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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6章 避子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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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春绿被人叫着进了这间雅间的时候,看到忽然出现在徽州的大公子,当即吓得面色发白。
再看到坐在榻上衣裳不整的小姐,屋里还隐约浮着奇怪的味道,春绿顿时脚软了。
见她进来,谢凌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给你家小姐沐浴,换身衣裳。”
春绿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根本不敢抬头,她像只鹌鹑似的,将适才苍山塞给她的衣裳捧了进来。
很快有人进来,给水桶添水。
给小姐擦背的时候,看着小姐身上的红印子,春绿看得胆战心惊,没想到大......
山雨欲来风满楼,昭明堂前的梅树在晨光中轻轻摇曳,花瓣零落如雪,覆在那方石碑之上。陆知远伫立良久,手中信纸已被风吹得微微卷边,字迹却依旧清晰如刻??“请您替我看看,下一个春天。”她将信折好,放入怀中贴身收藏,仿佛收起一段沉甸甸的岁月。
回屋后,她取出尘封已久的琴匣。那是陈氏遗孤留下的唯一物件,素面桐木,无雕无饰,只在内侧刻着一行小字:“声不为己,只为苍生。”她指尖轻抚琴弦,未奏一音,却似有千言万语在胸中翻涌。窗外学子已陆续入院,脚步声??,书声渐起,一如往常。
可这平静之下,暗流从未真正平息。
三日后,一封加急密报自西北边陲送达:甘州守将奏称,境内突现多股流民聚众,打着“迎周公归位、清君侧奸佞”的旗号四处煽动,已有三县响应,焚官衙、劫粮仓,局势岌岌可危。更令人惊心的是,这些人所持印信竟为“明经社义军总制”,而领军者自称“周门再传弟子”,通晓医术毒理,能以香灰画符驱疫,百姓称之为“白袍先生”。
陆知远读罢,面色铁青。她认得这个称号??当年赵昭便曾豢养一批“神医”,借民间疾苦散布谶语,蛊惑人心。如今故技重施,分明是有人刻意复刻旧日手段,借明经社之名行颠覆之实。
她即刻修书呈递太后,并召国子监几位心腹幕僚议事。席间,有人忧心道:“若此乱蔓延至中原,恐再生变局。不如封锁消息,由朝廷派兵速剿,以免动摇民心。”
陆知远摇头:“剿易,安难。这些人之所以能聚众,必因地方苛政、赋役繁重。若一味镇压,只会让百姓愈发相信‘朝廷昏聩,唯有周公再世方可救世’的谣言。”
她顿了顿,目光沉静如古井:“我们要做的,不是堵嘴,而是正名。”
当夜,她亲笔撰写《辨伪录》,逐条驳斥所谓“周公再世”之说,指出周怀安一生反对迷信、崇尚实学,从不信鬼神符咒,更无“转世传人”。文中引述其《明经纪闻》原话:“治国之道,在察民情、兴水利、重教化,不在托梦降神。”又列举沈清梧案中种种证据,证明今之乱党实为别有用心之人冒充明经社余脉,意图乱中取利。
此文一经刊发,抄本迅速传遍南北。各地书院纷纷组织讲会解读,更有年轻士子自发奔赴灾区,宣讲真相、协助赈灾。短短月余,甘州民变之势渐缓,部分受蒙蔽者主动归乡。
然而就在此时,京城忽传噩耗:主持编纂《士林录》的副编修李慎,在家中暴毙,尸身呈青紫之色,口鼻渗血,状似中毒。其书房被翻得凌乱不堪,唯独缺失了一册尚未付印的手稿??《明经党狱始末》。
陆知远赶到李府时,只见庭院冷清,灵幡低垂。她步入书房,见案上残烛未熄,砚台倾倒,墨迹泼洒如血。一名小童跪在一旁,颤抖着递上半张烧焦的纸片,上面依稀可见几行字:“……谢氏旧部藏于礼部档案房,借修订典章之名,篡改先帝遗诏……”
她心头剧震。
谢云章虽死多年,但其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尤以礼部为最。若真有人借修史之机篡改圣旨、抹黑忠臣,则不仅动摇国本,更将彻底玷污周怀安等人用性命换来的清议空间。
她立即进宫面见太后。紫宸殿内,檀香袅袅,太后端坐凤椅,神情莫测。
“陆卿以为,此事当如何处置?”
