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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佑圣托付,流沙河旁悟清净(4.5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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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君不妨于我府中一叙。”
佑圣真君如是说道。
显然是和日后转生下界之事有关。
曹空应是,两人遂离了披香殿,如今殿门口的侍卫不再是卷帘大将,而是换了个人,殷勤向曹空二人问好。
...
阳光洒落,却未能驱散狮驼国上空残存的阴霾。血祭高台崩塌成灰,青铜巨盆裂作数块,那曾翻涌着怨念与业力的猩红湖泊,此刻正缓缓蒸腾为雾,被九阳离火余威焚尽。风起时,带着焦灼与净化的气息,卷过断壁残垣,吹拂在每一块白骨之上,似在低语安魂。
曹空立于废墟中央,白衣染血,袖角焦黑,眉心一道隐现金纹,那是“无极之意”反噬神魂所致。他未动,亦未言,只是静静望着脚下这片被吞噬百年的土地。这里曾是人间王城,百姓耕读传家,礼乐昌盛;如今只剩森森白骨与妖兵遗骸交叠堆积,如同大地溃烂的疮口。
忽然,一阵微弱的抽泣声自瓦砾深处传来。
曹空眸光一凝,缓步走去。他抬手轻挥,一道柔和金光扫过碎石堆,泥土翻动,露出一名约莫七八岁的孩童。孩子蜷缩在尸堆缝隙中,满脸血污,双目紧闭,气息微弱如游丝,右手死死攥着一枚断裂的玉佩??上面刻着“李”字。
“还活着。”曹空低语,蹲下身来,指尖凝聚一缕温润青光,轻轻点在孩童眉心。
刹那间,那孩子猛然睁眼,瞳孔剧烈收缩,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哑尖叫:“不要!别吃我!娘……娘??!”
“无妨。”曹空一手按住其肩,声音如古井无波,“你已脱险,此地再无人食人。”
孩子怔怔望着他,眼中满是惊恐与不信,嘴唇颤抖良久,终于呜咽出声。曹空将他抱起,以道袍裹住瘦弱身躯,随即掐诀召来一朵祥云,托着孩童向西南方飞去。
半炷香后,云落荒野。
前方是一座破败小庙,庙门匾额早已腐朽,唯余半截木梁悬着,依稀可见“慈恩”二字。庙内供奉一尊泥塑观音像,虽面目斑驳,却仍透出慈悲之相。曹空将孩子安置于蒲团之上,又取出一枚丹药喂入其口??此乃以九阳离火炼化的“净业还神丹”,专解冤魂缠身、心魔侵蚀之症。
片刻,孩子呼吸渐稳,沉沉睡去。
曹空盘膝而坐,闭目调息。方才那一斩“无极之意”,虽成功断去大鹏双翼,但也引动自身神道本源震荡。更令他不安的是,眉心金纹仍未消退,反而隐隐有向识海蔓延之势。
“无极之道,逆阴阳、超生死,若不能掌控,终将反噬己身。”他心中明悟,“今次强行催动,已是极限。若再战一场,怕是连神道身都要崩解。”
正思量间,忽觉庙外气机微动。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落在院中,单膝跪地,正是黄狮精派来的信使??独角兕。
“主人,黄狮已在百里外设下囚笼,专候金翅大鹏雕押送前往。另,九灵商会已封锁边境,严禁任何消息外泄。佛门耳目尚未察觉异变。”
曹空睁开眼,淡淡点头:“做得好。你即刻返回,告知黄狮:大鹏双翼已断,真元受创,但其根基本源尚存,务必以‘锁龙 chain’镇压三魂七魄,每日灌服‘忘情水’,使其不得冥想修行。若有反抗迹象,可动用‘雷音钉’穿其琵琶骨。”
“是!”独角兕领命欲退。
“等等。”曹空忽然开口,“你可知道这孩子是谁?”
他指向庙中熟睡的孩童。
独角兕走近细看,脸色骤变:“这……这是前代狮驼国王族血脉!当年大鹏篡国之时,屠尽皇室,仅闻有一幼子被乳母藏匿民间……没想到竟活了下来!”
曹空目光深邃:“他是唯一的正统继承者。待其痊愈,便送回旧都,重建狮驼国。不过……不再是妖国,而是人国。”
“可是……”独角兕迟疑,“佛门会不会因此介入?毕竟大鹏乃是如来座下护法,如今遭此重创,灵山岂能坐视?”
“他们会来。”曹空站起身,望向西方天际,“但我已布下后手。”
说罢,他从袖中取出一枚金色鳞片??赫然是从大鹏断翼之上所取,尚残留一丝混沌气息。
“此物蕴含大鹏精血与献祭之力,足以模拟出‘混沌金身’即将觉醒的假象。你将其埋入地脉核心,再以阵法引导灵气冲刷,制造出‘有人欲窃取大鹏道果’的错觉。届时,佛门必先内乱,无暇顾及外界。”
独角兕恍然大悟,恭敬叩首:“妙计!如此一来,既能拖延时间,又能挑动西方内部争斗!”
“去吧。”曹空挥手,“记住,三个月内,不准任何人靠近这孩子。他的存在,必须成为秘密。”
待独角兕离去,庙中再度恢复寂静。
月升东山,清辉洒落。
曹空静坐不动,体内经络却如江河奔涌。九十八年苦修,今日一战耗去近三成本源之力,尤其是“金曜之剑”与“无极之意”的融合使用,几乎触及天道禁忌。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神道身正在缓慢龟裂,仿佛承载不了愈发强大的意志。
“该回山了。”他轻叹一声,正欲起身,忽然心头一震!
