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苏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指着林见疏,“林见疏,你这是在干什么!”
“你别仗着我和你阿姨从小喜欢你,就敢带人来我苏家胡作非为!”
苏母也跟着失望地道:“见疏!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不懂规矩了?”
“真是近墨者黑!”苏蔓不失时机地拱火,“妹妹打死不认错,肯定都是跟林见疏学的!”
“你闭嘴!”
林见疏冷冷扫了苏蔓一眼,那眼神里的寒意让她瞬间噤声。
随即,她看向面色铁青的苏父苏母。
“我本以为,苏家有龙凤胎的基因,应该比任何家族都更看重血脉亲情。”
“没想到,你们对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竟能防贼一样防着,说打就打,说骂就骂。”
“就因为晚晚不像她一样会说违心的话讨好你们,不会像个寄生虫一样攀附着你们过活,所以她就活该被打?”
“你们嘴上说着家族颜面,要血脉纯正的联姻对象,转头却把一个外人捧在手心,把自己的亲骨肉当成交易的筹码!”
“你们这不是在教女儿,你们是在用最残忍的方式告诉她,这个家没有她的位置!”
“这样的家,她凭什么要回来!”
苏父苏母被她一番话说得面红耳赤,嘴唇哆嗦着,竟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而另一边,程逸已经一脚踹开了苏晚意的房门。
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苏晚意正趴在床上,了无生气。
她整个后背的衣服都被抽烂了,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两个女佣正拿着帕子,颤抖地擦拭着她身上不断渗出的血迹,旁边的水盆里,早已是一片猩红。
程逸只看了一眼,整个人都僵住了。
难以置信,随即是排山倒海般的心疼与愤怒,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没。
“晚晚……”
他嘶哑地喊了一声,快步冲了过去。
他伸出手,想碰碰她,却又怕弄疼她,那只在火场里能扛起百斤重物的手,此刻竟抖得不成样子。
他连忙摸出手机,几乎是吼着打给了楼下的兄弟。
“把车里的担架拿下来!快!”
很快,两个队员扛着折叠担架冲上了楼。
林见疏看着他们冲上去的身影,眉心紧蹙。
她知道,晚晚伤得一定很重。
楼上,担架在床边展开。
程逸看着趴在床上浑身是伤的苏晚意,手试探了好几次,都不知道该从何下手,才能不碰到她的伤口。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来,缓缓放到担架上。
即便如此,还是不可避免地牵动了伤口。
苏晚意紧闭着眼,眉头痛苦地蹙起,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
程逸的心像是被刀子狠狠剜了一下。
他立刻俯下身,紧紧握住她冰凉的手。
“晚晚,坚持住。”
“我带你走,很快就不疼了。”
担架上的苏晚意忽然动了动嘴唇。
细若蚊蚋的声音,带着破碎的执拗。
“我没有错……”
“……没有错。”
下一秒,她的手就无力地滑落。
程逸心头一空,猛地低头。
“晚晚?”
他伸手去探她的鼻息,那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程逸的瞳孔骤然紧缩,浑身血液都凉了半截。
“快!送她去医院!”他对身后的队员嘶吼。
他下意识想找条毯子盖在她血肉模糊的背上,可环顾四周,这间所谓千金小姐的卧室里,竟连一条多余的薄毯都没有。
怒火与心疼交织,程逸一把扯下旁边的窗帘,轻柔地盖在了她身上。
“我们走!”
一行人抬着担架,迅速往楼下冲。
刚到楼梯口,十几个保镖已经堵住了去路,将他们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