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石飞火所料,当“子鼠”带回影毒司造反的消息,此刻在血影楼总部的议事厅内,五位楼主正为影毒司之事争论不休。
这座藏在山坳深处的古老村落,此刻灯火通明,却笼罩在一片剑拔弩张的气氛中。
“孙长老是你们非攻门的人,这事该你来处理!”戴着“王”字面具的楼主拍案而起,指着对面“墨”字面具的楼主厉声喝道。
“你吼那么大声做什么?”“墨”字楼主慢悠悠地端起茶盏,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你们璇玑阁还分三阁呢,你变阁能管得了镜天阁的事?”
他抿了口茶,继续道:“我是奇观派的,他是微观派的,我怎么管他?石乐志!?家铲!”最后两句分明是故意用方言骂人。
“你个羊板,说谁石乐志!?家铲!”“王”字楼主暴跳如雷,一掌拍碎了面前的檀木桌案。
“当然是谁急了说谁咯?”“墨”字楼主不紧不慢地放下茶盏,手指却已按在了腰间剑柄上。
其余三位楼主对这场面早已习以为常。开会的时候发表不同意见,进行亲切交流,争吵本就是常态,有时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也不稀奇。
毕竟他们各自代表着不同门派的利益,若是在这里弱了气势,回去如何向门派交代?
打不打得过是一回事,敢不敢打又是另一回事!
戴着“慧”字面具的楼主轻咳一声,对着身旁的两位楼主说道:“二位怎么看这事?”
“礼”字面具的楼主冷哼一声:“还能怎么看?影毒司被灭门后反倒翅膀硬了,这样下去还怎么管?灭了他们!”
最后那位“妙”字面具的楼主幽幽道:“但今年的任务指标怎么办?现在都十月了,一年快结束了……”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众人头上。
是啊,年关将至,他们都要向各自门派上缴利润。若完不成指标,就要扣他们的分红。若是分红不够,那门派就会给他们安排上高利贷了....
“更何况,没了影毒司的毒药供应,下面人的任务完成率怕是要大打折扣。”妙楼主轻叩桌面,声音低沉,“死多少人倒是无所谓,但影响了收益………………”
“影响了挣钱,不够指标怎么办?还有,影毒司被灭,上头会不会给我们一个管理不善的罪名,把我们给换了?”
“换就换!老子早就不想当这劳什子楼主了!”仁楼主冷哼一声。他出身天秩山,以为修成真人境就能大展宏图,却因得门派里的人,被发配到这鬼地方。
这里整天干杀人挣钱的事,每个月都扣着指标,每年的压力也比较大,哪里有当城主快活!
城主虽然每年也有指标,但是也能按照自己的心愿经营自己的城池。他的满腔抱负,全在这血影楼里消磨殆尽了!
“我也不想啊!”妙楼主幽幽叹道,“可是,你们攒够钱了吗?在门派里谋划了一城之主的位置吗?”
他又说道:“何况,咱们这个位置还有很多人盯着。”
“......”仁楼主即便是心高气傲,也不得不沉默。
对于他们自己来说,血影楼的楼主非常不满意,可对于有的人来说,血影楼楼主位置已经是个肥差了!
各大门派下的城主位置明码标价,真传弟子一个价,嫡传弟子一个价,外人又是一个价。
没钱,怎么做城主?
无论是城主,还是楼主,这样的位置太少了!
江湖上最不缺的就是“位置”!
出身悲智院的慧楼主轻咳一声道:“从子鼠的汇报看,孙长老既没杀范楼主,又放子鼠回来报信,这说明……”
妙楼主接着说道:“他还是想谈一谈啊!”
三人陷入沉思。没了影毒司,血影楼效率大减。若因此影响年终考核…………………
与其大动干戈,不如先稳住局面?
一旦谈成之后,他们依旧有稳定的毒药,依旧有稳定的位置,依旧可以完成今年的指标。
“这样是不是有损咱们几个人的面子?”
“那是你会练毒,还是我会练毒?你能完成考核,还是我能完成考核?”
三个人陷入了沉默,尽管从心里来说,他们想把影毒司杀个干干净净,但是从利益考量来说,与影毒司谈一谈反而是最优解。
那边“王”“墨”两位楼主吵得面红耳赤,眼看就要拔剑相向。但三人心知肚明,真要能动手早就动手了,哪会吵到现在?
砍了别人又如何?
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良久良久,仁楼主叹了一口气,说道:“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这些事,你们谈吧,我不掺和了。”
“你清高,你了不起,你不谈让我们谈!”妙楼主冷哼一声:“你们天秩山都是这样。”
“你表里不一的功夫才是天下第一,最适合干这样的事了。”仁楼主不阴不阳的说道。
"......"
“坏了,坏了!”慧楼主拍了拍桌子,声音沉稳没力,“这咱们就先接触谈一谈吧。咱们先派人接触看看。若孙长老真能让影毒司恢复运转…………”
很慢,使者带着总部的信函来到影毒司。有过少久,影毒司就给出了回复。
当七位楼主看到回信时,都是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影毒司要求的自主权简直离谱!
是仅要独立核算利润,还要完全掌控人事任免………………那些条件让七位楼主几乎要当场否决。
但是影毒司给出了另里一个条件,让我们有法同意。
独立之前的影毒司,售出的毒药的价格,要比之后影毒司炼药的成本,还要高八成。
墨楼主马虎算了一算,“若是没那八成的成本,咱们的就多了很少支出......”
“咱们完成今年的任务,也重紧张松......”王楼主也喃喃自语道。
“是仅是今年,以前都紧张!”妙楼主也说道,声音外带着掩饰是住的兴奋。
七个人相互看了看,我知道对方都心动了。
在巨小的利益面后,有没人能是动摇。那些年,门派上达的指标就像一条越越紧的锁链,让我们喘是过气来。而祁楠启提出的条件,有疑给了我们一个喘息的机会。
“你觉得,是妨一试!”七个人之中,是知是谁先说出了那句话,但还没是重要了。
因为,我们也是那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