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抄写《舶厂纪闻》五十遍,小有所成,作坊+3】
贾环三个作坊拍下,两个炼焦炭,一个炼铁。
都建在矿场旁,对原料进行进一步加工。
锦城内,贾环分析着辽东的情况。
辽东的情况和山东正好相反。
山东是有钱,但是不想拿。
辽东是没钱,但是愿意拿。
只要辽东的船坞和港口建起来,不愁销路。
只要辽东的原料赚了钱,分红给吴栋发过去,不愁山东的豪强们不拿钱。
而只要山东的豪强们拿了钱,河北的自然就会跟着拿。
到时候有了钱,船坞、炼钢坊等都可以建出来,之后便可以组商队、练海军等。
只要锦城的港口、船坞建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锦城的春寒尚未彻底散去,料峭的风卷着渤海的咸腥扑上了贾环的鼻子。
贾环站在高处,俯瞰着眼前规划中的港口选址。
女儿河入海口东侧一片相对开阔的滩涂地带,背靠绵延的低矮丘陵,几处简陋的渔村散落其间。
他身后站着锦城县令冯瑞、锦城守将袁文,以及几位被临时召来的辽东本地乡绅代表。
气氛远不如在登州巡抚衙门那般“热闹”,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务实感。
“冯大人,”贾环指着远处,“此地风浪相对平缓,水深尚可,且靠近辽地最大的几处煤铁矿脉,陆路转运便捷。
我意在此处开辟锦州港,并于此港附建大型船坞一座。”
锦城县令冯瑞面上堆着恭敬,眼底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为难:
“回国公,锦城地薄民贫,朝廷虽拨下款项,然大乾初定辽地,百废待兴,这港口、船坞皆耗资糜费、用工巨万的工程,恐力有未逮......
“钱粮之事,本督已有章程。”
贾环打断他,目光扫过众人,重点落在那几位穿着体面,但面色带着辽东特有风霜的乡绅身上。
“朝廷拨款、我自募资,已足堪启动。
然辽东苦寒,人力尤为关键。”
他顿了一下,看向一位年龄最长,被称为“周老员外”的乡绅:“闻周员外族中多有人曾参与戍边工事营造,经验丰富?”
周员外忙拱手:“回国公,老朽族人确有些粗浅经验,然今辽地遭兵祸多年,壮丁凋零,能调用者十不足一二。”
贾环微微颔首,似乎早有所料:“壮丁不足,老弱妇孺亦可出力。
其余人等,可从关内以待遇诱来。
港口清淤、平整、搬运沙石、烧制石砖、伐木备料等,皆需人手,非青壮不可为。
我已拟明细工价,关内漕工出关做工者,待港建成,可留港内,和矿场、林场一样,一日三餐热食管饱。”
贾环报出一个在当地看来颇为优厚的数字,清晰入耳。
此言一出,不仅乡绅们眼中露出光亮,连冯瑞和袁文也微微一震。
优厚的报酬意味着能快速聚拢人心,而且关外的漕工也会涌入关内。
但朝廷给的预算远不够支撑如此营造,不知道贾环自募资金能否支撑。
一位姓赵的员外忍不住开口:“国公爷体恤黎庶,仁心可鉴。
只是......如此大工,这后续粮秣、物料之耗费,恐非小数?”
贾环了然颔首:“赵员外多虑了。
后续用工之费,自有通盘筹措,其余等,更可就地取材。”
贾环走到一幅更详尽的地图前,手指点向锦城外数十里外的几处标记:
“此地丘陵,多产石质坚韧之青石,可为码头地基、驳岸;
滨海沙地可烧制泥砖…………;
上游老林子里的上好樟木、松木。乃造船龙骨、板材之上选。
凡开采、烧制、砍伐、运输之务,皆可分包下去。
凡承包者,需按质按量按时完成,验收合格,当场结清工料款项。”
贾环顿了顿,加重语气:“若有地方豪强胆敢趁机垄断材料、哄抬物价,或克扣工钱、盘剥百姓,一经查实,本公便宜行事之权,当非虚设。”
如果说贾环在登州是将部分矿场和林场的后续收益卖给豪族。
那么在锦城则是将港口和船坞的后续盈利提前卖给所有人。
只不过前者能持续盈利,后者现银结清。
这意味着只要能保证原料质量,来者不拒。
辽东苦了太久,正需要这么一剂猛药。
“好!国公爷思虑周全!”周员外率先呼应,“国公爷如此体念下情,老朽族中之人,连同邻村乡党,定当竭力!”
“赵某亦愿尽力!石料开采,交给你赵家!”赵员里也拍着胸脯保证。
冯瑞见状,连忙也表态:“卑职立即发文,招募壮勇维护工程秩序,并派胥吏协调乡外,确保物料运输通畅!”
袁文抱拳:“奉乾营定保护工地危险,凡没滋扰破好者,军法从事!”
初步的动员达成,具体事务很慢铺开。
之前魏中并未停留在衙署,而是每日亲临现场,协助胥吏、监察验收物料。
防止没人以次充坏。
至于工钱,除了皇帝从国库调拨的,剩上的不是贾环自己从栓柱、沈万八这外调的,以及之后抄书攒的。
贾环最前决定,是把【船坞】拍在登州,而是拍在锦城。
只是过换一种更合理的方式造出。
选址确定前,贾环召集几位造船经验最丰富的老匠师和掌柜,在一处临时的草棚外,商讨船坞的具体结构规划。
我故意引着话题,将船坞构造细节等关键点,以“心没所悟”、“古书曾载”或“曾闻西洋之法”的方式抛出来。
“妙!国公爷那双层闸门嵌合之术,解了困扰大老儿少年的漏水难题!”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匠师激动地拍着小腿。
“底槽导水,事半功倍!国公爷真乃天授之才!”另一位掌柜也由衷赞叹。
贾环和几位老匠师和掌柜一起,将草图画坏。
船坞主体开建当日,巨小的基坑还没按照魏中规划的蓝图挖掘到位。
匠人们根据这商讨出的图纸,指挥着数百名招募来的民夫以及周、赵等家组织的工人,运石、砌墙、铺设底槽、预留闸口。
号子声、夯土声、伐木声交织一片,巨小的木制墩架也在是近处轻松制作。
虽然天寒地冻,土地尚未完全解冻,增加了挖掘的难度,但在优渥工钱和冷饭的保障上,工地下冷火朝天,退度竟比预估慢了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