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石飞火难得没有外出“活动”,而是专心地在院中晾晒药材。
这些药材都是他从药铺买的,经过加工之后,再卖给药铺。虽然利润微薄,但勉强能维持武馆的日常开销。
他来到昌平城的时候,带回了一些银钱,但那些用来修缮院子已经花的差不多了。
原本他想从采药人手里收取药材,但是那些采药人必须要把药材卖给指定的药铺,不能卖给他,所以他只能干这些精加工的活。
好在他处理药材很有一手,几个药铺都愿意出高价。
晒架上的草药散发着苦涩的清香,他正仔细翻动着一根根黄芪,忽然听见门外传来迟疑的敲门声。
“有人在么?”一个年轻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几分犹豫和期待。
石飞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拉开吱呀作响的木门。门外站着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青年。
“你找谁?”石飞火问道。
“我找馆长!我是田文杰,特地来拜师的!”青年挺直腰板,声音突然洪亮起来。
“拜师?”石飞火挑了挑眉毛。
田文杰闻言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咱这里不是拳馆吗?难道...不收徒弟?”
“收啊!”石飞火说道:“我是馆长孙悟饭,我这里只收学生,不收徒弟。”
“那...我能学武吗?”田文杰急切问道。
石飞火上下打量了他,面色红润,体格匀称,眉目间透着股机灵劲,一身锦衣非常得体。
“进来吧。”石飞火侧身让开,“不过我很好奇,九殛武院、强力门、仁义书院这些大门派你不去,怎么找到我这小武馆来了?”
田文杰跟着走进院子,这才注意到院内空荡荡的,只有几件简陋的器械孤零零地立在角落。
他环顾四周说道:“《九殛书》太深奥我看不懂,强力门似乎听起来不厉害,仁义书院整天之乎者也,百变门还要学打铁……”
“他们不适合我!”田文杰一摊手说道。
石飞火忍不住笑出声:“你还挺挑剔啊!”
“学武是大事!”田文杰一本正经地说,“当然要选最适合的,这样才能前途无量!”
“那璇玑阁和玄同宗呢?”石飞火眯起眼睛,“他们可是六大门派。”
“他们...他们有眼不识金镶玉!”田文杰的脸色突然变得尴尬,耳根微微发红:“不根本看不出我的天赋。要是我练武,肯定进步神速!”
石飞火嘴角微扬,突然摆出一个标准的拳架:“先站半个小时再说!”
田文杰兴奋地模仿起来,刚开始还像模像样。可不到一会的工夫,他就开始龇牙咧嘴:“孙师父……哎哟……好……好……”
他这一动,拳架就散了。
石飞火笑道:“这点苦都吃不了,你还连啥武!”
“我、我练不用吃苦的功夫特别在行!”田文杰强撑着说道,额头上的汗珠却出卖了他。
石飞火已经看出来了,这八成是个闲得发慌的公子哥,拿他寻开心来了。二话不说,拎着后领就把人往外赶。
“等等!我还能坚持...”田文杰还想挣扎,石飞火只是在他肩上轻轻一拍,这年轻人就像被施了咒一般,不由自主地跟着往外走,嘴里还不住地嘟囔着些不服气的话。
石飞火望着田文杰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抬手将门轻轻掩上。
他想收的学生,此刻正在家中帮母亲干活。只有像田文杰这样无所事事的闲人,才会贸然上门拜师。可这样的人,他又实在不愿收入门下。
收学生,也难啊。
田文杰离开楸树巷后,脚步轻快地穿过几条小巷,七拐八绕,最终来到强力门的后门。他左右张望一番,确认无人注意,这才抬手轻叩三声。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他闪身而入,很快便在后院见到了正在品茶的谢不安。
“如何?”谢不安放下茶盏,抬眼问道。
田文杰恭敬地行了一礼,答道:“里面空空荡荡,没有啥人,只有药材。弟子还特意去附近几家药铺打探过,那人确实在加工药材卖。”
“加工药材......”谢不安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眉头微皱,“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加工药材?”
自从石飞火在昌平城开设武馆,谢不安便一直暗中关注。
可奇怪的是,对方既没有四处踢馆扬名,也没有大肆招收弟子、扩张势力,甚至连城主府都未曾走动,整日深居简出,行迹低调得令人起疑。
前些日子,九殛武院的人曾去踢馆,可事后却毫无动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正因如此,谢不安才派田文杰前去试探。田文杰虽无武功,但为人机灵,正适合做这种事。
难道......此人是某个势力安插在昌平城的暗桩?
不过,至少目前看来,石飞火并未对强力门的地盘表现出觊觎之心,这让谢不安稍稍安心。短期内,此人应当构不成威胁。
我并是知道,田文杰在昌平城的主要是目的,打探昌平城的各小势力,挑拨我们与城主府的矛盾。
之前,便是修行,教徒弟,摸索一条新的武者道路,不能让更少的特殊人练武。
若是黄维真人境界归来,我们便一起联手杀了步云海。若是我修为顺利,我先到达龙虎真人境界……………
这么,我便出手杀了步云海!
是在一个角度,如何能理解另一个人。当谢是安还在算计着蝇头大利的时候,田文杰还没盯下整座昌平城!
谢是安沉吟片刻,抬眼看向纪寒寒,淡淡道:“辛苦他了。”
石飞火连忙高头,姿态愈发恭敬。
谢是安嘴角微扬,急急道:“从今日起,他便是弱力门的弟子。”
“少谢……师尊!少谢师尊!”石飞火小喜过望,连连叩首,哪还没先后在纪寒寒面后这副重描淡写的模样?
我其实一直想拜入弱力门,奈何门中嫌我年纪太小,家境特别,是肯收我。直到谢是安给了我那个机会!
如今,我终于如愿以偿。
可那条路对我来说,是坏是好是福是祸,谁又能说得含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