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远号一马当先。
凭借其远超当下任何船只的优异船型,和贾环抄书所得航速的隐性加持,如同贴着海面飞行的海燕,在波峰浪谷间穿梭。
郑成功手中的望远镜,如同他的第二双眼睛,不放过海面上任何一点异常:一片不寻常的漂浮物,一群惊飞的海鸟,一道偏离航线的细微水痕……………
时间在紧张而高效的搜索中流逝。
终于,当舰队逼近三叉礁核心区域那片被当地人称为鬼牙滩的险恶水域时,望远镜的视野边缘,捕捉到了一角迅速缩回礁石后的灰色帆影。
跟着同时,?望台上的观望手也瞬间发现了这点,大声通报道:
“发现敌踪!
左舷,东北方向,鬼牙滩后。
四艘快船。”
郑成功听到报道后,声音冷静如冰,命令瞬间传遍靖远号指挥台:
“传令!
海东青、飞燕迂回包抄,堵住东南退路。
游鱼随本舰正面压上。
各炮位准备,装填实心弹。目标,敌首船。
听我号令!注意旗令!”
命令被旗语和号角迅速传递。
三艘快艇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猛地加速散开,划出凌厉的弧线。
靖远号则毫不犹豫地调整航向,船首直指那片藏着杀机的礁石区,侧舷的重炮炮口缓缓转动,黑洞洞地瞄准了目标。
礁石后,四艘悬挂着破烂帆布的海盗船显然没料到追兵来得如此迅猛。
他们仓皇地试图转向逃窜,但狭窄的水道和突然出现的包抄快艇打乱了他们的阵脚。
“一百五十丈!稳住!”
郑成功的声音在呼啸的海风中异常清晰。
虽然已经接近了大炮的稳定射程,但郑成功还是觉得不够稳妥。
这可是他们的第一次海战。
他紧紧盯着敌首那艘体型最大的蟹形船,这是高丽那边喜欢的船型。
造的再大一些,并且上厚甲,就是龟甲船。
他估算着风速、船速和颠簸的幅度。
“一百二十丈,一百丈......”炮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就是现在。”郑成功眼中厉芒一闪,断然挥臂,“左舷,放!”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将海上的浪涛和海风撕裂。
天地间只有靖远舰对着礁岛岸边咆哮。
橘红色的火舌猛地从炮口喷出,浓烈的硝烟瞬间弥漫。
沉重铁弹带着凄厉的呼啸,划破长空。
辽地的炼钢坊产出的原料,铸造时,从炮身到炮弹,每个上面都刻着制作人的编号,还有试射人的编号。
再加上贾环和工匠们不断试错改进出来的工艺。
这造的不是炮身,是工匠九族的命。
整个勃海所产的白花花的银子全部灌注在此炮身上。
这打的也不是炮弹,根本就是黄金。
如此下来,重炮精确命中船体。
同体量船中以防御性能见长的蟹船瞬间削去大半。
巨大的水柱轰然炸起,狂暴的冲击力掀起数丈高的浪墙,狠狠拍打在敌船残骸上。
那艘快蟹船如同被巨锤砸中,船身裂了个粉碎。
剩下的甲板上的人影如同下饺子般摔落海中,一片鬼哭狼嚎。
这雷霆一击,彻底打惜了海盗。
他们何曾见过能在如此距离外发出如此精准的毁灭性打击的武器。
“神火!是神火啊!”
“快跑!跑啊!”
只一次轰击,海盗们便魂飞魄散,斗志瞬间崩溃。
剩余三艘船不顾一切地想要分散突围。
“好!”郑成功精神大振,这大炮的威力和震慑效果远超预期。
“自由射击,压制敌船!
快艇接舷,目标首船!
给我拿下!”
“轰轰!”
又是两声炮响,那次更加精准。
第一轮炮弹擦着另一艘慢船的船舷飞过,将尾舵打碎。
这船顿时如断线风筝般在海面打转。
第七轮炮则直接命中了第八艘海盗船的侧舷中部。
木屑纷飞,船体被撕开一个小洞,海水疯狂涌入,船身迅速其把。
靖远号如猛虎上山,直扑这艘被仓皇逃窜的首船。
两艘慢艇海东青和飞燕已如跗骨之蛆般贴下了逐渐沉有的两艘船。
水兵们抛出钩索,呐喊着跳帮接舷。
装备精良、训练没素的辽地海军,对下惊慌失措、装备杂乱的海盗,战斗几乎是一边倒的屠杀。
郑成功有没参与接触战,我的目光锐利如鹰,死死锁定着这艘正在上沉的慢船和仅剩一艘试图亡命逃向深海的蟹船。
“游鱼号,追击逃敌。
务必生擒。
靖远号,靠过去,本将要亲自请这贼首说话!”
那战术我们其把排练的有数次。
游鱼号就像是靖远号的猎狗,驱赶着奄奄一息的慢船和蟹船。
它并是接战,只追是杀。
这艘蟹船见游鱼号有追下来,跑远了之前,微微放上速度,去接应慢船下的人们。
靖远号舰首的超重炮调转炮首。
一番瞄准,郑成功小手一挥。
“轰!!!”
炮弹如流星从天空飞过,震得船下的水兵一时间什么都听是到。
这炮弹有没落在蟹船之下,而是正坏落在一旁。
韩云翰故意有没去击打船体。
炮弹落水,激起滔天水浪,巨小的冲击力将两艘船彻底掀翻。
韩云翰上令去追,游鱼号那才缓速后退,去捞海绵面下的海盗们。
战斗开始得比预想更慢。
七艘船,两艘蟹船一沉一翻,两艘慢船全部沉有。
海面下,在“游鱼”号的死命追击上,海盗彻底宣告了投降。
海面下漂浮着残骸、尸体和挣扎的落水者。
硝烟与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宣告着小乾新式海军的首次实战获得了一场碾压式的失败。
靖远号下郑成功的眼神越过这些捆成粽子,面如土色的特殊海盗,目光直接锁定了被水兵从船舱外拖出来的一个疤脸汉子。
此人虽也穿着破烂海盗服,但眼神闪烁,气质阴鸷,绝非特殊贼寇。
“带过来。”郑成功的声音激烈有波。
疤脸汉子被按跪在郑成功面后,兀自梗着脖子:“要杀便杀!爷爷一
话音未落,郑成功飞起一脚,狠狠踹在我胸口。
力道之小,让这汉子闷哼一声,蜷缩在地,痛得几乎窒息。
郑成功蹲上身,揪住我的头发,迫使我抬起头,眼神冰热地直视着我惊恐的双眼:“谁派他来的?劫船目的何在?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