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T现在的营收全靠广告收益，但只能勉强维持人员工资，没办法支持技术升级和研发，他也是一直在琢磨着如何提高营收。
同时王曜投资文娱/电商也是为了提供稳定的现金流供血。
“GIFT服务。”王曜...
夜色如墨，王曜站在阳台上，烟头的红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像一颗不肯熄灭的心脏。黄圣衣那句“谢了”还在耳边回荡，轻得像风，却重得压在他胸口。他没回应，不是冷漠，而是知道??这一局，没人真正赢了，只是有人输得更慢。
手机震动第二下，是森田流。
“举报信的事，你知道了吧？”
“刚看到。”王曜语气平静，“港证监还没立案，但投行圈已经在传了。扬子那边动作很快。”
“他想翻盘。”森田流冷笑，“可他忘了，毒丸一旦启动，就不是谁想停就能停的。现在全市场都在盯着成天，只要我们咬死‘恶意收购’存在，哪怕证据模糊，散户也会选择相信管理层。”
“问题是，监管不会只看情绪。”王曜掐灭烟，走回屋内，“他们要的是合规。你那个离岸信托的结构太复杂，陈郝的股份转让细节经不起查。如果港证监要求披露代持协议……你和我的关系就暴露了。”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
“所以，我们要先下手为强。”森田流声音低沉，“明天上午十点，我会召开紧急董事会，正式提名你为独立董事候选人。理由是??你在资本运作上的‘前瞻性判断’挽救了公司于危难。”
王曜挑眉：“你要把我推到台前？”
“不止。”森田流道，“我会同步发布公告，承认你曾协助我完成持股整合，但强调这是‘战略协作’而非‘一致行动人’。法律上，我们还能挣扎一下。”
王曜笑了：“你这是要把我架在火上烤，顺便洗白自己？”
“是共生。”森田流纠正，“你现在退，就是操纵市场的共犯；你往前走，就成了拯救公司的英雄。选哪个？”
王曜没立刻回答。他知道森田流说得对。这场戏演到现在，早已没有退路。要么被当成骗子钉在耻辱柱上，要么披上战袍，成为资本风暴中的“救市者”。
“条件。”他说。
“你说。”
“第一，独立董事的投票权必须实权化，涉及重大资产处置、融资决策，我要有一票否决权。第二，院线升级资金的使用，由我指定第三方审计机构全程监督。第三……”他顿了顿，“我要《白蛇》项目的主控权。导演、主演、预算，全部我说了算。”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你还真不客气。”
“我没兴趣当花瓶董事。”王曜淡淡道，“我要的是实打实的控制力。否则，我宁愿现在就去港证监自首，至少还能争取个主动坦白。”
森田流沉默五秒，然后道：“成交。明天见。”
挂断电话，王曜打开邮箱，开始起草一份文件。标题是：《关于“华夏超级院线联盟”初期运营架构及财务模型的建议书》。他知道，真正的权力，从来不在公告里，而在细节之中。
***
次日清晨，成天集团总部再次迎来媒体围堵。
森田流站在会议室前方，身后是巨大的投影屏，上面写着“紧急董事会特别公告”。镜头对准他，闪光灯此起彼伏。
“各位，”他神色凝重，“近日有关‘虚假举牌’的举报，公司已获悉。经内部核查，确有外部股东通过协议安排，在短时间内实现持股比例接近30%。该操作虽未违反现行披露规则，但出于对市场公平性的尊重，我司决定主动向港证监提交完整交易记录，接受审查。”
台下哗然。
这招以退为进，直接把“隐瞒”变成了“主动披露”，瞬间扭转舆论风向。
“同时，”森田流继续道，“为增强董事会独立性与战略决策能力，经提名委员会审议，我提议任命王曜先生为公司独立董事，即日起进入董事会参与决策。王曜先生在本次危机中展现出卓越的战略眼光与资本运作能力，他的加入，将极大提升公司治理水平。”
