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街道办。
填表。
(酱紫)
填完表格。
资料确认无误。
工作人员笑着在结婚证上盖章,然后很形式主义的重复着早生贵子”、“新婚快乐’之类的祝福词。
嗯,这年月的结婚证为奖状样式的一张纸,内容简练,强调结婚当事人双方的意愿,强调婚姻自由、自主自愿、男女平等、互敬互爱......
拿着奖状走出街道办。
娄晓娥假装满脸忐忑的样子:“遭了,领证这件事忘了和爸爸说了!爸爸不会生气吧?”
高华:“......”
您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把嘴角的笑容收起来?高华挠头:“要不,多给咱爸吃两颗喜糖?”
晓娥:“???”
她满脸茫然的微微张着嘴巴,模样有些呆萌。
高华直接亲了个嘴子。
娄晓娥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毕竟这里人来人往!
果然,某道学先生跳了出来:“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高华扬起结婚证:“合法夫妻!”
道学先生:“???”
合法夫妻怎么了?
多少合法夫妻晚上还各各的呢,你们这种当众秀恩爱的行为,对人家造成了多大的心理伤害你们知道吗?老头怒容满面:“年轻人不知检点!”
高华默不作声开始扁袖子。
这时,旁边的吃瓜群众看不下去了,纷纷指责。
“人家合法夫妻亲一下怎么了?”
“新社会了,旧观念就不能改一改吗?”
“要我说,应该让您去农场劳动一段时间,好好改造一下思想!”
娄晓娥拽拽高华衣服:“我们回家吧......”
高华不再理会被人民群众围攻的老头,自顾自推上车向外走,笑着问道:“哪个家?我们的家,还是你爸妈家?”
娄晓娥有些扭捏:“我们,我们的家!”
高华摊手:“那还是算了吧,我家什么吃的都没有,老耗子进了米缸连夜抹着泪就搬家了......”
娄晓娥噗嗤一笑,拧了拧高华腰间软肉:“就知道胡说八道!”
高华做龇牙咧嘴状:“怎么就胡说八道了?”
娄晓娥瞪着眼:“你平时一个人在家的时候都不做饭吗?”
高华笑道:“嘿~!您别说,我一人儿在家的时候还真不做饭......都是去外面买现成的回来吃!”
娄晓娥满脸认真:“那从今以后,你每天下班回家的时候都能吃上热乎饭!”
高华摇头:“还真不行。”
娄晓娥问道:“怎么不行?”
高华回答:“虽然领了证,但还没办婚礼,咱爸能允许咱俩睡一个屋?”
“管他呢!”
晓娥满脸我和他不熟的样子。
* : "......"
“那也不行………………”高华笑着摇摇头,牵着晓娥的手向前走,目视前方:“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以后有一辈子的时间给我做饭呢,不差这一两天!”
说完,他扭头说道:“走吧,今天先回你家,也将咱俩领证的消息告诉咱爸咱妈!”
娄晓娥侧目:“你是不是嫌弃我做饭难吃?还有,你今儿是不是又馋我妈做的饭了?”
高华:“......”
他的沉默说明了一切。
娄晓娥:“
一路风驰电掣。
终于。
高华赶在吃中午饭前带着晓娥回到了楼家别墅。
振华的车在门口停着。
因此。
娄晓娥一进家门,就举着结婚证蹦蹦跳跳找振华看去了。
谭晓丽摇头:“这孩子被我们宠坏了,还跟个小孩儿一样,你将来多担待一些......”
高华拍着胸脯:“向老人家保证!”
谭晓丽无声笑笑:“不过女人的成长就在一瞬,你知道是哪一瞬吗?”
高华摇头。
谭晓丽嘴角扬起:“就在她们成为妈妈的那一瞬......小高啊,我和晓娥她爸年纪都不小了,想要在没有咽气之前多把几个孙子,你有没有信心完成这个任务?”
高华:“......”
他笑了笑,压低声音:“高萍告诉我,说是晓娥准备生个足球队......您满意吗?”
谭晓丽笑的合不拢嘴。
拍了拍高华肩膀,她走向厨房:“今天素兰(许母)去菜市场买菜,见到生蚝又大又肥,多买了几个,等下我给你做个蒜蓉粉丝生蚝......”
高华:“......”
大可不必!其实我能顶得住......高华满脸懵逼。
振华也是满脸懵逼。
他就是出去上个班的功夫,他的宝贝女儿就嫁为人妇了!
该死的黄毛!
振华望着面前的结婚证,叹了口气:“小高呢?”
“来了,来了!”高华从门廊走了过来:“爸你找我有事?”
娄振华:“…………”
娄晓娥嘴角含笑,眼睛完成了月牙,伸出手:“爸,高华的改口费呢?”
