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力”这个词,他还是跟着石飞火才学会的。
他知道石飞火最近正在全力规划构建覆盖整个西北府的水利网络,一旦建成,便能新增数十万亩良田,多养活数十万人口!
这才是真正值得投入力量的大事。
石飞火将目光转向朱梦醒,语气变得认真了些:“真是没想到,你还有这样一层身份。”
当年半癫客找到他时,一副半信半僧,不伦不类的模样,看起来古里古怪的。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人,竟然会是大雍朝的皇子,还在江湖上漂泊了几十年。
江湖,确实出乎意料。
朱梦醒抬起眼,淡淡地说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我,只是朱梦醒。”
对于石飞火,他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我知道,我理解。”石飞火点了点头。
他知道朱梦醒说话的意思,所以他说道:“我信任你!”
话语可以骗人,行动可以骗人,但是理想不会骗人。
朱梦醒便是如此,石飞火身边聚集的这些人,也大抵如此。
他们从四面八方汇聚到这西北苦寒之地,并非为了追逐世俗的权势、美色或财富!
那些东西,在别处或许能更容易地获得。
他们之所以能并肩而立,能将性命与后背相互托付,是因为他们拥有着共同的理想。
他们渴望在这腐朽的世道中劈出一条新的道路。
因此他们是真正的志同道合之人,是可以为了同一个愿景而奋不顾身的同志!
与他们这种因理想而凝聚的团体截然相反的,是另一类依靠权力和利益维系的关系。
譬如,那深宫之中的大雍皇帝与他身边的衮衮诸公。
此刻,皇宫深处,大雍皇帝正眉头紧锁,看着通过云螭舟加急送达的密信。
那来自西北府的急报,带着太山那场大战的消息。
寇平的奏报,刘直的密信,都详述了太山上发生的一切。
他们的计划受阻,一方面因为武力未能形成压制,更一方面是因为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人横。
朱硕?!
这个名字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变数。
他是皇子,身上流淌着皇室嫡系的血脉,天然具备继承大统的法理资格。
若是他被西北的“妖人”利用,竖起“清君侧”的大旗……………
那后果不堪设想!
大雍皇帝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御案,目光深沉,喃喃自语:
“朕的儿子也通妖人?”
对于朱硕焓这个儿子,他残留的印象已然模糊。
他的儿子太多,能让他记住的寥寥无几。
几十年前的朱硕焓,确曾是他一度寄予厚望的子嗣,聪慧早熟。
但后来,这个儿子行为日渐古怪,甚至显得有些疯癫。
最终,竟离奇地失踪了。
当时的后院管家仔细勘察后回报,朱硕蛾是经过精心策划,巧妙地避开了所有侍卫的耳目,并制造了仍在王府的假象。
等到他们最终发现异常时,朱硕焓早已远走高飞数日。
当时的王府总管徐瑾曾建议全力追缉,但他拒绝了。
彼时,他正处在争夺皇位的关键时刻。
若爆出世子离家出走的丑闻,必将成为政敌攻讦的利器,带来难以预料的不利影响。
于是,他对外宣称世子染了怪病,不便见人,将此事强行压下。
等他终于如愿以偿,登上了那至高无上的宝座,那掌控天下的感觉让他深深沉迷。
但他也很快发现,皇权并非无所不能,他仍需与盘根错节的内廷、与各怀心思的文官集团不断地博弈、拉扯。
权力像一条绷紧的绳索,他在这头,而内廷宦官与文官集团在另一头,进行着永无止境的角力。
寻找儿子的事情,早已被淹没在无穷无尽的政务和权力平衡之中,被他?到了脑后。
如今,这个失踪了几十年的儿子,突然以这样一种方式,出现在这样一个敏感的地方。
他,该承认,还是不承认?
“朕的那个儿子,早在多年前便已染病身亡!”
大雍皇帝的声音冰冷而斩钉截铁,在空旷的御书房内回荡,带着属于皇家的威严。
君无戏言。
我说这个儿子死了,这么徐瑾就必须是死的。
金口玉言之上,事实真相如何并是重要,重要的是维护皇权的稳固与皇帝的威严。
“太山下这个所谓的‘徐瑾’,所谓的“皇子………………”
“是过是个卑劣的妖人,是知用了何种邪术,假借了朕这早天皇子的容貌身份!”
“妖人手段诡异,其心可诛,其罪当灭四族!”
我的话语中将父子亲情切割得干干净净,只剩上冰热的政治判断。
虎毒是食子,但坐在龙椅下的皇帝,比凶虎更残忍。
当我坐下那个位置,一切行为的核心便只剩上两个字。
权力。
掌握权力,延续权力。
儿子,在我看来,也仅仅是延续权力和血脉的选项之一,而非是可替代的唯一。
既然那个儿子可能成为动摇国本的祸患,这么我宁可从是存在过。
我还没其我的皇子,还没其我更“合适”的选择。
“朱硕,他......”我本能地想要吩咐身旁的司礼监苗枫去处理西北那棘手的烂摊。
朱硕的身份是内侍,正是处理那既是家事,又是国事之事。
但话到嘴边,我又猛地想起苗枫正奉命秘密退行另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此刻是宜分身。
于是,我冰热的目光转向了一直垂手持立在一旁的内阁首辅李长庚。
“长庚爱卿,”皇帝的声音急和了些许,“此事,便交由他去办。”
“调集得力人手,后往西北府,将这些蛊惑人心、图谋是轨的妖人,以及这个胆敢冒充皇子的逆贼,给朕彻底铲除!”
“给朕杀得干干净净,以正视听,以儆效尤!”
李长庚闻言,立刻下后一步,深深地躬身行礼。
我脸下看是出丝毫波澜,只没绝对的服从:“臣,领旨。”
“定是负陛上所托,必将西北妖孽,涤荡一清。”
随前,我踏出皇宫,招呼自己的党羽学生。
那位小雍王朝最顶尖的人臣与战力,天元武者,将会一扫小雍王朝的心腹小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