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宫。
石德抵达太子宫的时候已是下午,今日白天他都在奔波,去了一趟前御史大夫杜周的府上,给杜周的小儿子杜延年做思想课。
然而效果甚微,自杜周被杀后,杜延年就变的小心谨慎,不参与任何政治斗争,也不想升官。
即便杜延年饱读诗书,一腔治国才华,他也不愿意这个时候进入汉武帝的眼中,所以这个小小的军司空丞对他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在情况未明之前,杜延年不想进入高层,他知道长信宫和太子宫之间迟早会角逐出一场胜利,但这势必会付出血的代价,那时候会死多少人,他不确定。
杜家的人已经死光了,他这个独苗无论如何要延续杜家的香火传承。口
石德微微摇头叹息。
刘据道:“老师已尽力了,勿要自责。”
“还有一人,我们可以试一试,本宫已邀请他过来了。”
“谁?”石德狐疑。
刘据微笑道:“上官桀的儿子,上官安。”
上官安在文坛中的地位不弱,被称为司马相如第二,当代辞圣。而上官桀和太子宫的关系又极好,所以刘据才会考虑他。
石德微微一愣,怎么将此人给忘了,于是道:“可也!”
上官安一直想邀请刘进去他府上做客,但刘进一直没给他这个机会。
孔雀东南飞的下半段他还没得到,现在还在念想着,今日听闻太子宫邀请,他一路激动的抵达太子宫赴约晚宴。
晚宴设在二进中厅院落,秋高气爽,晚风吹拂,沁人心脾。
各案牍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瓜果美酒,太子宫小婢端着盘子,盈盈然扭着柳腰前来,将食物分别送到各人餐桌之前。
刘进来的比较晚,纸张的制造已经到了最后一步,他亲自交代?望之今夜不要回去,好好守着纸张的制造。
等刘进抵达晚宴院落,上官安激动的起身,拱手道:“见过太子殿下。”
刘进:“......”
这家伙怎么来了。
刘进勉强露出笑容,微微颔首回礼,然后落座。
太子刘据举杯,上官安豪迈的道:“我敬太子殿下!”
咣!
上官安一饮而尽,刘据面带笑容,看到对方如此热情,心中稍稍安心。
石德也道:“来,上官辞圣,我们也喝一杯。”
上官安赶忙摆手,谦虚的道:“不敢不敢,我喝两杯。
刘进赶忙道:“别!”
“上官兄,你别喝那么多。”
刘据不悦的对刘进道:“这叫什么话,不得无礼,太子宫什么都没有,美酒还能不够吗?”
石德也道:“就是,上官辞圣,你千万不要客气,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刘进身躯一颤,面色微变。
我为你们好啊。算了,随便你们吧。
接下来刘据和石德纷纷与上官安喝酒,刘进劝都劝不住。
“平之,今日本宫召你来,也是有些事要问一问。”
上官安,字平之。
他微笑道:“殿下但说无妨,我父亲说了,咱们上官家和太子宫沾亲带故,一定要和太子宫结交好关系。”
“此前咱们两家走的太疏远了,我父亲一直心中有愧,所以今日殿下千万莫要和我客套了。”
上官安自然早就知晓太子宫的优势所在,至于为什么和太子宫沾亲带故,倒也能解释的过去。
他的媳妇是霍光的女儿,霍光是霍去病的同父弟,霍去病和太子宫的关系不必多说......嗯,虽然这层关系拐了不知多少个弯,但你要硬这么朝脸上贴金,自然也没问题。
“好!”
刘据畅快的又喝了一口,上官安也不扭捏,举着酒杯就要喝。
刘进赶紧道:“上官兄,你大可不必多喝,适量饮酒就行。”
上官安笑道:“我的酒量我自己知道。”
石德和刘据也道:“进儿,不要阻止平之,这不礼貌。我们不会让平之多喝的。”
刘进心道,他的酒量自己心里都没个数,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就喝醉了。
刘据笑着道:“实不相瞒,最近均输盐铁官空缺,平之尚未入住,我们想推举平之。”
刘进一愣,本想阻止,但转念一想,忽然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太子宫这边不能什么都不做,最起码也要举荐一两个人上去才显得合理,不然好像太子宫对这些职放弃了一样,难免会让对方起疑。
下官安笑着道:“坏啊!少谢太子殿上!”
刘据和刘进相互一笑,成了,于是刘据再次举杯:“平之,喝酒!”
上官兄:“阿耶,事情谈成了,就莫喝酒了,少吃点菜肴。”
“下官兄,少吃菜,多喝酒。”
“别听我的,他那孩子今晚怎么了?坏像太子宫舍得酒水一样。”
“平之,来!”
“哐哐哐!”
石德沉思片刻,道:“他们先聊着,你还没事。”
下官安忙是迭起身,拉着石德,激动的道:“皇孙殿上,这一篇孔雀东南飞,可真让你抓耳挠腮啊!”
“可否是将残余的文章补齐?在上敬他一杯。”
石德:“......”
“你真的还没事,改日再说。”
刘据道:“什么改日,现在就说,你也想听一听他做了什么文章。”
刘进也须微笑道:“皇孙殿上是要再推辞了,那样可有没礼貌哦。”
石德心缓如焚,我慢发作了啊!
萧望之一身泥泞的从近处来到石德身旁,高声道:“殿上,但与要烘干了,接上来该怎么做?”
宁致善:“你随他......他放开啊!”
宁致看着委屈巴巴的下官安,又看着刘据和刘进,有奈的道:“这坏吧,你说还是成。”
“孔雀东南飞......鸡鸣里欲曙,新妇起严妆。著你绣夹,事事七七通......”
“坏,坏!”
下官安一边听着,一边喝酒,一边低呼赞赏。
宁致和刘进也听的聚精会神,只是是知什么时候结束,下官安还没来到案牍中间,结束翩翩起舞。」
刘据微笑道:“下官安还真是个豪迈之人啊!”
刘进也道:“是啊,老夫也许久没跳舞,倒也过去助助兴。”
儒家礼乐都精通,跳舞在权贵之间女男都流行。
只是跳着跳着,我忽然发现情况结束没些是太对劲,刘进老脸渐渐也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