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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约瑟夫的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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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约瑟夫的布局



路易斯·卡尔文的郡守就职宴会和雪峰郡第一次议会將在赤潮领召开。



消息一出,各路贵族便纷纷提前启程,赶往这片年轻贵族的封地。



他们心里都打著各自算盘,想为自己获取跟多的利益。



雪峰郡这片区域去年刚打完仗,接著就是北境的漫长冬季照理说大家都应该是一团糟才对。



结果刚踏入赤潮领境內,眾人就集体沉默了。



这也太不符合预期了吧?



原本他们想像的是一片破屋狼烟,结果眼前竟是一条条平整的石子路、乾净得能照出人影的街道,连路边种的树都整整齐齐排成一线。



“这.我们走错路了?”有位南方男爵扶著马鞍喃喃“开什么玩笑,这要是战后废土,那我们自己的领地岂不是原始森林?”



另一位北境贵族一脸不甘,话说得嘴硬,眼神却忍不住飘向那並然有序的村落。



农夫正在耕田,孩子背著书本跑进朴素的学校,居住区还有公告牌写著“本月发粮標准”。



贵族们彻底沉默了,他们的领地还在为春季没粮愁眉不展,这边居然开始发粮了?



偶有巡逻骑兵经过,盔甲雪亮,步伐整齐,一看就是拥有斗气的骑士,根本不像临时拼凑出来的军队,披风猎猎作响,光是站在那里,就让一眾贵族感到压迫。



不像是在欢迎贵族们,而是在展示自己的实力。



有人咂舌,有人皱眉,更多人在心里暗暗咬牙。



赤潮领,不像个新崛起的战区封地,更像—一个运转良好、纪律森严的“新型领主政权”。



尤其是那几个老牌的北境贵族继承人,一路上几乎一句话都没说。



他们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不出来。



一两年前,他们有些人来过这里,亲眼看过这块地方的模样。



这可是个战火焚烧、村落被毁、连树皮都被原住民剥来吃的废土。



根本就没有贵族来这边费力开拓。



可现在呢?



走在平整乾净的道路上,两旁还能看到被修復过的水渠,粮仓边站著巡夜的卫兵。



就连平民的表情都不是那种“活著就谢天谢地”的麻木,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平静。



“这不合理”有个男爵低声喃喃,“就算有钱,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里把北境变成这副模样。”



但不管信不信,眼前的事实就摆在那里。



原本他们还觉得自己身为北境本地贵族,理所当然比那个靠战功起家的少年更懂这片土地。



可此刻那种优越感却开始崩塌。



真就像原始人第一次看见高楼、电灯,还有自来水。



“这是被改天换地过了。”一位男爵目光复杂。



而最让他们羞耻的是,这竟然是路易斯一个“外来人”干出来的。



约瑟夫·卡拉迪坐在马车中,望著窗外一闪而过的赤潮领街景,眼神沉了几分。



不管看哪一处,这里都不像是经歷过战爭的地方,反而像是一个已经稳定数年的核心领地。



他缓缓皱起眉:“这个路易斯,似乎比我想像的要强。”



他不想承认,但这就是事实。



这片土地的秩序和繁荣,正是他原本为自己规划的“三年计划”目標。



一个十九岁的少年,一年就办到了?



他沉默片刻,隨即轻轻一笑,语气中却带著一丝安慰自己式的自信:



“治理好领地只是入门而已。做贵族,要的是影响力、人脉、格局要懂得如何玩政治。



他做得再好,一个不懂得和贵族打交道的战功小子』,也终將被孤立、被掏空。”



他从小在西南各大贵族之间游走,耳濡目染很清楚那一套温水煮青蛙的政治操盘。



权力从不靠明抢,而是靠慢慢剥夺。



很快约瑟夫就换上温和又诚恳的笑容,开始私下游说各位贵族,正式进入“私下操作”阶段。



他提出多个“郡主建议”,每一项听起来都光明正大、冠冕堂皇。



甚至让人觉得他是在为路易斯减轻负担。



“郡政应有贵族共治精神,我建议成立雪峰郡贵族议事团”,由我们共同协商大事,这样更稳妥。”



“军事政治提名也该慎重,重要岗位由议事团提名、郡守审定,双重把关,防止权力过於集中。”



“雪峰郡与雪誓者阵营交接,战爭风险始终存在,不如设立一个应急粮储中心”,



由我们贵族出面管理物资,分担郡守的压力。”



表面上他是在分担责任、共谋稳定。



实际上他每一步都在架空路易斯的权力。



让议事团掌握人事、粮食、行政,最终將那位年轻郡守变成一个没有实权的“吉祥物”。



至於资源诱饵?