“请开‘史狱’。”陆知远直言,“设特使司,彻查近二十年来所有官方修撰之书,凡涉明经社、周怀安、赵昭诸事者,一律重审来源,核对原始档册。若有伪造、删改、隐匿者,不论品级,皆按欺君论处。”
太后沉默良久,终点头允准。
于是,“史狱”设立,由陆知远领衔,调集翰林院老学士、御史台铁面官共十二人组成审查团。他们封闭档案库三个月,逐卷比对,最终查出礼部侍郎王缙等人勾结前阁老余党,私毁周怀安奏疏原件,另造伪本塞入国史;又发现户部某员外郎竟将雷州海堤工程记为“民间自发修建”,妄图抹去新政功绩。
此案震动朝野,牵连三十余人,六部为之震荡。新帝亲临朝堂宣判:“凡篡改史实、淆乱是非者,贬为庶民,永不叙用。”并下诏立碑于国子监门前,铭曰:“史不可伪,言不可欺,天地有眼,人心自知。”
风波暂定,然陆知远心中仍有一结难解。
那晚南屏山相见,素衣女子言辞恳切,举止清明,可她终究未曾留下姓名,亦未说明去向。世间只知她存在,却不知她是谁。这般神秘,反而助长了坊间传说??有人说她是周怀安的女儿,有人说她是天女下凡,甚至有寺庙开始供奉“白衣文母”,称其手持《明经纪闻》可避灾祛病。
陆知远深知,信仰一旦脱离理性,便会沦为新的枷锁。她必须找到她,劝其现身,澄清一切。
于是她再度启程,循着当年女子离去的方向,一路南下。经闽中、过岭南,最终抵达雷州旧地。此时明经社遗址已被百姓自发重建,虽简陋,却香火不断。她在村中住了半月,访遍当年渡口艄公、樵夫渔父,终于打听到一条线索:每月十五,海边礁石上总会出现一位素衣女子,独自燃香祭拜,从不言语,也不许人靠近。
八月望夜,陆知远悄然前往。
海风咸涩,月光洒在浪尖上,碎成银鳞。远处礁石上果然立着一人,披素纱,焚一炉淡香,面前摆着两杯清酒。她并未弹琴,只是静静望着大海,仿佛在等什么人。
陆知远踏浪而行,直至三丈之外才停下。
“你来了。”女子依旧背对,声音轻如潮汐。
“我来了。”陆知远缓缓道,“这一次,我不想再让你一个人走了。”
女子转身,面容清减如昔,眼角那道浅痕在月光下格外清晰。她笑了笑:“我以为你会恨我。毕竟,我用了十年时间躲在暗处,看着你一人扛起整个天下。”
“我怎会恨你?”陆知远眼眶微红,“你是唯一记得周先生本来面目的人。你烧了他的旧屋,是因为不愿他的名字变成旗帜;你带走雪参,是因为你知道有些牺牲必须由特定的人完成。你比我更懂他。”
女子低头,指尖轻抚香炉:“可我也害怕。怕自己一旦出现,就成了别人手中的棋子。怕有人拿我的脸去骗百姓的信任,拿老师的名去发动战争。”
“所以你要一直躲下去?”
