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我们快撤!”
感受到身后庞大的数据流,不用牧宇开口催促,尼奥两条腿迈出了残影,速度瞬间飙升到极致。
其实撒拉弗并不会对尼奥出手,但他身上的气势实在太过恐怖,现在的尼奥今非昔比,救世主代码开启,拥有和牧宇类似的程序视野,能够看到万事万物的代码。
在他的视线中,撒拉弗身上无时无刻都在凭空产生巨量指令,大量运算产生的垃圾和冗余程序几乎能填满整座城市,又在矩阵的努力下瞬间清空。
尼奥的大脑飞速运转,认为自己看穿了真相。
在矩阵之中,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矩阵本身,撒拉弗的阵营已经很清楚了,他是矩阵内部的特殊程序,专门用来处理普通杀毒软件清理不掉的黑客,比如自己和牧宇。
将情况类比到人体,黑客们是入侵的病毒,那特工就是白细胞,而身后的撒拉弗则是T细胞,刚刚矩阵卡顿,正好对应人体的发烧机制。
一切都对上了,尼奥暗道一声矩阵恐怖如斯,原本觉醒救世主能力的兴奋一扫而空。
接线员坦克手忙脚乱,不断释放脱离信号,牧宇三人前方的电话亭响起铃声,墨菲斯已经失去战斗力,理所当然先走一步。
还剩牧宇和尼奥两人,无论是牧宇还是尼奥的机动能力都远超常人,但权限极度膨胀的撒拉弗更快一筹,紧紧跟在两人身后,死咬不放。
“多重影分身之术!”
牧宇双手一拍,大量白烟凭空出现,尼奥脚下一顿,感觉周围瞬间多了无数程序。
白烟散去,密密麻麻的牧宇出现在城市之中,粗略扫了一眼,人数起码上干。
“牧宇,你是怎么做到的?”尼奥满脸惊讶,牧宇的能力总能突破他的想象。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快走!”宇拉住尼奥的手向某个方向狂奔。
同一时间,无数分身开始凝聚力量,飓风卷动残云,恐怖的能量洪流冲刷万物,世界仿佛下一秒就要毁灭。
撒拉弗成功被牧宇拖住脚步,当他终于突破分身们的攻击封锁之后,发现真正的牧宇和尼奥早已消失不见。
原地愣了几秒,撒拉弗身上的权限逐渐回归,最终衰落到原本模样,常威模板重新上线,一道道透明波动在城市之中回荡,将被战斗破坏的系统修复。
最终,毫不知情的市民们重新上线,世界恢复运转,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幻。
特工们也在某处重生,唯独史密斯特工永远回不来了,维持矩阵稳定的架构师无奈,只好重新创造一位新的特工。
现实世界,尼布甲尼撒号。
坦克拔掉牧宇的脑后插管,脱离矩阵的失重感瞬间袭来,牧宇蓦然睁开双眼,回过神来。
一旁的尼奥也刚刚苏醒,这货本想感谢牧宇,结果被早就等在旁边的崔妮蒂一把抱住脑袋,开始交换口腔细菌群落。
一吻定情之后,崔妮蒂开始正视自己的内心,之前因为先知的预言,她始终患得患失,害怕自己对救世主的爱都是因为命中注定,无关个人意志。
现在她想通了,去TMD该死的命运,一切都是激素的选择,说实话,她馋尼奥的身子。
颇有男人味的崔妮蒂不是牧宇的菜,但正好踩在尼奥的好球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一拍即合。
本想恭喜尼奥突破系统限制的墨菲斯愣在原地,举在空中的手鼓掌也不是,不鼓掌也不是,十分尴尬。
悻悻放下双手,墨菲斯将目光放在牧宇身上。
牧宇浑身一个激灵,连忙翻身下床,双手在胸前交叉,满脸拒绝:“别看我,有想法你去找坦克。”
坦克:“嘿兄弟,我纯爷们,不搞基!”
