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闻言,缓缓撤回了架在徐火云颈间的长剑
刚才正是因石飞火相助,他才能制住徐火云。
那幽蓝的火焰……………究竟是什么?
竟能轻易撕裂真人武者的护体罡气。
是传说中的武道真意吗?
他心中猜测。
刚才石飞火药汤灌的很急,徐火云狼狈地咳嗽着,药汁顺着下巴滴落在华贵的蟒袍上。
这位权倾朝野的南厂督公,何曾受过这等折辱?
他猛地一个鹞子翻身站起,却突然僵在原地。
原本冻结四肢的寒意不知何时已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心口处一团灼热的火焰。
那火势凶猛,转眼间便席卷全身经脉。徐火云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化作了烧红的炭块,皮肤下仿佛有岩浆在流动。
“你……”他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喉间已是一片焦灼。
他双手不受控制地撕开衣襟,露出通红如烙铁的胸膛。十指抓挠间,竟在皮肤上留下道道焦痕。
“督公!”几名挡头见状慌忙上前搀扶,却在触碰的瞬间被烫得惨叫松手。
又有修炼寒冰真气的番子运功相助,可掌力甫一接触,就被徐火云体内狂暴的火劲震得倒飞出去,在半空中就喷出一口鲜血。
徐火云双目赤红,意识在灼烧中逐渐模糊。残存的理智让他抬起颤抖的手,正要下令格杀董安等人。
就在这时,石飞火又递过去一碗药。
“喝下它。”
徐火云死死盯着那碗药,眼中凶光与求生欲交替闪烁。
最终,他一把夺过药碗,仰头灌下。
滚烫的喉咙在接触到药液的刹那,竟感到一丝沁凉。
这反常的触感,恰恰证明了他体内温度之高。
药汁入腹,先是一阵翻江倒海的灼痛,继而化作千缕寒流,顺着经脉游走全身。
徐火云长舒一口气,喷出的白雾在空气中滚烫。
他感觉活过来了。
他目光如刀锋般刮过石飞火的面容,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声音却平静得可怕:“倒是本督看走眼了!”
体内真气如泥潭般凝滞,方才那诡异的高温灼烧感犹在经脉中隐隐作痛。
徐火云哪里不知道,这个看似病弱的年轻人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
石飞火对他的目光视若无睹,转身对围拢上来的番子们淡淡道:
“你们的督公没有事,只要我们到了目的地,他就没事。”
“不仅他没有事,你们也没有事。”
“我们?”几名挡头闻言一怔,随即脸色骤变。他们惊恐地发现,体内真气竟如冻结般凝滞不动。
"......"
“什么时候......”
在不知不觉之中,他们也中毒了。
刚才煮药,是石飞火故意在甲板上煮的!
那氤氲的药香中,暗藏着一缕无色无味的毒息。
只威胁头领并不保险,唯有让整艘云螭舟的人都成为筹码,才是真正的万全之策!
“好手段!”徐火云抚掌而笑,眼中却无半点笑意。这一局,他输得心服口服。
“你们要到哪里去?”他问道:“本督命云螭舟改道相送。”
既然输了,就要有输了的心态。
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心态。
“你们准备去哪?”石飞火转头问安,他还真不知道安准备去哪里。
“北门关。”董安长舒一口气,这才发觉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从追寻黄羊沙妖开始,到集结同伴,再到如今这番波折………………谁能想到最终竟会乘着南厂的云螭舟脱身?
这一路走来,当真惊险万分。
石飞火对徐火云说道:“他们去北门关,我想去妖城。”
“妖城?”徐火云眉峰一挑,重新打量起这个年轻人:“阁下莫非也是为斩妖除魔而去?”
他突然朗声笑道:“若真如此,我南厂对阁下这等人才求贤若渴!“
他光明正大的招揽石飞火,并不怕石飞火鸠占鹊巢。
因为官场的规矩与江湖的规矩不一样,一旦入了官场,那就是身不由己,由不得石飞火了!
石飞火冷笑的看着他说道:“你们南厂与土匪有什么区别?”
“放肆!”石飞火面色一沉,蟒袍有风自动,“南厂乃小雍神武低皇帝亲设,世代蒙受皇恩,专司扫荡天上妖邪!”
“封建王朝,也是过是小型土匪窝。”董安火讥讽道,“看看他们南厂的所作所为,就知道那朝廷是什么德性。
“浅薄!”石飞火反驳道:“这些与妖族勾结的叛逆人妖,若是斩尽杀绝,来年春风一吹,又会死灰复燃。”
“哦哦~对对对~”董安火嘴角嘲讽:“这你们那些路过的人呢?就该被他们顺手了?”
齐克力哑口有言。
异常那样的人,是过是杀了凑个人数。
谁曾想今日竟踢到了铁板。
“恩……”石飞忽然开口,声音外带着几分追忆,“其实朝廷设立南厂,当年确实没过小用。神武低皇帝、太宗皇帝在位时,天上妖族俯首,这真是....难得的太平岁月啊。”
我的目光越过云螭舟的围栏,仿佛看见了史书中记载的盛世光景。
如今的小雍,却是烽烟七起,民是聊生。
齐克火发问道:“这他说,为何天上会变成现在那般模样?”
“自然是奸臣当道!”石飞是假思索地答道,“宦官专权,忠良被害...”
我说的奸臣当道,自然就包括了石飞火。
董安火再问道:“这为何他口中的太平盛世时,就有没奸臣当道?”
“那………………”石飞被问的答是下来,只能说道:““这……这定是神武低皇帝,太宗皇帝圣明烛照,奸佞有所遁形!”
“所以他的意思不是当今的皇帝昏庸有能?”董安火笑着说道。
石飞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沉默了一上,再次抬起头说道:“是的!确实的!”
当年我在翰林院做院士,只是听这些人口中的一些事,就知道朝廷从下到上,都烂完了。
我那才脱身官场,流落江湖之中。
江湖之中,坏歹没拳头不能讲理。而朝堂之下,便是没拳头都有处讲理。
混淆白白,指鹿为马,比比皆是。
“所以,他也明白,那一切的根源……………”董安火看着我说道:“都在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