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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皇长孙是怎么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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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狱卒立马把刀递到马天手里。
马天捏着刀柄甩了个半圈。
呛啷!
长刀出鞘,寒光闪过。
“说!张定边藏哪儿去了?”他把刀尖往地上一戳。
吓得跪着的青年面无人色,额头磕在石板上“咚咚“响。
“找死!”
马天忽然把刀举过头顶,刀刃对准了青年。
旁边的陆仲亨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手按在腰间佩刀上,倒不是怕马天杀人,而是怕这疯癫国舅爷溅自己一身血。
开济更绝,直接把脸埋进袖子里,指缝间却偷偷漏出条缝。
就在众人以为长刀要落下时,马天手腕猛地一翻,把刀递给了朱棣:“老四,你来!舅舅我打小见血就晕。”
朱棣看马天那副恨不得把“我是胆小鬼“写在脸上的表情,气得直接用甲胄护手把刀拍开。
“本王不杀俘虏。”
他心中暗骂,舅舅你怕血?骗鬼呢?你是郎中,怕血怎么给人治伤?
马天撇撇嘴,把刀指向旁边的陆仲亨。
陆仲亨脸上的巴掌印还红得跟火烧云似的,被刀光一晃,下意识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冷哼:“国舅爷这是想杀人灭口?怕咱们听见张太尉的下落?”
刀把又“嗖”地转向开济。
这位刑部尚书正用袖子角擦着额头的冷汗,见明晃晃的刀对着自己,吓得往后蹦了个趔趄。
“国舅爷饶了下官吧。”他双手作揖,“下官是个舞文弄墨的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哪敢碰这凶器?”
一时间,马天举着刀僵在原地。
“特么,尬住了。”他扫视三人。
朱棣翻着白眼看房梁,陆仲亨扭头瞪着墙角的蜘蛛网,开济则低头看自己靴子。
“老四,你是燕王,杀人不眨眼。”马天吼一声,“不帮忙,我回头告诉你母后去。”
朱棣怒瞪他一眼,一把夺过刀,直接一刀砍下。
“叱!”
跪着的青年甚至没看清刀影,只觉右臂一轻,随即一股滚烫的血流喷涌而出。
“卧槽!老四你宰猪呢?”马天跳脚退后半步,还是被溅一身血,“挥刀前招呼一声能死啊?老子新做的棉袍。”
一旁的陆仲亨和开济,也被溅了满身血,连连后退。
他两眼中惊愕闪过,没想到燕王下手如此干脆。
“再不说,下一刀砍你脑袋。”朱棣长刀一指。
那青年本就疼得满地打滚,听见这话猛地僵住,断口处还在“咕嘟咕嘟”冒血,却硬是撑着抬起头。
“他们躲进钟山了。”青年每说一个字都牵扯到断臂的剧痛,“三个月前,鱼龙帮的船就在钟山渡口靠岸。说是帮里核心弟子才能进钟山,小的真不知道具体位置啊。”
“鱼龙帮?”朱棣皱眉,“他们跟张定边什么关系?”
“鱼龙帮是张太尉的旧部,奉他的令在京城出没。”青年的声音越来越弱,“小的把知道的全说了,求王爷饶命。”
“叱!”
回答他的是第二声刀鸣。
这一次没再砍向四肢,而是直挺挺穿透了青年的胸膛。
刀尖从后背透出时,还挂着血珠,落在石板上“滋啦”作响。
青年的瞳孔骤然放大,嘴巴张成O型,却发不出半点声音,轰然倒下。
“本王最讨厌叛徒。”朱棣甩了甩刀上的血。
他低头看着青年逐渐僵硬的尸体,眼神里没有半分波澜,倒像是刚碾死了一只碍眼的蟑螂。
马天靠在铁栏杆上,张着嘴半天没合上。
果然是从沙场回来的王爷,这股子狠戾让他后颈直冒凉气。
陆仲亨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脖颈,开济则偷偷掐了把大腿,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走!”朱棣挥手。
两人出了刑部大牢,外面寒风凛冽。
“老四,你咋把人杀了?”马天压低声音。
朱棣脚步未停:“舅舅,不是你让我动手的么?”
