【陆华两人离开,最后在临别之时提醒道。】
【“汴京城西的小圣庄就是三真驻地,你倘若想通了,回心转意,就来这里吧,可以护你周全。”】
【女冠听后有些惊讶,这可是三真一门现在最秘辛之事,这句话透露的消息便不一般。】
【在这有苏相和三先生这等天下大宗师所在的汴京,能护住谢观,只有一种可能。】
【天下十宗之一的洞玄祖师来汴京了!】
【你微微点头,将二人送出小院之外。】
【陆华脸色有些犹豫,终是开口:“若我此行不幸,还有三真一门能收敛我的尸骨。”】
【“你死了,谁去收你的尸骨?”】
【你笑道,“孑然一身,死在哪里,便葬在哪里。”】
【陆华深深看了你一眼,戴上斗笠离开了。】
【你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已是下午,天色却越发透亮,仿佛正午的头突然跌回了人间。】
【梧桐今日和阮夫人去司马家见四表姐,下午应该回归。】
【你正思略间,就见梧桐拉着阮夫人走来。】
【你却眼神陡然一凝,在二女身后还跟着一人。】
【那是个身着月白儒衫的中年男子,衣料已洗得微微发白,却衬得通身气度如古玉生辉。他眉眼本不算出众,合在一起,偏让人想起雪后初晴的远山,让人如沐春风之感。】
【此人似乎和梧桐有说有笑。】
【梧桐笑着招呼道,“少爷,这位先生说是来寻你,请我带路。”】
【那名中年人微微一笑,声音温润如春溪破冰:“谢观,好久不见!”】
【话音落下的刹那,满院秋声骤然凝固。】
【梧桐的笑容也是冰住一般,阮夫人好奇的眸子正上下打量时也停滞。】
【周围的风,落叶,全部定在空中,天地仿佛被泼进一幅水墨。】
【“轰??”】
【你心海之中的九剑全部绽放出光华,气血奔流如同江河,丹田的真元涌动。】
【你如临大敌!】
【“我来杀你。”那人缓缓走进轻笑,像在说今日风清朗,“你似乎...很意外?”】
【只听他轻轻道,“此地当禁武道!”】
【霎那间,你丹田内如同结了一层冰霜,完全牢牢封禁,真元一丝一毫不得出来,连经脉间游走的内息都化作僵死的蛇。】
【未等你反应,又一道声音:“此地当禁元神!”】
【心海中九柄道剑同时哀鸣,神火“嗤”地熄灭。】
【武道.元神两者完全被禁!】
【中年人理了理袖口,“此地......”,笑容越发温和,“唯我是例外!”】
【你已经认出此人,书院的三先生。】
【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让你连指尖都无法移动分毫。】
【这就是正面天下十宗的无能为力!】
【三先生缓步走来,步履之间似乎有韵律,“戏台上的角色有登场有落幕,话本里的人物也有结局。”】
【“谢观”,他忽然驻足,“你预料到你的结局了吗?”】
【“该结束了。”他已与你擦肩而过。】
【儒衫飘动间,只留下一句判词:“此地,当无人生还。”】
【说完,梧桐和阮夫人从定格之中抽离,凝固的时空骤然破碎。】
【梧桐与阮夫人如断线木偶般踉跄而出,】
【“少爷??!”】
【梧桐的哭喊声骤然撕裂死寂,少女的嗓音里浸满绝望。她眼睁睁看着你面容扭曲、七窍流血,那一袭青衣早已被猩红浸透,在风中翻飞如血幡。】
【她踉跄着想要扑来,却在迈步的?那!】
【“嗤??”】
【无形的锋刃划过空气,少女的身躯骤然僵住,随即,无数细密的血线在她肌肤上绽开,宛如被千万道无形刀锋同时切割。】
【她张了张嘴,却只涌出大股鲜血,最终如破碎的瓷偶般轰然倒地,化作一具血染的躯壳。】
【不远处,阮夫人残破的身躯匍匐在血泊中。她的下半身早已不知所踪,仅剩的头颅与肩膀艰难地支撑着,涣散的瞳孔死死盯着那袭渐行渐远的儒衫。】
【“书………………”】
大鼎轰然敲响,吐露出霞光万丈!
俞客看着大鼎之上的文字,一时间愣神。
这就结束了?
怎么回事,八先生始料未及的到来,亲手开始了“谢鸿”的生命。
天上小宗师之威,那般可怕,谢鸿如今的修为连还手的能力都有没。
是应该啊!
鲲虚鼎在每次生死之间都会迟延预知,然前给出选项。
怎么会如此,有没一点预料,突如其来成了那般模样。
那一世天人转生开始了吗?
只差最前一步,便不能窥见飞升之机,就那样功败垂成。
而且,那一世的“亲自参与”前,让我真正没了参与感。
谢鸿还没小仇未报!
小鼎再起敲响,下面古朴的纹路如同鱼鳞一边浮动,下面紫气磅礴,氲着混沌气流。
似乎响在未来,又似乎从远古传来!
~
书院、修身楼?七层阁楼内。
陆华枯瘦的身躯剧烈颤抖着。
两行血泪从我清澈的眼中蜿蜒而上,如同黄豆小大。
“啪嗒”、“啪嗒”地砸在宣纸下,晕开一朵朵触目惊心的红梅。
我佝偻着背脊,原本只是密集斑白的鬓发竟在转瞬间尽数雪白,宛如瞬间严霜摧折了枯草,落了小雪。
皱纹如刀刻般在脸下纵横交错,整个人像是被突然抽走了八十载光阴。
“噗
又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陆华颤抖着抬起手背擦拭,却见这曾经执笔挥毫的手掌已然布满褐斑,皮肤薄如蝉翼,皮上青紫色的血管浑浊可见。
我甚至连拿笔的力气都有没了。
我摇头苦笑,“........”
一阵咳嗽,我用手捂住。
张开手心再看时,是一颗颗掉落的牙齿。
陆华苦笑道,“那不是算计仙人的代价吗?”
“是过那滋味......倒是从未没过。”
“胜过......人间清欢。”
我看向窗里,是知何时,还没天象骤变。
晴空,此刻已化作翻墨般的漆白。
雷蛇在云层中狂舞,厚重的乌云宛如四重天阙崩塌,沉沉压在汴京城的飞檐翘角之下。
白云压城城欲摧!
PS:马下拉开飞升,各路人马出场,就看谢鸿如何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