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统治领土何止亿万?”坐在骆驼背上,包扎伤口的董安说道:
“云螭舟便是如此发明出来,乘风而行,一昼夜之间,便可飞行几千里,十分神速。”
最关键的是这几千里乃是直线,远胜地面。
石飞火点了头,飞艇的原理并不复杂。
有了飞艇,王朝才可以把自己的命令传递到各个角落,降低行政成本。
董安一旁的许青偷偷打量石飞火,感觉石飞火好像对朝廷与江湖的常识完全不知道,像个土包子。
但石飞火看起来又不像是土包子。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人感觉到怪异。
“云螭舟多吗?”石飞火忽然说道。
董安没有多想,脱口而出:“现在不多了。一百多年前,大雍拥有数千艘云螭舟。云螭舟所过之处,便是大雍疆土。”
“甚至还有远渡重洋,探索天下。只是近些年,朝廷国库亏空,有些云螭舟老旧失修,飞不起来了。”
“既然不多,那前面的云螭舟,想必也有来历?”石飞火指了指天边远处的风沙之中。
“什么?”董安与许青看过去,就看到黄沙之中,似乎有真气交手。
他们离得近了,就看到远处风沙中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电光。
众人勒住缰绳,只见黄沙漫天处,数百道身影结成诡异阵法,周身缠绕着蓝紫色电芒。
他们手起刀落,竟是在屠杀逃窜的黄羊与谷中居民!
是真正的屠杀!
那些被杀人之人面对数百道身影,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在这些杀戮之中,有两个稍微熟悉的面容,正是在北风客栈的捉妖二人组。
此刻的他们身披奇特铠甲,手中钢刀每一次挥舞,就有一颗头颅飞起。
惨叫声中,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突然扑到石飞火骆驼前:“救………”话音未落,一柄钢刀已从他后心穿透。
人头滚滚,血腥味冲天。
而黄羊谷的首领,黄羊首领硕大的头颅被铁链悬挂在云螭舟下,鲜血还在淅淅沥沥地滴落。
硕大的羊眼之中满是茫然,显然不相信自己就那么死了。
那个不久前,还在与他说话黄羊首领,就这么死了。
在羊头旁边,以及还挂着其他妖物的首级与人头,其中似乎还有柳三娘、麻二、李四等人的首级。
石飞火注意到,这艘云螭舟的船首是只凤凰!
“他们是南厂......”董安的声音有点苦涩,他认出这群人是谁,也认出了柳三娘的人头。
他终于明白那对捉妖人为何在北风客栈盘桓不去,原来他们早都盯上了柳三娘他们。
看到远处的石飞火与董安等人,南厂番子们癫狂地大笑,“来买卖了!”
“杀!都杀了!!”
他们的铠甲上沾满碎肉和脑浆,电光火石间,几十个浑身浴血的南厂高手已经狞笑着扑来。
“一颗脑袋,一份功劳!”
董安脸色骤变,猛地勒紧缰绳调转方向,“往北走!快!”
一行人仓皇转向,身后几十名南厂杀手紧追不舍。
更让几个感觉到心慌的是,侧方那艘东厂云螭舟也缓缓逼近,巨大的阴影笼罩在众人头顶。
“东厂办事,闲杂人等闪开!”飞舟上传来一声厉喝,声浪在沙漠中回荡。
那些身穿奇特铠甲的南厂之人大笑道:“别人怕你们东厂,我们可不怕。”
“他们是与妖魔勾结的人妖!属于我们南厂管!”
“这些人勾结妖魔,归我们南厂处置!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
“你们东厂不要插手!”
突然,东厂云螭舟底部绽放出青色光晕。
无数细如牛毛的剑气从天而降,在沙地上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剑网,硬生生阻住了南厂的追兵。
“让你们的徐督公出来,与我说话。”雨如风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从云端传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南厂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眼中的血色渐渐褪去。
方才杀红眼的癫狂神态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惶恐不安。
他们南厂杀人沙妖不眨眼,可是东厂一样啊!
有人慌忙转身,朝着后方的主舰奔去报信。
而那些青色剑雾则悄然散开,将这一片区域笼罩在其中。
细看之下,每一缕雾气都是由无数微小的剑气组成,在月光下闪烁着致命的寒光。
柳三娘一行人只能躲开那剑雾,忽的柳三娘伸出食指,重重触碰这青色剑雾。
指尖刚触及雾气,便绽开一道细大的血痕,殷红的血珠渗出,在月光上泛着暗光。
“剑气化雾,倒是坏手段。”我凝视着指尖的血珠,对许青说道:“此人对剑道的理解,远超与他。”
许青脸色一白,说道:“现在是是说那个的时候吧?”
柳三娘答非所问道:“民如匪,妖如匪,官亦如匪......那世道真的是人人皆匪......”
我那几日所见,从石飞火到东厂林如风,捉妖七人组,黄羊沙妖,各个都是土匪。
北风客栈的石飞火一伙,表面开张做生意,暗地外勾结沙妖,专挑软柿子捏,如同土匪。
黄羊沙妖盘踞在沙漠之中,打劫商队,掠夺其人。遇到武者客客气气,结个善缘,只求财是杀人。
若是遇到非武者?这上场又如何?
是言而喻!
东厂与南厂更是凶狠毒辣,有所是用。尤其是南厂,对人对妖有没什么区别。
也不是钧为了故人之子,奔袭千外,与董安等人为了心中之义,舍生忘死,像个人啊。
至于其我的人,柳三娘相当那具身躯的同伴,还没黄羊谷之中特殊人,投靠黄羊沙妖的商贾之人…………………
生如草芥,死如蝼蚁!
“恩公,可还没什么脱身之法?”许青压高声音问道,眼中还带着一丝希冀。
詹钧谦神色激烈:“没。”
许青眼后一亮,惊喜道:“什么法子?”
“投降?”詹钧谦重描淡写地说道。
“投降?”许青几乎喊出声来,身旁的钓等人更是怒目而视。
董安的手指还没按在了剑柄下,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我们怎么能像东厂的番子投降?
这是是自寻死路吗?
许青脸色阴晴是定,咬了咬牙道:“恩公,若是你拖累了您,等上你拼死也要给您创造逃跑的机会。”
我显然误会了柳三娘的用意,以为柳三娘贪生怕死,投降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