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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会见离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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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煜看到中平王送来的信后便开始要死要活,还是他儿子拦着,苦苦哀求的将他送回了房里,他才稍微冷静下来。
可一想到这事,他就觉得委屈。
魏烨,你怎么这么自私啊!
说我给你解梦的事情泄露...
春风再度拂过昭承城外的梅林,花瓣如雪,却不再只是飘落。它们在空中盘旋片刻,仿佛被某种无形之力托起,继而缓缓聚拢,形成一道螺旋状的花径,直通第七窟石阶。那条古道早已不再是泥泞小路,而是由千万片晶莹玉瓣铺就的光之路,每一步踏上去,都泛起一圈微弱涟漪,似水波荡漾。
念安站在碑前,已非当年稚嫩孩童。她年逾六旬,发间银丝与黑发交织,眸光却依旧清澈如初春湖面。她手中握着一支竹笔,笔杆上刻满细密符文??那是五十年来《庶民志》主笔代代相传的信物,如今已融入她的血脉,成为身体的一部分。每当夜深人静,这支笔会在梦中低语,诉说着远方未曾记录的故事。
今日是春分,又是无字碑浮现文字的日子。
昨夜子时,碑面悄然浮现三行小字:
> “风起于南,
> 忆根将动,
> 汝当再启。”
没有署名,但念安知道,这是承光留下的最后讯息残响。那场十年前的全球记忆洪流虽已平息,可“忆根”并未沉睡。它像一条潜伏地底的江河,随人心起伏而脉动。而今,南方传来异象:岭南暴雨连月不歇,江水倒灌入千年干涸的古河道,竟浮现出一座沉没之城的轮廓;西域沙暴频发,沙粒中夹杂着从未见过的文字碎片,经辨认竟是上古记事者用血书写下的警告:“门将开”。
柳未归临终前曾叮嘱她:“若有一日,大地震颤而天无雷,风中有哭声却不见人影??便是忆根深处有执念欲出。”
如今,一切征兆俱现。
念安深吸一口气,将竹笔轻轻点在碑面上。刹那间,整块石碑如镜面般波动起来,映出无数交错影像:一个披发男子跪坐于烈火中央,口中喃喃自问:“值得吗?”一名女子怀抱婴儿跃入深渊,身后是崩塌的宫殿;还有一群蒙眼少年手拉着手,在黑暗中齐声诵读一句话:“我们选择记住。”
这些画面一闪即逝,最终定格为一幅星图??正是玉简背面所绘的那一幅,只不过此刻,昭承城的位置不再是一个静止的点,而是一颗正在搏动的心脏,光芒随呼吸明灭。
“原来如此。”念安低声呢喃,“忆根不是被动承接记忆,它是活的……它在等待回应。”
她转身望向孙女清漪。女孩才八岁,却已能在风中断断续续听见祖母听不到的声音。此刻她正蹲在碑旁,指尖轻触地面,眉头微蹙。
“奶奶,地下有人在说话。”清漪抬头,“他们在喊‘放我出去’,又说‘别让历史重演’……好多人的声音混在一起,听得我头疼。”
念安心头一震。这并非幻觉。五百年前,承光曾言“始主”意识未散,其执念化作问题留存忆根之中。而今,那执念似乎正试图突破封印,借众生之口发声。
她立即取出玉简,以竹笔蘸取晨露,在玉面写下三问:
**其一:何谓终结?**
**其二:重启是否真能救世?**
**其三:若人类注定犯错,为何仍要前行?**
字迹落下,玉简骤然发热,竟自行腾空而起,悬浮于碑顶之上。紧接着,碑体裂开一道竖缝,一道幽蓝光芒射出,直冲云霄。天空瞬间变色,原本晴朗的春日被厚重云层覆盖,云中电光游走,却无声无息。
忽然,一声钟鸣自昆仑方向传来。
不是实体之钟,而是天地共鸣。整座敦煌山谷的岩石、溪流、树木乃至空气,都在同一频率震动。七十二座附属石窟同时开启门户,从中走出一个个模糊身影??皆为历代记事者投影,身披麻衣或锦袍,手持简册或铜铃,步伐整齐地走向第七窟,围成一圈。
他们是被召唤而来。
念安认出了几位前辈:唐代那位冒死记录安史之乱百姓惨状却被剜目的女史官;明代因撰写《灾民录》遭焚稿斩指的老儒;还有百年前秘密组建“暗录会”的盲诗人……他们的面容模糊不清,唯有眼神坚定如炬。
为首的是一位白发老者,拄杖而立,胸前挂着一枚与念安手中几乎相同的玉简。
“你是……明心堂第一任主持?”念安试探问道。
老者微微颔首:“吾名守真。五百年前,我与柳未归共立誓约:只要忆根尚存一丝波动,记事者便永不退场。”
“那你可知此次异动缘由?”念安急切追问。
守真目光沉沉:“始主之问,终需答案。过往人们以行动回应??种树、刻石、传话,皆为光明之证。可这一次,他不再满足于象征。他要一个逻辑严密、足以撼动命运的回答。否则,他将以‘慈悲’之名,再度启动终焉殿遗留的‘净世仪轨’。”
“什么?”念安惊骇,“那不是早已毁去的禁忌之术?据说一旦发动,将抹除所有情感波动,使文明进入无痛无爱的永恒停滞!”
