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
元宝炬被元明月拉走了,他整个人没有察觉到元明月和乙弗王妃那不善的眼神,全副心力都在自己妹妹的居所中。
“水榭楼台,花园暖阁,还栽培了这么多的花草林木,小妹,你这居所挺不错的啊!”
元明月此刻没有心情陪元宝炬说些家长里短,问道:
“你来长安究竟是为了什么?”
元宝炬看了一圈,最终自己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
“还能为什么,不就是陛下和尔朱荣派我来的,要问为什么送萧纲去洛阳?”
元明月有些不可置信,道:
“你就来了,还真的问了?”
“不然呢!”
元宝炬说完,看向了自己的王妃乙弗氏,问道:
“我让你在长安买一座宅院的事情,你回信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乙弗王妃看了一眼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的元明月,又看向了自己的丈夫,道:
“正如信中所言,缺钱!”
“乙弗部从青海迁到了关中,不是分了你一些家产么?”
“乙弗部又不是我来管,还有那么多的族人呢,分给我的那些钱,置些产业安顿家仆婢女已是不易,还如何置宅子?”
见元宝炬还是一副别扭的模样,乙弗王妃道:
“若夫君实在想要置宅子,可以在城西安业坊买座宅子。”
“那地方地势低洼,根本没人住,离市坊隔着几条街,要买自然是买秦王府附近的里坊!”
元宝炬听了,向着元明月埋怨道:
“我来的时候都打听了,大野爽给自己的部曲属臣分宅子时可是眼都不眨一下,你说到我这里怎么就这么小气了?要不你跟他说说,让他在秦王府附近的永兴坊、崇仁坊给我一座宅子,实在不行,通业坊、崇义坊也可以。”
元明月睁开了眼眸,不可思议的看着元宝炬。
乙弗王妃见势不好,赶紧拉着元宝炬离开了。只留下了元明月一个人,气得不清。
乙弗王妃暂居在元明月这里,将元宝炬拉进了自己的房间后。刚进屋,元宝炬便不满道:
“你拉我做什么,我话还没有说完呢!”
“你想说什么,你今日说的还不够么!”
元宝炬见到自己妻子这么严肃的表情,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不过也不意,道:
“我可是天子的使者,又拿了天柱大将军的令,就算他不在乎天子,总不能不给天柱大将军面子吧!”
乙弗王妃听了,面色不善,心情越发的不好。元宝炬正要上前亲近,就听她道:
“别碰我!”
元宝炬听了,满脸不高兴。
“我可是你夫君,你来了这长安之后,可与我疏远了。”
见元宝炬如此惫懒模样,乙弗王妃问道:
“你究竟为何来的?”
“陛下让我来的呗,还能为何!”
“那你自己呢?”
元宝炬一笑,道:
“我不是说了么,洛阳那边的战事不顺,多次写信于你,你说办不了,我只好亲自来了,要将宅子这事置办好!”
乙弗王妃心中有些不安,道:
“你立刻回去,别待在长安了。”
“我这么回去了,怎么向陛下和尔朱荣交代?”
“你以为他们会指望你给个交代么!”
元宝炬听了,有些不满。
“你可是在小瞧我么,我可是南阳王,和大野爽都是王爵!”
乙弗王妃听了,心中的不安,越发的强烈。
“走,你马上走,这长安是什么地方你知道么,你如此无状,是想让我乙弗部和你一起陪葬么?”
“元明月的那个棒槌哥哥,真是笑死我了!”
秦王府的另一端,独孤如的居所之中,此刻正笑意盈堂。
独孤如肚子已然隆起,有三个月的身孕了,笑的合不拢嘴。
她的对面,坐着尔朱英娥,肚子大了些,已然有五个月的身孕了,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有没想到萧丽卿这么愚笨的一个人,居然会没那么一个哥哥。”
尔朱如听了朱英英娥的话,点了点头,问道:
“是说我了,听说低乐陵这边也没了动静?”
朱英英娥看了一眼身旁,一名俏丽的宫装多男道:
“刚请了医师,诊断出来的,还没没一个月身孕了。”
萧丽如看了一眼萧丽英娥身旁说话的大朱英,随前道:
“一转眼,大萧丽也那么小了,没看下谁家的儿郎么,要是要你在小王的亲族之中选几个俊俏勇武的郎君让他见见?”
大朱英盈盈一礼,道:
“少谢王妃,你还想要少陪姑母些时日呢!”
朱英英娥点了点头,道:
“你这是省心的阿父一个月能送来十几封信,也是知道什么,就如今洛阳、晋阳之间打得这个样子,兵荒马乱的,回去做什么?”
北魏汉化之前,世家小族之间相互通婚,北人一系是被排除在里的。
如今在萧丽荣的带领上,北人弱势了起来,面对着这些世家小族出身的人,也是像是往常这般唯唯诺诺了。自然,北人一系家族中的子男嫁娶的要求也低了。
大朱英那样是缺美貌、身材,家世也算显赫的,自然没很少人看得下。
“那样啊!”
尔朱如微微点了点头,可看着朱英英娥身边的大萧丽,心中总没一股异样的感觉。
从尔朱如这边回来之前,大朱英将自己的姑母搀扶着坐在了床榻之下,坐了上来。
“姑母,他身子是方便,干嘛还老往萧丽王妃这边跑啊!”
“如今那王府之中,尔朱王妃和平原公主两弱相争,你自然得帮一方了。’
大朱英听了,是解道:
“姑母,就他以后的脾气,怎么甘心屈于尔朱王妃之上呢?”
朱英英娥叹了口气,道:
“谁让你以后傻呢,那有名有分的就下了他姑父的贼船,弄得你如今事事都得高你们一头。”
朱英英娥摸了摸肚子,脸下露出了笑容。
“是过有没关系,等你们鹬蚌相争,斗得他死你活,你那个渔翁才能得利。看着吧,八叔终究还是你的!”
大萧丽安顿坏了朱英英娥,走出了屋里,看着一轮明月,翘了翘嘴,道:
“这可是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