“我那是让你吓唬他。“马天急得跺脚,“谁让你真砍啊?你看我这棉袍,这是杭绸新染的苏木色,这下全废了。”
朱棣停下脚步,眼中没有半分波澜:“叛徒,就该死。”
马天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心中一紧。
他知道朱棣说的是实话,这小子从十六岁跟着徐达北伐开始,手里沾的血比济安堂药柜里的朱砂还多。
“行吧行吧。”马天摆摆手,“反正人已经杀了,现在去哪?”
朱棣望向远处钟山峰峦的方向。
“张定边他们居然躲进了钟山。”他声音带着一丝凝重,“那可是皇陵所在。”
马天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拧了拧眉。
钟山不仅是皇陵禁地,更是京城龙脉所在,平日里连樵夫都不许靠近,张定边那群反贼怎么敢躲进去?
“我们得去找李新。”朱棣转身继续往前走,“他是陵卫指挥佥事,钟山防务归他管。”
他想起皇长孙朱雄英的陵墓就是几个月前被盗,而那时候张定边也带人在钟山,这两件事之间难保没有关联。
马天默默点头。
他脑子里冒出的是朱英的噩梦。
洞道里的男女、湿冷的石壁、还有那无休止的脚步声。难道朱英记忆里被封存的真相,真的和钟山皇陵有关?
还有那鱼龙帮,居然是张定边的旧部,他们在钟山据点,到底想干什么?
“走,去中军都督府。”朱棣道,“李新见了父皇后,应该会回一趟中军都督府,他现在还是中军都督府佥事。”
鸡鸣寺。
马皇后的软轿在山门前落下。
她今日未着凤袍,只穿了件石青色暗花棉袍,随侍的司言海勒捧着檀香匣。
“母后,这石阶滑,你慢些。”燕王妃徐妙云上前半步,伸手扶着马皇后手肘。
她身侧的秦王妃王氏则微微落后,嘴角含笑。
今日婆媳三人约好,来寺里上香祈福。
在僧人的引领下,进了大殿,正中的菩萨金身在烛火中显露出慈悲面容,莲座下的铜香炉里插满檀香,青烟如游龙般扶摇直上。
马皇后在正中蒲团跪定,徐妙云与王氏分跪左右。
她双手接过海勒递来的三炷长香,举过头顶,两个王妃跟随。
“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马皇后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在空旷大殿里轻轻回荡,“今岁江南水患,幸赖陛下洪福,堤坝得固;关中旱灾,亦有漕粮转运,未致饥馑。然滇南瘴气未散,百姓仍受疟疫之苦;
燕云边境,胡骑时有袭扰,戍卒不得安枕。”
她顿了顿,额头轻触蒲团,声音里添了几分恳切:“伏愿菩萨垂怜,祈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愿天下疫病早消,良医遍布乡野,勿使黔首因病致贫;愿边军强盛,胡虏远遁,戍卒皆能归家团圆。更愿陛下龙体安康,诸子贤
明,君臣和睦,共护这大明江山,保我子民永世太平。”
祷词说罢,她将香插入香炉,两个王妃跟着。
上香祈福后,三人走出大殿。
徐妙云看了看王氏的脸色:“姐姐今日气色似乎不佳?”
王氏正扶着额头,闻言勉强笑了笑:“许是昨夜没睡好,不妨事的。”
殿外,朝阳落下。
马皇后望着寺外连绵的民居,转身笑道:“本宫还要去后院禅房抄经,你们随意走走。”
“儿媳随母后去抄经。”徐妙云立刻应道。
王氏却蹙着眉,声音有些发虚:“儿媳有些头昏,想在廊下走走,稍后再去陪母后。”
她话音未落,身子晃了晃,幸亏海勒眼疾手快扶住她胳膊。
马皇后连忙上前探她额头,又摸了摸她冰凉的指尖,脸色霎时凝重:“可别是染了风寒?要不先回府让太医看看?”
王氏勉强摇头:“真不碍事,许是方才跪得久了,走走就好。”
“海勒。”马皇后吩咐,“你陪你姑姑在寺里走走,仔细看着些,若觉得不适立刻回禀。
海勒颔首称是,搀扶王氏,两人沿着游廊走去。
徐妙云站在原地,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拐过游廊后,秦王妃方才苍白虚弱的神态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听说李新回来了?”