“不是躲,是守。”她抬头望月,“就像黑月光,虽不见于白昼,却始终照着夜行者的路。只要还有人在黑暗中前行,我就不能彻底消失。”
陆知远深深吸了一口气:“可现在不同了。史狱已开,伪书尽除,百姓读书识字者日众,《明经纪闻》已成启蒙之书。朝廷设立了‘直言科’,每年都有寒门子弟上书批评政令失误而不获罪。就连宫中熏香,也都改用草药配方,杜绝‘梦昙香’再现可能。”
她上前一步:“你说光明足够明亮时,影子自然消散。可若没有你这样的黑月光在背后驱逐阴霾,哪来的光明?现在,是时候走出来,和我们一起迎接朝阳了。”
女子久久不语。
良久,她轻声道:“老师临终前,曾写过一封信,嘱我若天下太平,便交予世人。若乱世未止,则焚之。”
她从怀中取出一封泛黄信笺,封口完好,墨迹斑驳。
“我一直不敢打开,生怕看到他对这个世界的失望。”
陆知远接过信,双手微颤。她没有拆,而是郑重收入袖中:“等我们回到昭明堂,召集天下学子,一起开启它。让它成为新时代的序章。”
女子终于点头。
翌日清晨,她们一同北返。沿途所经州县,百姓闻讯争相出迎。有人认出了那位素衣女子,跪地叩首,称其为“明经之魂”。她未应,只轻轻扶起一位老妪,低声说:“我不是什么圣人,只是一个学生罢了。”
九月初九,重阳日,国子监举行大典。数千学子齐聚昭明堂前,观礼台高悬“启信仪式”四字横幅。新帝亲自主持,太后临席,百官列班。
陆知远登上高台,手中捧着那封尘封多年的信。
全场寂静无声。
她缓缓拆开封口,展开信纸,朗声诵读:
“吾生于浊世,长于困厄,幸得识字明理,敢言直谏。
然吾之所求,非个人荣辱,乃天下人皆有发言之地,耕者有田,读者有书,言者无罪,行者无惧。
愿后来者,不以权势压良知,不以富贵蔽初心。
若有一日,孩童可在学堂自由议论国事,农夫能与官员平等对话,书生不必低头求赏,
则吾虽死无憾。
??周怀安 绝笔”
话音落下,全场肃立。
片刻后,掌声如雷,久久不息。
数日后,素衣女子正式现身朝堂,自陈身份为陈氏遗孤陈微之,周怀安义女,曾任海外医馆主事,精通药理与舆情分析。她拒绝接受任何官职,唯愿执掌 newly 成立的“民间舆情司”,专责收集各地民情、监督政策施行、防止谣言滋生。
新帝允准,并赐匾额:“明镜堂”。
自此,朝廷内外形成新格局:陆知远主教育与典籍传承,陈微之掌舆论与民意疏通,二者互为表里,共护新政清明。
十年后,陆知远寿至八十,病卧床榻。临终前一日,她命人将《士林录》最新一卷置于枕边。翻开扉页,赫然写着当年她写下的序言:“为天下读书人争一口活气。”
窗外,春意正浓,老梅再度开花。
陈微之坐在床畔,握着她的手。
“老师走得很安详。”她说,“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听见了吗?孩子们还在念书。’”
陆知远嘴角微扬,气息渐弱。
弥留之际,她仿佛看见少年时期的周怀安站在讲台上,手持竹简,目光灼灼:“诸生当知,士之可贵,在于脊梁不弯,在于心中有光。”
她喃喃一句:“我……也看见了……下一个春天。”
手缓缓垂下。
翌日清晨,昭明堂照常开课。年轻的助教站在讲台前,翻开《春秋大义》,准备授课。
忽然一阵风过,檐下铜铃叮咚作响。
学生们齐刷刷抬头,只见阳光穿透云层,洒满庭院,那株老梅树影婆娑,宛如守护千年。
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先生,什么是黑月光?”
助教微笑:“那是曾经照亮黑夜的人。他们不在光里,却让我们都能走向光明。”
童声朗朗,继而诵读声起: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但使丹心存社稷,何妨寂寞守孤山。
纵使身没名湮灭,犹有清辉照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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