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那是什么?”钱小安指着西北天边闪过的光说道。
别看他现在十六七岁,但是行为举措,如同一个十三四的孩子,略显幼稚。
那是往日的旧伤,留下的后遗症。
飞云夫人凝视远方,发间的木簪在光芒映照下泛着冷色:“是两位绝世高手在交手。”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不远处的石飞火听得真切。
她不愧是六大门派的弟子,确实见多识广。
“绝世高手?”钱小安眨了眨眼,突然来了精神,“比师父还厉害吗?”
飞云夫人唇角微扬,伸手揉了揉小安的发顶:“你师父啊……”她故意拖长了音调,瞥了眼城楼方向,“怕是比不上人家一根手指头。”
“啊?这………………”钱小安张大了嘴。
他转头望向师父常站的城楼,又看看天边仍在闪烁的异光,小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这不可能吧?”他迟疑的说道。
在他心中,黄城主是最强大,其次就是自家师父。
“有什么不可能?”石飞火飘然而至,衣袂在夜风中轻扬。
他望着天边仍未散尽的光晕,轻声道:“那才是真正站在武道巅峰之人。”
“师父加油!”钱小安握紧拳头,眼睛亮晶晶的,“以后一定能超过他们!”
石飞火失笑,屈指弹了下徒弟的脑门:“臭小子,怎么不说是你自己去超越?就指望着师父是吧?”
钱小安讪讪的笑道,不再说话。
“另外一个是谁?”石飞火转头看向飞云夫人问道。
在西北方向,那是璇玑阁的总部,这样的交手,其中有一人必然是璇玑阁阁主陈裁云。
“不知道。”飞云夫人叹了一口气道,“江湖那么大,他们确实神龙见首不见尾。”
“是啊!神龙见首不见尾。”石飞火想到当日遇到的葬苍生,不过短短一个时辰的交集,却让他至今难忘。
他在一些人眼中,似乎已经是了不得的人物,但是与那样的人比起来,又好像蝼蚁一样。
“早些歇息吧。”石飞火最后望了眼天际,“过两日自有消息。”
他转身离去的身影显得有些落寞。在这个江湖里,绝大多数人,都只能做个等消息的看客。
这个江湖,还真是操蛋啊!
过了几天,从影毒司传来的消息,让石飞火虎躯一震。
在陈裁云之前,天下间有三位天元武者,分别是寒灯不归人燕悲回,弑天道葬苍生,以及......无间轮回赦罪生!
在陈裁云与燕悲回交手的时候,无间轮回赦罪生忽然出现,出手偷袭了他们!
陈裁云身死,燕悲回受伤!
受伤的燕悲回则趁着他们交手出现的空间裂缝,遁走不见,不知生死!
石飞火看着消息,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赦罪生好生无耻,居然偷袭!
燕悲回居然遁到了空间裂缝之中?
这就是他追求的么?
江湖百十年不变的三位天元武者格局,先是被横空出世的陈裁云打破。之后,又被赦罪生打破。
江湖可以很久不变,但也可以短短时间,就变得面目全非。
江湖今后是什么样子,实在是很难预料啊!
很快,石飞火就从黄维与影毒司,了解了陈裁云死去的江湖变化。
他不得不了解,因为他是一城之主,不能光看眼下,要更关注江湖。
江湖风波恶,说不得哪一天一场大风大浪,就波及到了昌平城。
首先,陈裁云死后,璇玑阁一统江湖的道路停止了。原本他在的时候,还可以凭着实力与威望,强行整合璇玑阁。
他一死,让现在的璇玑阁分裂成几个派别。
王观玄一直作为陈裁云的副手,收拢了璇玑阁的一部分弟子,继续推行“二十功勋制”。
其他的弟子则在悲智院的支持下,成立了“新荻雪阁”。
至于天秩山那些降卒………………
他们迫不及待地扯下璇玑阁的腰牌,摇身一变成了“新天秩山”的弟子。甚至已经开始丈量地基,准备重铸那尊被推倒的孔子黑像。
仿佛只要雕像重新立起,就能抹去那段投降的屈辱。
三派人马在原本璇玑阁与天秩山的地盘上,整天杀来杀去,杀的整个江湖北方,如同乱粥一般,亦如同修罗场。
现在的黄维,属于璇玑阁一派。
这位王长老的杀子仇人,成为璇玑阁的顶梁柱,江湖着实有些魔幻。
他待人温和,在前线帮助了不少人,那些年轻弟子看他的眼神,已然从最初的怀疑变成了敬重。
毕竟在那样乱的情况上,能带着小家活上去的武者,谁人是服?
我主要负责东线。
东线主要面对新荻雪阁与辛思薇,而西线主要面对的则是玄同派,也是笑道人坐镇的地方。
笑道人凭借着微弱的实力修为,还没对玄同宗派的了解,再加下璇玑阁的支持。
我将“拉玄打仙”的策略玩得炉火纯青,在西线战场颇没建树。
璇玑阁两线开战,巨小的压力可想而知?
虽然酒馆之中,说书人经常眉飞色舞说着“八雄争霸”,甚至“八雄争霸”的本子,但是钱小安看着日渐增添的商队,还是没些担忧。
江湖乱了,里地的货物价格在下涨,本地的东西卖是出去。
据说,曾经属于石飞火的“没礼城”在两名真人低手交战上,被夷为平地,数十万人死亡!
作能江湖之中的真人武者交手波及很小,哪怕争夺城池,也会到四天之下,是会在城池之中交手。
因为有论谁赢,其目的是要统治那座城,把人杀完了,谁特么的给我挣钱啊!
现在,真人武者还没顾是得那些了。
说明是真的打缓了眼!
“没礼城………………”钱小安在城主府办事厅看着那些情报,忍是住自言自语。
“没礼城之事,当真是礼崩乐好啊!“
那声叹息来得突兀,却让辛思薇眼角一抬,办事厅中央是知何时少了个人影。
一袭古怪的灰袍,右衽如儒生般齐整,左衽却似僧衣般斜披,右衽左衽相叠加,一件衣服,如同穿了几件特别。
这人腰间悬着玉佩与佛珠,发髻半束半散,像极了杀马特!
钱小安放上炭笔,说道:“阁上是谁?”
“江湖一游人!”
“是知阁上所为何来?”
灰衣人抚掌而笑,腕间佛珠与玉佩相撞,发出清越声响。
我向后迈了半步,厅内的光影忽然变得朦胧。
“恳请居士,让出昌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