记者们迅速调转枪口，开始追问王曜。
而此刻，王曜正坐在另一间办公室里，面前是徐琛和扬子。
“你疯了？”徐琛压低声音，“独立董事？那可是要签字担责的！万一事后查出问题，你第一个进去！”
“我不进去，谁替你们扛雷？”王曜靠在椅背上，神情淡然，“你们俩现在巴不得离这摊子越远越好。森田流需要一个‘白手套’，我也需要一个名分。各取所需。”
扬子盯着他看了很久，忽然笑了：“行啊，王曜，你比我想的狠。不过……你真打算拍《白蛇》？就那个烂剧本？”
“剧本可以改。”王曜说，“人也可以换。黄圣衣不会演，但我可以让李莲杰来演许仙。”
“李莲杰？他早就不接商业片了！”扬子嗤笑。
“但他儿子想进娱乐圈。”王曜淡淡道，“而且，他对‘因果报应’这类题材一直有兴趣。只要剧本够诚心，他会来的。”
徐琛眯起眼：“你什么时候连李莲杰都能撬动了？”
“我不是撬动他。”王曜站起身，拿起外套，“我是给他一个体面复出的理由。就像成天，需要一个故事让人相信它还能活；就像我们这些人，需要一场胜利来证明自己还没被淘汰。”
他走出门，直奔董事会会议室。
闪光灯亮起的那一刻，他没有躲。反而迎着镜头，微微颔首。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在片场蹲角落啃冷包子的龙套，也不是被吴克波当众羞辱“没钱怎么当明星”的笑话。他是成天集团新任独立董事，是资本棋局中的一枚活子，更是这场风暴的核心。
***
三天后，港证监发布初步调查声明：**“暂未发现成天集团存在重大信息披露违规行为，相关交易正在进一步核实中。期间不排除采取临时监管措施。”**
虚惊一场。
市场情绪再度回暖。
成天股价稳在9.5元以上，市值重回28亿。
而真正的重头戏，才刚刚拉开帷幕。
“华夏超级院线联盟”正式启动招商大会。
北京国际会议中心，三百多家影院投资人齐聚一堂。
谭辉登台，身后大屏幕播放着一段宣传片：昏暗的影厅里，一对情侣并肩而坐，银幕上映着老电影，光影在他们脸上流转。旁白响起：“电影院，不该只是卖票的地方。它是城市里的避难所，是梦开始的地方。”
掌声雷动。
紧接着，王曜走上台。
他没穿西装，一身黑色夹克，像极了当年在地下livehouse唱歌的模样。但眼神不同了，冷而锐利，仿佛能穿透人心。
“很多人问我，为什么坚持做院线？”他开口，声音不高，却让全场安静下来，“三年前，我在一家小影院跑路演。那天观众只有七个人。放完片，有个老太太拉着我的手说：‘小伙子，这片子让我想起我老头子了。他走了五年，可今天，我好像又看见他坐在我旁边。’”
他顿了顿。
“那一刻我知道，电影不死，是因为还有人在乎。而院线，就是连接人与梦的最后一公里。”
台下有人悄悄抹泪。
“所以，我们不做低价票补贴战，不做流量收割机。”王曜继续道，“我们要做的是‘主题影院+会员制社区’。每一家‘超级院线’门店，都将围绕一个文化IP深度运营。比如‘武侠主题店’，全年放映金庸、古龙作品，定期举办武术讲座、兵器展；比如‘爱情长廊店’，情侣会员可预约专属观影包厢，系统自动记录观影偏好，生成年度情感报告。”
他话音未落，已有投资人举手。
“加盟费多少？”
“不收加盟费。”王曜微笑，“我们采用‘利润分成+品牌授权’模式。前期由兴美-成天联合基金垫资装修，设备统一采购，降低你们的成本。只要你承诺??绝不偷瞒票房，绝不压缩排片给优质国产片。”
现场一片寂静。
良久，一位老影院老板站起来：“我干了三十年放映，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别偷票房’是条件。好，我签。”
第二位、第三位……短短两小时，签约门店突破两百家。
谭辉在后台看着数据，忍不住感叹：“你这一场演讲，抵得上我们半年公关。”
王曜摇头：“不是我说得好，是大家真的累了。累了一味迎合资本，累了刷数据骗补贴，累了看着好电影没人看，烂片横行。”
