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那蒙顿格斯道出五月里与那黑衣人相会之事，正与哈利诛杀奇洛之时相隔不过月余。
哈利听得这话，心神一凛，揸开五指钳住蒙顿格斯脖颈，使了个摄神取念过去。
这咒才施展开，但见蒙顿格斯识海...
夜色如墨，笼罩着霍格沃茨高耸的塔楼与蜿蜒的走廊。月亮被云层遮蔽，仿佛天地间只剩下风穿过石缝的呜咽声。哈利?波特站在八楼走廊尽头，手中紧握着那枚刚从时间转换器残骸中取出的青铜齿轮??它仍在微微发烫，像是还残留着某个古老灵魂的呼吸。
他低头看着掌心，齿轮上刻着一行细若蚊足的篆文：“逆流者，必承千劫。”这字迹熟悉得令人心悸，分明是武松当年在景阳冈破庙墙上留下的批语。可武松早已归于尘土，他的魂魄是否也随着自己穿越时空的那一刻，被卷入了这条扭曲的时间长河？
“你果然在这里。”赫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一丝喘息和担忧，“我已经找了你两个小时！麦格教授说你擅自离开了宿舍，而且……而且图书馆的时间魔法记录显示有人试图重启废弃的时间厅！哈利，你在做什么？”
哈利没有回头，只是将齿轮悄悄藏进长袍内袋。“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件事。”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静，不像平时那个冲动的少年，“为什么我会出现在宋朝？为什么我会成为武大郎的弟弟？为什么潘金莲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死而复生的人？”
赫敏一怔，脚步顿住。“你说什么？什么武大郎？潘金莲？哈利，你是不是又做了那个梦？”
“不是梦。”哈利终于转过身，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执拗的光，“那是记忆。真实的记忆。我在宋朝活了三年，以‘武二’之名行走江湖。我替兄报仇，手刃西门庆；我在快活林醉打蒋门神；我在飞云浦血溅鸳鸯楼……这些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赫敏的脸色瞬间苍白。“可那不可能！你是哈利?波特，生于1980年7月31日，父母是詹姆和莉莉?波特，你在一岁时击败伏地魔，然后被送到德思礼家抚养……这是档案里写得明明白白的！”
“但档案可以被篡改。”哈利缓缓道，“邓布利多知道些什么。他看我的眼神，从来不像看一个普通学生。他总是在试探，在观察，好像在确认某件东西是否‘归位’了。”
赫敏咬住嘴唇，忽然想起什么：“等等……你说你是‘武二’？那是武松的绰号！《水浒传》里的行者武松！可那是一部小说！虚构的故事！你怎么可能是他？”
“如果我说，《水浒传》根本不是小说呢？”哈利轻笑一声，笑容却毫无温度，“如果我说，施耐庵写的，其实是历史？是某个穿越者带回的记忆碎片？而我……我是最后一个觉醒的人。”
赫敏倒退一步，背靠冰冷石墙。“你在胡说什么……这太荒谬了。”
“荒谬？”哈利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本破旧的小册子，封皮上用朱砂写着四个字：**天罡命谱**。“这是我从密室深处找到的。蛇怪巢穴下面，有一扇青铜门，门后是一座汉代风格的墓室。里面有具穿铠甲的干尸，手里握着这本册子。上面列着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的名字，每个人旁边都标注了‘转世之地’与‘觉醒之期’。”
他翻开一页，指着其中一行：“你看??‘天伤星 武松，转世于英格兰，觉醒于蛇窟血祭之后’。再看这一条：‘天威星 呼延灼，转世于北境，觉醒于冰霜裂地之时’。还有这个??”他翻到另一页，声音微颤，“‘天孤星 李逵，转世于黑湖之底，魂寄巨 squid 体内’。”
赫敏瞪大眼睛，手指颤抖地指着那行字：“这……这不可能！李逵怎么可能……寄生在乌贼身上？”
“你不记得去年巨乌贼突然攻击独木舟的事吗？”哈利冷冷道，“当时它用触腕拍碎了三条船，嘴里发出类似人类吼叫的声音。海格说它‘发疯了’，可我觉得……它是在说话。用古汉语。”
赫敏浑身发冷，脑海中闪过那天湖面上传来的诡异嘶吼，确实夹杂着几个她听不懂却莫名熟悉的音节。