海勒警惕地瞥了眼四下无人,压低声音道:“是,今早他进宫面圣了。”
“还以为他死了,竟然还有命回来?”秦王妃目光里的杀机几乎凝成实质。
“他应该知道合撒儿是怎么死的。”海勒开口。
秦王妃眼中冷意浮动。
“如今合撒儿死了,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听我们的命令。”她微微蹙眉。
远处禅房传来木鱼声,一声一声敲在她心上。
李新作为陵卫指挥佥事,掌握着钟山皇陵的布防图。
“他敢不听?他有太多把柄捏在我们手上,只要我们想,随时能让朱皇帝诛他三族。”海勒嘴角勾起一抹狞笑。
秦王妃缓缓点头:“回头,得见他一面。这个人很重要,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棋子,不能随便弃了。”
“我最想知道的是。”海勒眼中寒芒闪烁,“当初发生了什么,怎么就把那孩子的弄?了。”
这时,脚步声传来。
海勒余光瞥见几个僧人转过回廊,立刻抬手虚指寺中百年银杏,声音拔高:“姑姑你瞧,这树的枝桠倒像是凤凰展翅呢。
秦王妃心领神会,指尖轻触飘落的枯叶,作出欣赏姿态。
待僧人袈裟掠过转角,她们又收起笑脸。
“姑姑,还有件大事。”海勒压低嗓音,“燕王和马天昨日查到了户部库房,发现了沙枣花。”
秦王妃猛地一惊。
沙枣花是塞外特产,宫中只有海勒和翁妃有。
“那岂不是会怀疑你?”她后退半步。
海勒摇头:“目前还不会。当时出入库房的记录,全落在芷罗宫名下。
秦王妃望着满地碎叶,想起翁妃进宫的那天。
“他们怕是盯上翁妃了。”她沉声道。
“姑姑,我们该怎么办?”海勒问。
秦王妃沉思了一会儿,凝视海勒道:“关键时刻,主动揭发翁妃,亲手将她押解到皇后面前,用她的命换你不暴露。”
海勒浑身一颤。
若能亲手将翁妃定罪,不仅能洗脱嫌疑,更能借此得到皇后更加信任。
“是。”她低声道。
“翁妃本就是棋子。”秦王妃望着北方。
她呆立许久,轻叹一声,笑容重新挂上嘴角:“走吧,该去陪母后抄经了,不然,母后该担心了。”
海勒扶着她,走向后面的禅院。
“楚玉那边,没有进展?”她低声问。
“马天不比李新。”秦王妃哼道,“他会成为我们的大敌,很难对付,楚玉那等尤物,李善长都受不住诱惑,他却能连续拒绝。”
海勒听了,微微蹙眉。
禅院禅房,秦王妃扶着额头款步而入。
屋内檀香袅袅,马皇后与徐妙云已在窗边长案前跪坐,素白的宣纸上铺满了抄好的《金刚经》。
“母后,儿媳来迟了。”秦王妃屈膝行礼,目光落在满地经卷上。
马皇后的小楷如簪花坠玉,徐妙云的字迹则娟秀工整。
“气色好多了。”马皇后满眼含笑,“快过来,刚研了新墨。”
秦王妃在徐妙云身侧跪坐,接过海勒递来的笔,手微微颤抖。
徐妙云见状,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暖手炉往她那边推了推:“姐姐先暖暖手,这狼毫笔冻了容易分叉。”
“儿媳的字不好,母后可别见怪。”秦王妃低头蘸墨。
她的字迹带着塞外女子的飒爽,撇捺间却刻意收敛锋芒。
“抄经要的是心诚,不在字迹。”马皇后含笑道。
徐妙云替秦王妃挪过一个厚坐垫:“姐姐若是累了,不妨靠在软枕上写。母后常说,礼佛贵在心意,不拘泥于形。”
马皇后笑着拾起一片飘进来的叶子,笑容温暖:“当年陛下还没登基时,本宫在凤阳皇觉寺也抄过经,那时用的还是枯枝当笔呢。”
三人同时落笔,屋内一时只有笔尖划过宣纸的沙沙声。
秦王妃看着马皇后专注的侧脸,想起二十年前在漠北的帐篷里,母亲教她握笔。
“母后的字越发苍劲了。”她看着马皇后的字道。
马皇后闻言笑出声,放下笔:“时候不早了,抄完这页就用些素点吧。方才寺里送来了新晒的枣脯,你们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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