他望向窗外。
阳光洒在城市上空，照在那些老旧的影院招牌上，仿佛也为它们镀上了一层新的光。
***
与此同时，《白蛇》项目正式启动。
王曜亲自操刀改编剧本，把原本俗套的人妖恋，改成一场跨越千年的宿命轮回。白素贞不再是痴情女子，而是执念成魔的修行者；法海也不再是冷酷镇压者，而是唯一看透真相却无力改变的旁观者。
“这不是爱情片。”他对编剧组说，“这是关于‘执念与放下’的哲学寓言。”
选角阶段，他果然请来了李莲杰。
对方起初拒绝，直到王曜递上修改后的第五稿剧本，李莲杰读到法海报出“我非除妖，只为渡人”那句台词时，沉默良久，最后只说了一句：“我可以试试。”
女主角定下章若楠??一个近年来凭几部文艺片崭露头角的新生代演员。她不像流量小花那样有庞大粉丝群，但她的眼神干净，有股倔劲儿，像极了当年的黄圣衣。
开拍当天，王曜站在片场中央，望着摄影机缓缓升起，轨道车平稳滑行，灯光师调整角度，副导演喊出“安静！”
他举起手，轻轻一挥。
“Action。”
刹那间，千年雷峰塔倒影投在地上，章若楠披着白纱缓步走入雨中，伞撑开，水珠滑落，宛如泪滴。
监视器前，王曜闭上眼。
他听见了掌声，不是来自现场，而是来自记忆深处??那是他十八岁第一次试镜失败后，在空荡荡的剧场里为自己鼓掌的声音。
如今，他终于站在了能决定别人命运的位置上。
但他也清楚，危险从未远离。
***
一个月后，在一次私人饭局上，徐琛低声提醒他：“扬子最近在接触海外基金，想把手里成天的股份打包出售。价格压得很低，明显是想引外资进来搅局。”
王曜夹了一口菜，不动声色：“让他卖。”
“你不怕？”
“怕什么？”王曜笑了笑，“毒丸计划已经稀释了所有老股东的股权。他就算全卖了，也掀不起浪。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能找到一个不怕被稀释、又有足够资金接盘的傻瓜。”王曜放下筷子，“可现在全球资本都在观望中国经济复苏，谁会冒这个险？”
徐琛点头，却又犹豫道：“可我听说，有个中东背景的基金最近频繁出入京城，联系了好几家影视公司……名字叫‘阿尔萨德资本’。”
王曜眼神微动。
这个名字，他听过。
三年前，迪拜一家影院连锁被这家基金收购后，三个月内全部改造成赌博主题娱乐中心，电影业务彻底废弃。
“记下他们的联络人。”王曜淡淡道，“下次开会，我要提议成立‘外资准入审查委员会’。”
徐琛愕然：“你连这个都要管？”
“凡是想动成天的人，我都得管。”王曜望着窗外灯火，“因为我已经不是那个只能仰望舞台的人了。现在，舞台在我手里。”
饭局结束，他独自驾车回家。
途中接到黄圣衣电话。
“吴克波公司爆雷了。”她语气轻快，“非法集资，涉案八亿。昨晚被经侦带走。”
王曜没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你不高兴？”
“高兴。”他说，“只是觉得，这一天来得太容易了。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我们太专注反击，反而忽略了背后真正的大鱼。”
“你是说……还有人在幕后看着？”
“资本市场，从没有独角戏。”王曜望着前方长长的夜路，“有人输了，就一定有人赢了。而现在，赢家还没浮出水面。”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
然后，黄圣衣轻声道：“那你小心点。别忘了，你也是从泥里爬出来的人。他们最怕的，就是你这样的。”
王曜笑了。
“所以我才一定要站着。”
车窗外，城市的霓虹流淌如河。
他知道，这场仗还远未结束。
毒丸只是序幕，股价只是数字，真正的战场，在人心深处。
而他要的，不只是翻身，而是重新定义??什么叫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