“更可怕的是这个。”哈利继续翻页，停在一张泛黄的插图上??画中是一个戴眼镜的少年，手持双剑，立于城堡之巅，脚下尸横遍野。画像下方写着：“天佑星 哈利?波特，原名武植，字仲恩，转世于麻瓜之家，觉醒于蛇语共鸣之时。”
“武……武植？”赫敏几乎说不出话来，“那是……那是武大郎的名字！”
“对。”哈利点头，“在宋朝，我是武植，卖炊饼为生，娶了潘金莲。但我并非病死，而是被人毒杀。凶手正是西门庆，而帮凶……是现在的斯内普教授。”
“什么？！”赫敏惊叫出声。
“你以为他为什么总是针对我？”哈利冷笑，“因为他认出了我。他在宋朝时是西门庆的师爷，精通毒药与阴谋。他亲眼看着我中毒身亡，又见我重生归来，怎能不怕？所以他一直在试探我，用魔药课、用 Occlumency（大脑封闭术），甚至用摄神取念窥探我的记忆。”
赫敏脑中轰然作响，许多细节开始串联起来??斯内普对她使用摄神取念时的异常执着，他对哈利母亲记忆的痴迷，他对“预言之子”的复杂态度……难道这一切，都不是因为过去的爱恨，而是源于一段被遗忘的前世因果？
“那你……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她艰难开口。
“我要打开时间厅。”哈利目光坚定，“那里藏着真正的‘时间转换器’，不是我们用来上课的那种玩具，而是能逆转生死、重写轮回的神器。传说它是 Merlin 从东方仙人手中夺来的，后来被封印，因使用者皆不得善终。”
“可那太危险了！”赫敏急道，“你知道有多少人试过重启时间厅吗？费尔奇的猫就是误触机关变成了化石！上个世纪有个学生想回去救死去的恋人，结果整个人消失在时间裂缝里，只留下一句遗言：‘他们都在看着我……’”
“所以我才需要你。”哈利握住她的手，“你是唯一能帮我解读古代符文的人。而且……你的大脑封闭能力正在增强。邓布利多亲自教你，说明他也察觉到了什么。”
赫敏心头一震。最近几周，她确实在冥想时看到奇怪的画面??一片竹林，一个白衣女子持刀而立，口中念着：“情债血偿，轮回不休。”那人，竟长得与她有七分相似。
“你也……有记忆碎片？”哈利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
她犹豫片刻，点了点头。“我想……我可能是潘金莲。”
空气仿佛凝固。
“你说什么？”
“我不是故意的！”赫敏眼眶泛红，“我只是……每次看到你受伤，心里就疼得像要撕裂。那种感觉，不像普通的友情或喜欢……更像是……欠了你一条命。”
哈利沉默良久，最终轻轻抱住她。“那就一起还吧。”
两人并肩走向时间厅的秘密入口??位于四楼拐角的一幅挂毯之后。挂毯上绣着一群跳舞的 trolls，而在特定月光角度下，会显现出一行隐形文字：“欲逆天命者，须献至亲之血。”
“看来得割点血了。”哈利抽出魔杖，划破指尖，让一滴血落在挂毯中央。
刹那间，整幅织物剧烈抖动， trolls 的舞姿变得狂乱，随后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后面幽深的阶梯。
台阶向下延伸，不知通往何处。墙壁上镶嵌着青铜灯盏，火焰呈幽绿色，照出无数扭曲影子，仿佛有千百人在低语。
“走吧。”哈利率先迈步。
赫敏紧跟其后，心跳如鼓。
阶梯尽头是一间圆形大厅，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沙漏，但里面的沙子是黑色的，且逆向流动。四周墙壁刻满星图与符咒，正上方悬浮着一枚比手掌略大的水晶球??那便是真正的时间转换器。
“它在等我们。”哈利喃喃道。
突然，水晶球亮起红光，一道苍老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空间：
“汝等既至，可知代价？”
是邓布利多的声音，却又比他苍老百倍。
“我知道。”哈利抬头，“以命换命，以魂赎魂。”
“非也。”声音叹息，“代价是??**遗忘**。若成功逆转时间，你将失去所有关于前世的记忆。你不会再记得武松，不会记得潘金莲，不会记得赫敏曾为你流泪。你将成为纯粹的哈利?波特，那个被命运选中的男孩。”
哈利猛地看向赫敏，后者已泪流满面。
“不要答应！”她抓住他的手臂，“我不在乎什么前世！我只在乎现在的你！留下来！别去碰那个东西！”
“可如果我不去，伏地魔就会复活，小天狼星会死，父母仍会躺在坟墓里……而且??”他望向水晶球，“我总觉得，这一切的源头，不在现在，而在过去。只有回到最开始的地方，才能斩断轮回。”