约瑟夫当然准备好了。



银盘行会已经答应了好几批支援粮草和金幣这些他都能拿来做饼”。



约瑟夫唇角微翘,眼中满是算计:“等这群人咬下第一口,就会捨不得松嘴了。”



宴会还没正式开始,约瑟夫便主动找上了那位格兰特小姐。



她站在园一角,仿佛一个被遗忘的装饰物。



穿著有些过时的礼裙,腰间紧束却掩不住肥硕的体態,圆润的手指紧张地搅著手帕,



眼神闪避著约瑟夫打量的目光。



她討厌这样的场合。



她知道自己太胖、太怯懦、太没有“贵族该有的样子”。



自己明白之所以被邀请,不过是因为“格兰特家的名义”还在,而不是她本人。



“格兰特小姐,初次见面。”约瑟夫微笑著走近。



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而礼貌,仿佛她是宴会上的主角。



她先是愜了一下,有些受宠若惊地低声回应:“.———您好。”



没人这么主动对她说过话,至少不是带著敬意的。



“您是格兰特家的正统继承人,是北境老贵族中不可忽视的血脉。”约瑟夫不动声色地开口。



语气中带著一丝怜惜,“但这些人,真的尊重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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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肥胖的脸颊微微一颤,她想反驳,但说不出口。



他只是轻轻几句话,却像针一样扎进了她心底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



“他们不邀请您,不与您共饮,不提您的封號明明您坐在这里,却仿佛不存在北格兰特低下头,嘴唇抿成一条线,眼神有些湿润,



她忍了很多年。



父亲去世、家族式微、被外嫁,被夫家排挤。



而这次回北境之后,她也从未真正被“接受”。



她想重振家族,可她什么也不懂,谁也不教她。



“但我不是他们。”约瑟夫的声音像夜风一样温柔地拂过她的耳边,“我知道格兰特家族的荣耀,也知道您该有的地位。”



她的心在剧烈跳动。



久违的、被人认真对待的感觉,如同潮水般衝击著她的防线。



约瑟夫倾身一点,像是分享秘密般轻声说道:“加入我们,贵族议事团会给您一个席位。不是装饰,而是真正的投票人,拥有话语权。”



格兰特有些住,抬头看他,眼神中第一次露出一丝期待。



但她还是犹豫,她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有资格走上那张会议桌。



“而且,”约瑟夫微微一笑,“我们即將从家族那边获得一批药材、粮食、香料与罕见织物。”



“到时候我会优先考虑让您管理其中的份额,这不只是財富,更是一份能证明“我不是无用之人』的机会。”



“当然,我不是在施捨。”他顿了顿,语气转柔,“只是尊重。”



格兰特的手紧紧握住手帕,內心剧烈动摇。



她不是傻子,她知道他有目的。



但她又能拒绝吗?



这些年,她一直在等一个机会。



一个能重新站起来、不再被视为“可怜外嫁女”的机会。



她咬了咬唇,眼中有些水光,最终点了点头,羞报地低声道:“那我就——相信你一次。”



约瑟夫没有表现出任何得意的情绪,只是礼貌地点头致谢,隨后转身离去。



但在心底,他几乎要笑出声。



“北境老贵族也不过如此。”他在心中冷笑,“哪怕他们自翊高贵血统,只要被人忽视久了,一点温柔与资源,就能让他们感恩戴德。



格兰特就是第一块砖。只要撬开这一角,老贵族的团体防线就会开始鬆动,一个一个地倒下。”



就靠著这三板斧一句“你值得被尊重”、一张“你也能有地位”的席位承诺、再加上一点点实打实的好处。



约瑟夫几乎像攻城掠地一样,在短短两天里拉拢了好几个犹豫不决的贵族。



每一次交谈都像是精准布置好的棋子推进。



有的贵族心虚於家族势力衰微,不敢违逆新秩序,约瑟夫便给他们“话语权”的幻觉有的贵族手头紧,盘剥不动自家领地,就被他以“家族支援”许以丰厚配额。



还有几个看似桀驁不驯的老贵族,也被他一句“你们才是真正的北境根基,不该被边缘化”讲得频频点头。



但这些手段奏效最重要的前提,是路易斯·卡尔文的沉默。



在宴会开始前的几天,路易斯几乎没有出现,也没主动接待任何一位贵族,都是由管家布拉德利安排接待。



约瑟夫本以为他至少会私下谈话、会安排人拉关係,哪怕摆个姿態。



结果连场面话都没有。



就仿佛这些贵族的到来,不过是他例行公事安排的一场“流程性会议”。



这一点简直让约瑟夫又好气又好笑。



觉得自己的对手实在太弱了。



“这种人居然能成为郡守?”他心中笑,轻蔑得几乎要翻白眼。



“治理能力再好又如何?你不懂得打理人心,不会周旋权谋你就不配站在郡守的位置。”



他目光看向那古怪的城堡,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你以为让他们看到乾净的街道、整齐的军容就够了?天真!”