**** "......"
叹了口气,娄振华说道:“上次你不是说喜欢那副张大千的画吗......”
晓娥:“那副画我已经拿给了高华!”
娄振华:“???”
老头捂着胸口,脸上的情绪很复杂。
娄晓娥则目光炯炯:“爸,你看高华的字是不是没我写的好看?”
娄振华轻轻颔首。
确实。
何止是没有晓娥写的好看,在他这样的名家眼中,高华的字宛如狗爬!
不。
狗爬都是侮辱了狗!
高华满脸无奈的小熊摊手:“都怪街道办的钢笔太难用了!”
振华:“???”
娄晓娥:“???"
父女懵逼。
高华其实也很委屈。
毕竟他穿越来的那个年月基本无纸化办公,而且是简体字,如今很多地方都还用繁体字,他写不习惯,难看些难道不是很正常吗?
娄晓娥强行将话题掰回来:“爸爸说过,若是练好毛笔字,那么再练习钢笔字时就事半功倍……………”
娄振华突然有点不祥的预感。
娄晓娥笑靥如花:“所以,爸爸你那块明代董其昌用过的端砚给高华吧......还有那几只狼毫笔!我从今天监督他好好练字,绝对不辜负你的那些好东西!”
**"......"
高华乐开了花。
端砚啊!
尤其是名人用过的端砚啊!
娄振华人都麻了。
别人家的闺女都是小棉袄,各种给老父亲送温暖,他家这个怎么就反着来呢?
“不行!”老头断然拒绝。
娄晓娥也不生气,只是挑了挑眉,露出了一个懂得都懂的笑容。
***"......"
吃完午饭。
吃完晚饭。
高华厚着脸皮又留下来吃了顿夜宵,这才心满意足蹬着自行车走了。
没回家,而是去了城西破庙。
结婚了。
但工作还要继续。
这个月厂里的肉已经够多了。
虽然这个够,是相对时代而言的够,如今食堂饭里的油水相对于后世的血汗工厂还相距甚远,但高华已经不准备出风头了。
因此。
他只准备出售给轧钢厂蔬菜。
两万斤丝瓜。
一万斤豆角。
而他空间里的豆角储备是一万五千斤,多余的五千斤则送到石油学院去。
为了用轧钢厂的车,高华还准备今天再出售一千两百斤菜籽油。
进入空间。
高华心念一动,棒梗忙碌起来。
一只只肥硕的阉鸡惨遭毒手,精肉的总重量达到了一千零五斤。
石油学院定的鸡肉是一千斤。
没办法。
高华只能剪下点别人不要的鸡翅膀,将重量精准控制在了一千斤。
睡觉。
等待天亮。
上午七点半,满载着蔬菜的四辆卡车驶入轧钢厂。
轧钢厂的工人都疯了。
豆橛子它又回来了!
怪不得这段时间食堂做的菜肉包子从萝卜馅,变成了油渣豆橛子馅!
怨气有如实质般冲天而起。
一食堂前。
目之所及全是怒目而视的工人。
高华满脸‘横眉冷对千夫指'的模样,饱含深情:“同志们,农民兄弟日子苦啊!起早贪黑种这么点豆橛子,就是为了换点钱,给小孩交学费,给年迈的父母做一件像样的衣服……………”
“这些豆橛子,你不吃,他不吃......”
“农民兄弟的愿望谁来实现?”
工人们纷纷羞愧的低下头。
上述三代谁家还不是个农民了?
农民的苦,谁不知道?
前几年城里闹饥荒的时候,是农民兄弟勒紧裤腰带才让他们没有饿死!
如今他们吃点豆橛子怎么了?
吃!
必须吃!
一天三顿吃!
几个工人代表满脸激动的站出来:“高华同志,请多为我们采购些豆橛子吧!”
高华重重点头:“请同志们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很快。
工人散去。
孙德旺因为想起了自己的老父亲而有些哽咽的说道:“东单菜场今天的价,豆橛子两分,丝瓜一分五,一万斤豆橛子是两百元,两万斤丝瓜则是三百元......”
高华满脸沉重的接过收据:“孙哥,我下周四结婚,不过现在领证了......你看能不能给嫂子说说,让她把我这张喜糖提货券给落实了?”
孙德旺抽抽噎噎:“行......包在我身上!”
高华跳上停在旁边的解放卡车,开车离开轧钢厂。
十一点半的时候,石油学院到了。
打开帆布。
露出摞成小山的鸡肉。
前来勤工俭学的大学生欢呼起来,这个呼声很快引来围观。
里三层。
外三层。
人山人海,欢声如雷。
不过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高华只觉得他们吵闹,自顾自找陈仁明拿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