赫敏摇头：“可如果你忘了我……那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哈利凝视着她的眼睛，缓缓摘下眼镜，放在一旁石台上。然后，他从脖子上取下一枚铜钱，递给赫敏。
“这是我在宋朝用过的护身符。上面刻着‘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武松和武大虽非亲生兄弟，却比亲兄弟更亲。而现在……”他轻抚她的脸颊，“你是我的妹妹，也是我的知己，是我的光。”
赫敏紧紧攥住铜钱，泣不成声。
哈利转身走向水晶球，伸出手。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它的瞬间，大厅猛然震动！
墙壁崩裂，一道黑影从地底冲出??竟是那只巨乌贼！但它已不再是湖中的生物，而是披着铁甲、头生独角的怪物，口中发出咆哮：“哥哥！莫信谎言！他们是骗你的！”
是李逵！他真的寄魂于乌贼之中！
“谁在骗我？”哈利厉声问。
“邓布利多！”李逵怒吼，“他才是操纵轮回之人！他用时间魔法将你们困在这无尽转世中，只为寻找最强的‘容器’来承载梅林之力！你不是哈利?波特！你是他制造的傀儡！真正的哈利早在婴儿时期就死了！”
整个大厅陷入死寂。
哈利的手僵在半空。
“你说什么？”
“去看真相！”李逵喷出一团墨汁，落在地上竟化作一面镜子??镜中映出的画面，让哈利如遭雷击：
一间麻瓜医院的产房，莉莉?波特抱着新生儿痛哭。门外，邓布利多与一个蒙面人交谈。
“孩子已经不行了。”蒙面人说，“先天魔力紊乱，活不过三天。”
“那就换一个。”邓布利多平静道，“把‘天佑星’的灵魂注入这具身体。让他成为新的哈利?波特。”
镜头拉近，只见他们手中捧着一枚发光的胚胎，里面蜷缩着一个酷似婴儿版武松的孩子……
“不……不可能……”哈利踉跄后退。
“你是武植，是武松的孪生弟弟。”李逵低声道，“你们本是一体双星，却被强行拆分。武松转世为战士，你转世为‘救世主’。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喂养邓布利多的永生计划。”
赫敏扑上来抱住哈利：“别听它的！也许这只是幻象！”
“不是幻象。”哈利苦笑，“我早该想到……为什么我能说蛇佬腔？为什么我对东方武术本能精通？为什么我第一次见到纳威时，会觉得他是张青转世？因为我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他缓缓走向水晶球，这一次不再犹豫。
“我要回去。”他说，“不是为了改变未来，而是为了看清真相。哪怕代价是忘记一切。”
“我也去！”赫敏毅然上前，“无论你变成谁，我都会找到你。”
李逵仰天长啸：“好！既然如此，天罡地煞，共赴黄泉！”
三人同时触碰水晶球。
刹那间，黑沙停止逆流，星图崩解，时间厅化作齑粉。
一道耀眼白光吞噬一切。
……
不知过了多久，哈利睁开眼。
他躺在一张木床上，窗外是熟悉的紫藤花架。屋内弥漫着炊饼的香气。
一个温婉女子端着药碗走来，眉目如画，正是潘金莲。
“相公醒了？”她柔声道，“你昏睡三天了，可吓死奴家了。”
哈利坐起身，头痛欲裂。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穿粗布衣裳，手指粗糙有力，显然长期劳作。
“我……我是谁？”他喃喃。
“你是武植啊。”潘金莲拭去眼角泪水，“我的夫君。”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豪迈笑声：“哥哥！我回来了！”
门被推开，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大步走进，额上一道疤痕，正是武松！
“二弟！”他拍着哈利的肩，“听说你病了，哥哥立刻赶回来！哪个不开眼的敢欺负你，报上名来，我替你出头！”
哈利望着他们，心中涌起莫名暖意，却又隐隐作痛。
他忘了什么？
他又想起了什么？
而在遥远的英格兰，霍格沃茨的钟楼响起十二下钟声。
礼堂中，一名新生茫然四顾，仿佛刚从梦中醒来。他摸了摸口袋，掏出一枚古老的铜钱，上面刻着：“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他抬起头，绿眸如星。
“我叫哈利?波特。”他轻声说，“我觉得……我做过一个很长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