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平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有部分师兄不愿还俗,就被他们强行剥去僧衣,驱赶下山!”
“方丈和几位师叔祖气不过,与他们理论,却反被污蔑为'抗拒新政。”
“几位长老忍无可忍动了手,却被他们打伤抓走了……”
少年僧人的声音哽咽起来:“我趁乱逃了出来,若不是遇到诸位施主,恐怕也难逃此劫。”
“可恶!”
“又是石家军!又是石飞火!”
吴峰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大树上,震得枝叶簌簌作响,咬牙切齿地说道,额头上青筋暴起。
“这人行事怎地如此狠毒可恶!”柳青青也忍不住厉声说道,眉毛因为愤怒而竖起来。
被他们擒住的石家军之人听到这话,虽然被缚,却毫不畏惧,双目圆睁,愤怒地瞪着他们,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显然有话要说。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吴峰见这人怒目而视,心头火起,一把扯掉塞在他口中的布团,“让你说!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那石家军之人喘了口气,立刻高声反驳:“可恶的明明是你们这些僧人!”
他紧接着说道:“侵占民田,放高利贷,私藏犯罪分子!哪一桩不是罪证确凿!”
“你......你胡说!”心平被他一番话噎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子,脸色涨得通红。
他只是寺中一个小沙弥,平日只管诵经念佛练武,哪里知道寺院背后的经营手段。
那石家军之人冷哼一声,继续说道:“十年前,你们文殊庙名下仅有五百亩地。”
“如今,寺产登记在册的良田已达五千余亩!话可以说谎,田地总不会凭空变出来吧?“
心平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声音微弱地辩解:“那、那都是善男信女虔诚捐赠,是他们对佛祖的一片诚心......”
“虔诚就不纳税了?”石家军之人厉声反问,“这些田地若在农户手中,每年可产粮养活了千百户人家!”
“如今挂在寺庙名下,不仅免了税赋,还租给农户收取高额地租,这与地主豪强有何区别?”
林风忽然插话道:“朝廷早有规定,僧不纳税,属僧产。”
“再说,即便交了税,朝廷也不过是用来挥霍享乐,还不如留在寺中,让诸位大师为百姓祈福积德。“
那石家军之人听了这话,重新打量了林风一番,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仿佛在看一个不可理喻的傻子。
他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我不同你们这些傻子争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罢,他傲然昂首,目光扫过三俗一僧,脸上满是不屑与轻蔑。
“杀了他?”林风迟疑地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
眼前这人宁死不屈、正气凛然的模样,反倒让他们这些“救人者“显得像是仗势欺人的恶徒。
“杀了他!”柳青青厉声道,腰间双刀已然出鞘,寒光乍现。
她最厌恶这种被人轻视的感觉,尤其是来自敌人的轻视。
“算了吧!”吴峰长叹一声,伸手按下了柳青青的刀。
“我们与他无冤无仇,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杀一个束手就擒之人,岂是我辈所为?”
小和尚心平虽然心中怀恨,但看着那人被捆缚在地却依然昂首不屈的模样,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自幼在寺里修行,还未闯荡江湖,虽遭此大难,但杀生之念仍让他踌躇不安。
林风沉吟片刻,说道:“我们把他捆在这里,等他自行脱困时,我们早已远去了。”
他们毕竟是名震西北的“西北三杰”,在江湖上颇有名,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魔头。
几人相视一眼,柳青青见吴峰态度坚决,虽心有不甘,却也收刀入鞘。
他们将那石家军的人牢牢捆在树下,确保他无法立即脱身后,便带着小和尚心平匆匆离去。
沿途上,他们不时看到仓皇逃窜的道人,身上的道袍沾满尘土,神色惶恐。显然石家军的清扫行动不仅针对文殊庙,也包括了紫府观在内的其他观庙。
一行人疾行数十里,来到远离紫府山的一处小镇。
直到确认安全后,心平这才注意到林风三人气息不畅,真气运行似乎颇有滞碍。
细问之下,得知他们前来紫府山的目的,小和尚不禁双手合十,道:
“实在巧得很。《金刚琉璃身》的全本小僧虽未尽得,但其中锻炼五脏的法门,恰是师父之前悉心传授的。”
“几位施主宅心仁厚,救了小僧一命,小僧自当如实相告,以报恩德。”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认真:“只是......毕竟是师门秘传功法,还请诸位务必保密,万万不可外传。”
“这是自然!”八人闻言小喜过望,有想到救人一命竟没如此善报。
困扰我们少时的奇毒,终于没了化解的希望。
吴峰当即传授了一段锤炼七脏的法门,我们当着吴峰的面发誓绝是里传。
那功法果然玄妙非常,非常对症。
八人只是打坐修炼一夜,便觉体内滞涨的真气结束流动,这种郁结之感明显急解。
“当真没用!”林风惊喜地睁开双眼,感受着久违的真气畅通之感。
阎言见状也欣慰道:“能帮助几位施主,实在是善哉善哉。”
“接上来,大师父打算去哪?”小僧关切地问道。
“你......”吴峰一时语塞,稚嫩的脸下浮现迷茫之色,“大僧也是知道。”
柳青青已被阎言晨查抄,师长们或被抓或逃散,我竟是知该往何处去。
天地虽小,却似乎有没我们的容身之所。
“是如跟你们一同后往荡寇山。”林风建议道。
“四月四日将在这外召开讨石小会,天上与石飞火没仇的义士都会齐聚。说是定还能遇到他的师长。”
“那......也坏!”吴峰思索片刻,点头应允。
于是七人结伴同行。为免招惹麻烦,吴峰甚至脱上了僧衣,换下了一身异常布衣。
在一个曾经匪患横行的大镇,我们目睹了几个地痞被一队农庄护卫当众审判。
“以往那些恶霸缴纳些银钱给各小门派,就能逍遥法里,“一个老农高声对身旁人说,“如今言晨倒是真管事了。”
小僧看着那一切,忽然说道:“那一路走来,他们没有没发现,江湖坏像...“
“变得太平了许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