冥冥之中,一股浩瀚威压自灵山方向降临,横跨十万里虚空,直逼此地。那不是攻击,也不是神识探查,而是一种……审判般的凝视。
曹空抬头,只见夜空中北斗第七星??摇光,突然爆发出刺目金芒!
紧接着,一道声音穿透时空,响彻心神:
> “曹空,汝行逆天之事,断佛门护法之翼,坏轮回因果之序。可知罪?”
是如来法音!
并非真身亲临,而是以“琉璃心灯”投影神念,跨越三千世界而来。寻常修士听闻此音,早已魂飞魄散,跪地求饶。可曹空只是冷笑一声,昂首回应:
> “我不知罪,只知义。人吃人,是罪;血祭万民,是罪;借佛庇而肆虐,更是罪!我斩的是妖,不是佛;破的是邪,不是道。若此为逆天,那天,也不配称之为天!”
话音落下,他猛地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化作符印凌空书写:
**“我以我血荐轩辕,不问佛,不拜仙,唯守心中一点浩然!”**
血字悬浮半空,竟与北斗摇光遥相呼应,形成一道逆冲苍穹的赤虹!
霎时间,天地变色,风云倒卷。那股来自灵山的威压竟微微一滞,似是未曾料到竟有人敢如此正面抗衡佛谕。
良久,那声音再度响起,却少了三分怒意,多了几分审视:
> “汝非佛门中人,不受戒律拘束……然此举必将引来劫难。尔可愿承担?”
“我早已承担。”曹空负手而立,白衣猎猎,“自从踏上修道之路起,每一日,皆在承担。”
> “善。”那声音竟轻轻一叹,“劫数既启,大道将动。汝之所行,或为灾祸,或为新生……吾不再干涉。然终有一日,你我须当面论道。”
光影消散,星空复归平静。
曹空缓缓坐下,面色苍白如纸,嘴角溢出血丝。刚才那一番对抗,几乎榨干了他最后一丝力气。但他眼中毫无悔意,唯有坚定如初。
翌日清晨,阳光再次照进破庙。
孩童醒来,见曹空仍在打坐,怯生生问道:“仙长……你是神仙吗?”
曹空睁眼,微微一笑:“我不是神仙,只是一个不愿看见黑暗蔓延的普通人。”
“那你……还会回来吗?”
“会。”他伸手轻抚孩子头顶,“等你长大,重建家园之时,我会再来。那时,我要亲眼看着狮驼国的孩子们能在街上奔跑,而不是躲在尸堆里哭泣。”
言罢,他起身腾空,化作一道金虹破空而去。
三日后,隐雾山。
山门依旧云雾缭绕,灵禽翔集。黑熊精率众迎于山口,见曹空归来,连忙上前搀扶:“兄长!你受创极重,快入洞府疗伤!”
曹空摆手:“无妨。大局已定,只需静养百日即可。”
他步入主殿,盘坐于玉台之上,唤来白熊精与七狐。
“此次诛妖,虽胜而不全。大鹏虽废,但其背后势力未除。佛门隐忍,天庭观望,更有那一直潜伏暗处的‘六耳猕猴’,始终未曾露面……此战,不过是风暴前奏。”
二人肃然聆听。
曹空继续道:“从今日起,隐雾山开启‘九重禁制’,封闭内外通道。你们三人轮流值守,每日以青鸾火信观测四方动静。若有异常,立即启动‘离火归墟阵’,宁可毁山,不可失守。”
“是!”三人齐声应诺。
随后,曹空取出一本古卷??《太乙九转玄功?残篇》,递给七狐:“你资质最纯,心性最稳。此乃我当年从天尊讲法中默记之文,虽仅得其三成,却也足以为你筑下通天之基。勤修勿怠。”
又赐白熊精一柄短剑,乃是以大鹏断羽熔炼而成,名曰“破妄”。
至于黑熊精,则得一枚青玉令符,上有“玄罴”二字,乃曹空亲手刻写。
“你是我结义兄弟,亦是我道途见证者。此令可调遣隐雾山所有机关傀儡,若我一日不归,你便是此山之主。”
黑熊精眼眶泛红,跪地叩首:“兄长何出此言?你定会长生久视,与天地同寿!”
曹空笑了笑,未答。
当夜,他独坐峰顶,仰望星空。
北斗七星熠熠生辉,尤以摇光最为明亮。而在遥远星海深处,一颗从未记载过的星辰悄然亮起,形状宛如一柄倒悬之剑。
“师父……”他低声呢喃,“您当年所说‘当杀则杀,当断则断’,弟子今日终于明白。可这条路走下去,或许再也无法回头。”
风过林梢,似有钟声遥响。
仿佛冥冥中有回应。
半月之后,南赡部洲各地传出奇闻:
狮驼国废墟之上,一夜之间生长出大片莲花,洁白如雪,清香十里。凡触碰者,噩梦消散,心疾痊愈。更有盲者复明,哑者能言。百姓传言,此乃“救苦莲开”,预示灾劫将尽。
与此同时,西牛贺洲某处幽谷,一座枯寂多年的古庙中,一尊尘封已久的铜像忽然睁开双眼。那是一尊披鹤氅、持宝剑的道人像,额间一点金光流转。
庙外风雨骤至,雷鸣电闪。
一道苍老而威严的声音自虚空中响起:
> “吾徒曹空,执剑行道,不负初心……很好。”
> “接下来,该轮到为师为你遮一场天劫了。”
话音落时,九天之上,乌云汇聚成海,隐隐可见一条金龙盘绕,却被一层无形屏障挡于域外,不得降下。
而在灵山大雷音寺,如来端坐莲台,手中摩挲一盏琉璃灯,轻声道:
> “太乙救苦天尊……你也终于出手了么?”
> “这一局棋,越来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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