“不错。”守真叹息,“此术从未真正消失,只是一直沉睡在忆根最深处,等待‘终极绝望’的触发条件。而现在,某些力量正在推动这个世界滑向那个边缘。”
他抬手指向南方天际。那里,乌云凝聚成巨大的漩涡,隐约可见一座倒悬城市的虚影,门匾残破,“终焉”二字血红刺目。
念安浑身发冷。她终于明白为何近来各地纷争再起:北疆部落因资源争夺爆发冲突,东海诸国围绕海底记忆晶体展开军备竞赛,甚至连昭承城内部也开始出现分歧??有人主张封锁部分痛苦记忆以维持社会稳定,美其名曰“保护心灵”。
“他们正在重复过去的错误。”念安喃喃,“恐惧催生控制,控制导致遗忘,遗忘带来毁灭……循环又要开始了。”
清漪突然尖叫一声,抱住头蹲下:“来了!他在说话!他说……‘既然你们无法自治,那就让我替你们终止苦难吧!’”
念安急忙扶住孙女,却发现她双眼泛起银光,嘴唇微动,声音却变得苍老而威严:
> “十二次轮回,十二次崩塌。
> 我见仁者赴死,义者蒙冤,智者被囚,勇者孤独终老。
> 我不忍众生受苦,故设终焉之殿,锁命轨,断因果,换太平千年。
> 可你们毁了它。
> 你们说自由比秩序重要,真实比安稳珍贵。
> 那么告诉我??
> 当战火再燃,饥荒重现,当父母抱着饿死的孩子哭泣,当爱人因误会彼此残杀……
> 你们还会坚持今日的选择吗?”
声音回荡在山谷,每一个字都如重锤击心。
众记事者沉默。
良久,念安抬起头,直视那团乌云中的虚影。
“你说你见证了十二次崩塌。”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穿透风雨,“可你有没有见证十三次重生?每一次灾难之后,总有人站出来埋葬死者,喂养孤儿,重建房屋,写下真相?你说你看见仁者赴死,可你是否看见他的牺牲唤醒了多少麻木之心?你说义者蒙冤,可百年后世人是否仍在传颂他的名字?你说智者被囚,可他的思想有没有穿越牢笼,照亮后来者的路?”
她一步步向前,踏上石阶。
“你错了。你只盯着伤口,却看不见结痂的过程。你害怕痛苦,却不明白正是这份痛感让我们确认自己活着。你以为抹去悲伤就能得到幸福,可没有黑夜的星辰,又有何光芒可言?”
