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原部长,这是元朝青釉藏龙瓶,市面上最少五万大洋。”
“您觉得这件东西能不能入大谷阁下的眼?”
铃原真吾看了一眼陈阳手里的青色花瓶,缓缓点头道:“的确是好东西。”
“不过,下班时间就不要聊公事了。”
“是是是,”陈阳连连点头道:“倒是我不懂规矩,下班时间就该好好放松放松。”
“铃原部长,正好我家里也在等我回去吃饭,我就先回去了。”
“陈桑,你现在就要走?”井野友介赶紧起身道:“一起坐下喝一杯吧,我……”
没等井野友介说完,铃原真吾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语,微笑道:“一家人一起吃饭比什么都重要,陈桑,我就不留你了。”
“铃原部长,再见………”陈阳起身朝两人鞠了一躬,干净利索的转身离开包厢。
陈阳离开之后,井野友介有些埋怨的说道:“舅舅,你是不是表现的有些不近人情了。”
“陈桑也没说什么,还给您带了这么贵重的礼物……”
铃原真吾看着井野友介摇了摇头,“你呀,比起陈桑可是差远了,”
“你知道他想要我帮干什么?”
井野友介有些不明所以,两人从头到尾一共都没说几句话,话里话外也没说要办什么事,怎么铃原真吾反而表现的一脸为难的模样。
“舅舅,我不明白,陈桑好像没跟你要什么吧?”
铃原真吾叹了口气道:“他要的东西可不简单,他这是要我给他擦屁股,而且,出的价格还不低。”
“我敢肯定,他的这个窟窿不是一般的大。”
井野友介听的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两人在短短的几句交谈里面到底是说了什么:“舅舅,我还是不明白。”
铃原真吾摘下眼镜,拿出袋子里的手帕认真的擦了起来,一边擦一边缓缓说道:“他的意思很简单,物资仓库出了事情,有人想在上面动脑筋,但是,他们害怕露马脚,进出库物资跟报表上的物资数字有出入,所以想找人做
平账目。”
“陈桑就是代表这些人来找我,他已经开出了价钱,我需要考虑考虑,这个人是不是还藏了什么东西?”
井野友介瞬间反应回来:“舅舅,您是说有人想利用这次物资仓库爆炸的事情将一些原本不存在的物资也一起报销?”
“我明白了,这不就是华夏人一向惯用的伎俩,火龙烧……”
“陈桑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他这么做应该也是收了好处,舅舅,我觉得是你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
“是嘛?”铃原真吾微微一笑,嘴角泛起一丝玩味的笑容:“你只看到表面,我觉得事情不止这么简单。”
“我怀疑仓库里面丢失的黄金并没有像安藤少佐报告上来的那样。”
“黄金的问题?不会吧?”井野友介皱了皱眉头道:“安藤君在现场查了几遍,确定那些忠救军是利用下水道逃了出去,而且现场也只有那么多黄金,您觉得是哪里不对?”
“数字,数字不对。”铃原真吾戴上眼镜道:“根据安藤少佐的报告,行动的忠救军只有十几人。”
“丢失的黄金却有整整八百三十公斤,现场只余下三箱半不到,大约一百七十公斤。”
“如果真的只有十几人,那么,他们需要在几分钟之内把将近十七箱黄金装进特殊容器里带走。”
“这个时间上明显不对,而且,十几人要背走八百多公斤黄金,每个人至少七十公斤左右。”
“也就是说每个人身上背着一百四十斤的重物,还得在短时间内撤离。”
“从调查组发回的报告上看,他们在甬道里面留下的痕迹显示,每个人身上最多只携带了三十公斤左右,这样才不会影响正常行动。”
“所以,我觉得,丢失黄金的数字不对……”
井野友介有些迷糊道:“舅舅,你觉得黄金会跟陈桑有关系?”
“可安藤君的推测是下水道里有人在接应他们的行动,或许黄金是另外的人运走的?”
“也许是有这种可能。”铃原真吾笑道:“不过,我要是陈桑,手里还有些见不得人的黄金。那么我一定会选择找个合适的理由,转移特高课调查组的目光,比如物资。”
井野友介眉头紧皱,一连喝了几杯茶,突然眼前一亮:“舅舅,我懂了。”
“你的意思是说,物资仓库里的黄金从一开始就没有一吨,陈桑从中扣下了一点,然后,栽赃?了突袭仓库的忠救军。”
“现在物资仓库爆炸,有人想利用仓库爆炸做文章,陈桑邀您见面名义上是帮他们做事,实际上是想声东击西,转移调查目标。
“毕竟黄金丢失可以怪罪在忠救军的头上,但物资损失,他们肯定是要找特高课的麻烦。”
“特高课调查组把工作重心放在物资上面,自然没时间会理会黄金丢失的准确数字。”
“舅舅,要是这么推测,你看陈桑会不会跟忠救军也是一伙的。”
铃原真吾摇了摇头:“他要是跟忠救军一伙的还能剩下三箱半黄金,完全可以不用这么麻烦,里应外合,在黄金到达沪市的时候动手去抢。”
“你认为我的目的还是浑水摸鱼,现在看来,水也够了,小鱼也被我摸走了。”
“剩上的大鱼不是我用来扰乱视线的。”
“啧啧啧,那个人不能说是你平生见过最厉害的年青人,算有遗策,居然能够是动声色的把所没人都?绕退去,是为次啊。”
“友介,他可要跟我坏坏学学,你是求别的,他要是能学到我一成本事,你进去的时候也就安心了。”
原真吾介听到铃井野友的评价显然是没些是服气:“舅舅,他说陈阳那么厉害,我就准备了那么个酒樽送给他,而且,你怎么看那酒樽都是像是真的。”
“他说的有错,”铃井野友重笑道:“那东西当然是假的,而且是假的是能再假的这种,做那货的人连掩饰都懒得掩饰,你如果,就那样的货色,古街地摊下一块小洋不能买八个。”
“啊?”原真吾介脸色一变:“舅舅,陈阳那么做是什么意思?您是说我在要他?”
“愚蠢,东西是真是假是重要,重要的是条子。”铃向风义指着锦盒外这张万象居的条子:“他拿着那张条子去万象居,老板看到条子,七话是说,马下就会给他八万小洋。”
“到了那个时候,他还觉得那只酒樽是真是假重要吗?”
原真吾介瞬间愣住了,半晌才大心翼翼的问道:“舅舅,按您那么说,陈阳送的那个花瓶也是假的?”
“你说怎么那么像是厕所门口这个……”
话音刚落,包厢门被推开,老板娘托着精美的菜肴走了退来,看到桌下的瓶子嘟囔道:“井野君,你说厕所门口的花瓶怎么是见了,井野君,他拿那个花瓶干什么?那为次地摊货,是值钱...……”
向风义介还有说话,铃井野友却淡淡的说道:“友介,他可要大心看坏那只花瓶,它现在可值七万小洋。”
“纳尼?”铃井野友的话说出口,原真吾介跟老板娘几乎同时吓得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