“贵族不是老百姓,你不给他们实权、不给他们体面,他们就会自己来拿。”



他觉得自己已经看透了这个年纪轻轻的新贵族。



他不谱权谋,不善结交,坐拥好局,却註定守不住。



这场宴会还没开始,他已经篤定:胜负已分。



当然,约瑟夫这一套並不是对所有贵族都有用的。



尤其在他试图游说约恩·哈维的时候,那简直是拿脑袋撞了铁板。



他早就知道约恩和路易斯私交不错,但他始终坚信一句话:“没有贵族能拒绝诱惑。





只要约恩愿意鬆口,帮忙说服路易斯“开放权力”,把部分权限交给所谓的“贵族议事团”。



“到时候你就是第三把手,仅次於我和郡守大人。”他这么许诺,语气篤定得仿佛已经看到约恩点头投诚的模样。



更別说他还搬出一整套资源筹码:粮食配额、驻军协同、甚至南方商会的渠道优先权在最后他还补上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路易斯一人独掌大权,到头来你我不过是走卒他若失败,我们都成牺牲品。”



说完他还不忘给自己倒上一杯酒,等著约恩犹豫、权衡、动心。



约恩接过酒杯,脸上浮现出几分似笑非笑的神色,语气却轻鬆又配合:“你说得挺有道理,確实,该思考一下未来的走向了。”



他点点头,甚至还加了一句:“路易斯也应该將自己的权力交出来一部分,让我们大家来分担的,毕竟大家都为雪峰郡操心嘛。”



约瑟夫笑了,眼神愈发篤定,他觉得这就是成了。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约恩翘起的嘴角並不是在同意他。



而是单纯觉得好笑。



约瑟夫刚说的那些资源,大概还不够自家老登每个月寄来的一根毛大。



第三把手?你做梦都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还有啊,我今天能坐在这里,全是靠著老大,也就是你说的“独掌大权”那位。



六七年前在帝都,他就罩著我了,我抱这条大腿都快练成艺术了,谁会为了一条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腿,转头把亲哥卖了?



不过你这话术,挺像个南方贵族的。



虽然心里极度不屑,甚至有些想笑出声,但约恩表面上却维持著一如既往的从容和体面,甚至刻意表现出了一点“慢半拍”的钝感。



他装作认真倾听的模样,时不时露出“啊·原来如此”的神情。



仿佛对约瑟夫口中的那些“改革”与“议事团”制度產生了浓厚兴趣。



而后两人话题悄然滑入另一个维度。



酒,女人,节庆舞会,哪家贵族家的千金与马夫私通,哪位女伯爵在宴会上喝醉后闹出了笑话。



约瑟夫越说越放鬆,甚至拍了拍约恩的肩膀,一副“你我有共同语言”的样子。



“哈维男爵果然不是书呆子啊!就知道你这种人懂享受。”他笑得得意,仿佛已经把对方纳入磨下。



约恩也跟著笑,笑得有些傻:“哈———我其实也不太懂,只是听得多了。”



“那没事,改天请你喝我家族寄来的梅露酒,听说是皇帝都爱喝的东西。”



“那可太荣幸了。”



等到话题彻底聊散,约瑟夫看了看时间,起身道:“今天也聊得挺久的,不打扰你休息,我们改日细谈吧。”



“嗯——我今天確实有些累了。”约恩配合地点点头。



还露出一副恍惚的神情,像是脑子还停留在“梅露酒”与“千金与马夫私通事件”里。



约瑟夫满意地走了,步伐轻快,像是刚贏下一场赌局。



“真是轻鬆得让人怀疑人生,原以为哈维这傢伙不好搞,结果也不过如此。说到底年轻贵族哪有几个扛得住权力和利益的诱惑?”他在走廊里心想。



由於最近的一切都太顺利了,让他没有丝毫怀疑。



可当他走出屋门时,那双方才还略显迷糊的眼晴,此刻已经清澈如刀锋。



约恩轻轻一笑,那笑意里透著几分讥讽,更多的是一一早已预料到这一切的无趣。



“哼第三把手』,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他隨手整了整衣襟,脚步轻快却毫不张扬地走出书房,来到路易斯的办公室“老大,那个约瑟夫来者不善,给我开了一堆价码你要准备一下,他可能准备不少。”



路易斯坐在火炉边喝茶,听完只淡淡一笑:“隨他去吧。”



“你就不担心?”



“担心什么?我有自己的准备,你放心就好。”路易斯语气淡得像是在讲天气。



约恩眨了眨眼,见路易斯心里有数,也不多说了,他100%相信自己老大的手段。



而另一边,韦里斯由於是路易斯亲哥,倒是没等人来拉拢,就自己察觉出了些不对劲。



“那个约瑟夫到处在和人低声私语,动作太多了。”



他皱著眉来找路易斯,语气罕见地带著些不安:“我建议您稳住点,该见的贵族也得出面露露脸,別让人觉得你太高冷了,到时候太被动。”



路易斯却只是轻轻点头:“明白了,放心,我自有安排。”



韦里斯见他神色从容,也不好多说,只是心里却总有种暴风雨將至的直觉。



而约瑟夫还在心满意足地布下他的棋局,却没意识到自己早就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捏在了棋盘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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