乌云剧烈翻滚,倒悬之城摇晃不止。
“至于你的问题??如果人类注定犯错,为何还要前行?”念安扬起竹笔,指向天空,“因为我们不是为了完美而行走,而是为了不断接近真实。文明不是一栋永不倒塌的房子,而是一棵不断生长的树,哪怕遭遇雷劈火烧,只要根还在,春天一到,新芽就会破土而出。”
她顿了顿,声音柔和下来:
“你知道为什么这次会有小女孩听见风语吗?为什么会有牧羊人在黑石上写下‘我依然选择播种希望’吗?因为每一次毁灭之后,总会有人不甘心,总会有人愿意重新开始。这不是命运注定,而是自由意志的选择。而这种选择,哪怕只有一次,也足以证明??人间值得。”
话音落下,玉简猛然爆发出璀璨白光,与石碑共鸣共振。整个第七窟开始上升,竟脱离山体,缓缓漂浮至半空。与此同时,全球各地的记忆遗址同时亮起:岭南山村的老妪再次开口,背诵出一段全新村谣;西域驼队发现的古老地图自动延伸,指向一处未知绿洲;北极冰层中的录音更新内容,多了一句话:“我们失败过,但我们回来了。”
忆根彻底苏醒。
那团乌云中的虚影颤抖不已,倒悬之城轰然崩塌,化作漫天灰烬洒落大地。最后的声音飘散在风中:
> “或许……是我太过急于拯救。
> 或许,真正的慈悲,是放手让你们自己找到答案。”
随即,万籁俱寂。
浮空的第七窟缓缓降下,回归原位。石碑恢复平静,表面再次变得空白洁净,仿佛等待新的书写。
守真与其他记事者投影逐一消散,临去前深深看了念安一眼,唇形微动,似在说:“继续写下去。”
雨停了。
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湿漉漉的梅林上,折射出七彩光晕。清漪揉了揉眼睛,银光褪去,怯生生地望着祖母:“奶奶,他走了吗?”
“走了。”念安轻抚她的发,“但他留下的问题,永远不会消失。只要人类还在思考,还在选择,那些古老的诘问就会一次次归来。”
她拾起竹笔,蘸墨提笔,在碑面上写下新的一句:
**“我们仍在路上。”**
墨迹未干,整座石碑忽然震动,从中飘出第二枚玉简,色泽略显深青,正面刻着“思”字,背面则是一幅动态星图,显示着文明发展的曲折轨迹。
念安接过玉简,递给清漪:“这是给你的。从今往后,你不只是倾听者,更要学会提问。记事者不仅要记录过去,还要追问未来。”
清漪双手接过,郑重点头。
当晚,昭承城举行紧急“心声会”。十万民众齐聚忆墙之下,无需召集,自发前来。议题只有一个:面对即将到来的未知挑战,我们该如何守护记忆?
有人提议建立“守忆军团”,武装保卫记忆遗址;有人反对,认为武力只会引来更多破坏。争论激烈,几近分裂。
这时,清漪走上高台,举起新得的玉简,用稚嫩却坚定的声音说道:
“曾祖母说,文明是黑暗中的一盏灯。可灯需要油,也需要防风罩。我们的记忆也是如此。它需要勇气来点亮,也需要智慧来保护。但最重要的,是让更多人愿意靠近这盏灯,而不是把它藏进堡垒。”
全场寂静。
片刻后,掌声渐起,由弱转强,最终汇成海啸般的共鸣。
决议达成:成立“双生院”??一院专司记忆收集与传承(记事院),一院负责反思与预警(思问院)。两者互不统属,定期对话,确保记忆不被滥用,思想不陷偏执。
十年后,第一本《思问录》问世,开篇写道:
> “我们不再惧怕问题,因为我们明白:
> 没有永恒的答案,只有持续的探寻。
> 正如承光所言??人人皆可执笔书春秋。
> 而今,我们也说:人人皆应开口问天地。”
又三十年。
清漪接任《庶民志》主笔,编纂《共生卷?续篇》,首次收录人工智能的自我叙述、深海章鱼通过颜色变化传递的情感日记,以及一颗遥远行星上传来的疑似文明信号解码文本。
她在序言中写道:
> “记忆不限于人类,也不止于地球。
> 只要有感知存在,就有故事发生。
> 我们所做的,不过是伸出手,轻轻说一句:
> ‘我听见了你。’”
某年春分,碧色青鸟再度飞临第七窟,口中衔着一片晶莹花瓣,轻轻置于碑前。花瓣落地瞬间,化作一枚小小的玉蝶,振翅飞向东方。
而在石碑上,缓缓浮现出新的一行字:
> “下一个春天,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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