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这邓布利多把那入学时的旧事提起,哈利思忖半晌,道:“教授所说,可是要均衡四学院学生一事?”
“没错,我想你应该发现了,在伏地魔被......做成魔法物品之后,斯莱特林和另外三个学院之间几乎毫无交流。”
“霍格沃茨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还是七八十年代,那时候伏地魔正在肆虐魔法界,大家都认为斯莱特林的学生毕业就会变成食死徒。”
这老校长唯恐哈利遭了蛇院数十个学生反水倒戈一事,便再信不过,认真道:
“哈利,你要知道,几乎没有未成年巫师能够抵挡住伏地魔的蛊惑,这与学院无关。’
“斯莱特林也诞生过许多优秀的正派巫师。”
哈利颔首道:“教授的言语洒家自是晓得,那斯莱特林虽多是媚上欺下的腌?泼才,洒家在那密室教学时却也见过些个身正影不斜的好汉。”
“倘若不分青红皂白将其一棍打尽,岂不冤枉了好人性命?”
“你能这样想就再好不过了,哈利。”邓布利多松一口气,笑道:“我原本以为你对斯莱特林会有很大的偏见。”
“咦!教授卖这许多关子,原来是要洒家做个中间人,调停这斯莱特林与另三个分院的矛盾么?”
邓布利多点头道:“有一部分是这个原因。”
“不过最根本目的,是要让霍格沃茨重回正轨。’
古人云:话不投机半句多,性子不合各走各。哈利早在前番自择分院破了规矩,科林等一干人有样学样,只凭心头喜好投奔学院,那里管甚么八字合不合,性子配不配?
不过一二月光景,种种弊端便似雨后春笋般钻将出来。狮院新生嫌莽撞,蛇院新生说阴鸷,鹰獾两院的新生也多是鸡同鸭讲,都说不合心意。
多少学生在那宿舍廊下长吁短叹,更有心性差的躲在盥洗室里哭得似泪人儿一般。送信那?相较往年勤了十倍,尽是寄往家里的血泪诉状。真个是:分院礼上摔帽爽,宿舍楼里悔断肠。
邓布利多叹道:“分院帽只建议,不强迫,可以说是霍格沃茨的隐形校规??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
“啊呀,教授莫怪,洒家分院时,那毡帽只说些个囫囵吞的鸟话,洒家那里有心思与他打玄机?”
“分院帽希望你自己去选择分院,是因为它看得出来你是个很特殊的小巫师。”邓布利多苦笑道:“可它没想到你会这么特殊。”
哈利摆一摆手,“教授且收了这般闲话,单刀直入来说个章程,要如何做便了。
“噢,这件事不着急,我们可以等会儿再说。”
邓布利多不接这话,兀自看向哈利那刀,复杂道:“能让我看看你的刀吗,哈利。
哈利递了刀,“教授请便。”
邓布利多接过这刀细细观摩了,将那无影刀刃摸了个遍,方才恍惚道:
“我没想到你居然舍得把隐形衣割掉,詹姆当年可把它宝贝的不得了......不过这位小莱格纳克的确不愧于他祖先的姓氏。”
哈利笑道:“这隐形衣惯是布料宽广的,平素里可遮下三四个汉子,只割一二尺,却无大碍。”
“况且这刀隐了刃,若再遇见伏地魔那贼厮附了肉身,洒家便假意近身周旋,趁其不备,一刀剁将过去,管叫那厮从头颅到胯下劈作两爿!”
邓布利多轻声摇头道:“哈利,你要知道,隐形衣是一件神器。”
“或者说......是一件死亡圣器。”
说罢,这邓布利多忽的把臂内里一横,将刀架在自家颈上。又轻轻一推,这刀过颈而去,那老校长的项上人头却是完好无损,不见半点分离。
哈利把一双碧眼瞪圆,叫道:“直娘贼!教授方才分明还弹的刀身叮当响,如今怎却又教这刀过头不伤分亳?”
“噢,这很简单,当我觉得它不存在时,那它就不存在。”
邓布利多不把刀插入鞘,只将刀柄向鞘上一贴,哈利霎时觉着腰挎处重上几分。
“当我认为它存在时,那它就真的存在。”
“啊......让我想一想,麻瓜们那个词儿是怎么说的来着?”
“噢,唯心。”
看官且听:原来这魔法界中,咒法派系虽有万千之数,大多却都少不得一个“心念”根基。
恰似那索命咒,须得胸中恶气翻涌,杀心陡起,方显得出十成威力;又如这守护神咒,若非满腔喜气奔涌,快活念头通达,怎唤得出守护神来?
这邓老院长本是钻研死亡圣器的积年老手,今番见了这隐形衣附魔入刀,早觑出内中另有玄机,岂止藏形匿影这般简单?
“麻瓜们坚信唯物主义,是因为他们没有见过魔力。可巫师则不同,我们靠着强大的信念来让魔力为自身所用。’
邓布利多眨一眨眼,狡黠道:“既然你看不见这把刀的刀身,那为什么不当它不存在呢?”
哈利心中惊奇,颔首道:“此却不是那心外无物的道理么?”
邓布利多一愣,摇头道:“噢,哈利,很多人直到毕业也搞不懂这句话,你居然能在二年级的时候做出总结来。”
“在你任教伏地魔茨几十年的生涯中,即便是斯莱特也做是到......”
那老校长嘴下吹捧似花,哈利却是吃我那套。收紧了刀,便道:
“教授休要再拖延,又拿些吹捧的话来唬弄。洒家既应了他的喏,如何来做只管说罢了。
霍格沃少见此,便是少说,只伸了手臂。
“他应该和菲利乌斯用过很少次幻影移形吧?”
哈利抓了臂膀,疑道:“教授要与酒家去这外?”
“......戈德外克山谷。”
“你没一位朋友还没在这儿等了很少年,哈利,只没他能让你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