故作开心的氛围冲淡不了悲伤,在这次特工伏击战中,哪怕有牧宇及时应对,仍然有一名船员惨遭杀害,那就是塞弗。
牧宇动手的时机非常巧妙,当时现场太过混乱,即使坐在监控台的坦克,也难以在大量代码的冲刷下看到塞弗的遭遇。
作为在矩阵中奋战而死的英雄,塞弗的遗体将会被运回锡安,和其他伟大的战士安葬在一起。
众人调整好心情,打算启航返回锡安补充资源,墨菲斯已经等不及向议会汇报,将自己找到两位救世主的消息分享给大家。
为绝望之中的锡安居民带来希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墨菲斯也想看到情敌那张吃瘪的脸色。
尼布甲尼撒号的本职工作是坚守机械乌贼军团的动向,并见缝插针从矩阵中解放更多人类,墨菲斯在尼奥身上花费太多时间,解救的人类数量远比其他飞船要少,说他一句玩忽职守真不为过。
非常不凑巧的是,墨菲斯的情敌也是他的直属上司,统领所有飞船的军团长洛克,两人之间的关系可以用水火不容来形容,见面必定阴阳怪气几句。
之前因为墨菲斯没什么成果,所以始终处于下风,现在一连带回去两位救世主,难得有一次扬眉吐气的机会,他要好好把握住。
飞船的引擎一个个点亮,离开藏身的破旧管道,沿着来时通路向地下飞去。
锡安所在的位置非常深,且没有直达管道,飞船想要飞回老家,需要在迷宫一样的管道系统中绕很多圈。
现实世界不分昼夜,众人收殓塞弗的尸体之后各自返回船舱,尼奥被崔妮蒂成功拿捏,魂不守舍的跟在人家后面走进通道之中,去干什么不言而喻。
大家心领神会,相互对视一眼,露出?昧的笑容。
生死压力之下,锡安人在私生活这方面看得很开,有时候走在大街上看对眼了,也会去角落里打一场友谊赛,在锡安这是很常见的事。
一场酣畅淋漓的见缝插针之后,崔妮蒂心满意足沉沉睡去,尼奥双腿发软两眼发黑,因为损失了大量水分,只能颤颤巍巍从床上爬起来,企图找点东西喝。
在前往餐厅的路上,他看到潜入仓的灯光还亮着,好奇之下,端着茶杯走进潜入仓中,发现宇正躺在潜入装置上,一旁的坦克正在为他载入程序。
长时间驾驶飞船很累,现在是船长墨菲斯掌舵。
“他在干什么?”尼奥走到坦克身边,因为实在有点虚,他只能拉过一张板凳坐下。
“他要看看自己种的树。”坦克一边载入程序,一边随口调侃:“养花养草的人都是这种心态,总想看看自己种下的小生命还活着吗,我非常理解牧宇。”
“但那棵树不是虚拟的吗?”尼奥看向监控,程序载入完毕,屏幕中出现熟悉的广袤草原,牧宇正站在树干旁边,不断将一些复杂的程序代码注入到参天大树中,仿佛浇水施肥。
和巨树的体型一比,牧宇就好像巨人脚下的蚂蚁,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
将从先知和撒拉弗身上获得的代码传入树干之中,牧宇看着更加旺盛的绿叶,满意的点了点头,退出程序。
刚一睁眼,他就看到监控旁边的尼奥,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感觉尼奥这小子的脸颊凹陷了一些,仿佛一瞬间瘦了十几斤。
“尼奥,正好你来了,我原本想第二天去找你呢。”
“你找我...什么事?”
“这棵树需要你的帮助!”宇将尼奥拉到座位上:“做法等进入程序之后再告诉你,总之,拜托了!”
看着牧宇郑重的眼神,尼奥咽了口唾沫:“好吧,如果我能帮到你的话。”
“你肯定能,坦克,得再麻烦你一下了。”
“没问题。”
牧宇重新爬上潜入装置,眼前一黑,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抵达草原之上。
尼奥出现在牧宇身边,正抬头看着庞大的巨树,满脸感叹:“老实说,它在外面看起来没那么震撼。”
“你可以让它更加震撼。”牧宇将尼奥拉到树干旁边:“每个人的代码都是独一无二的,但是尼奥,你的代码更加特殊,我能感受到这棵树的渴望,它需要你的代码。”
“需要我的代码?”尼奥没有理解牧宇的话,但并肩作战产生的战友情让他选择帮助牧宇:“好吧,不管怎么样...我该怎么做。”
“你不用做任何事,一切交给我。”宇眨了眨眼,尼奥在人造虚拟程序之中的代码和矩阵中没什么差别,这是他自身的特质,和周围环境无关。
觉醒之后的救世主代码更加完善,相互嵌合的程序语言仿佛蕴含某种数学规律,无论是外形还是逻辑,都很美。
牧宇看着尼奥,不断将读取到的代码复制一份,传入巨树体内。
哗啦啦~~~
树叶晃动,尼奥仿佛听到生命的呼唤,眼前的虚拟程序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从绿叶中垂下的果子闪闪发光。
半小时后,牧宇精神萎靡停下动作,救世主代码的体积非常庞大,不是牧宇短时间内能够复制完的。
在飞船飞回锡安的这段时间,牧宇和尼奥每天晚上都会相聚潜入仓,其他人发现了两人的动作,进入程序围着巨树参观几圈,都没看出什么名堂,渐渐地也就不关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