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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马天:姐姐,姐夫他不是人,你要为我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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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一个破败的宅院。
一袭黑袍笼罩全身,带着面巾,只露出双眼的男子,来到院子中。
“现身吧,我来了。”他环视一圈道。
二楼有声响传来,屏风后,一道纤细身影如鬼魅浮现。
“英雄果然有胆魄,一个人来了。”是个女人的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粗粝。
黑袍男子眯起眼,捕捉屏风后晃动的轮廓。
“怎么?不敢现真身?”他伸手按住剑柄。
屏风后传来轻笑:“还是不要见的好。阁下,不也没露真容?”
“跟你们探马军司打交道,可不得留个心眼?”黑袍嗤笑。
屏风后的人影抬了抬手,声音骤冷:“是谁杀了合撒儿?”
“这么急切吗?”黑袍笑声玩味。
“你不是想我帮你办事吗?”女人淡淡一笑,“你说出我要的答案,我帮你办事,干脆点。
黑袍双臂抱胸,目光紧紧盯着那道身影:“可我还没想好让你为我做什么。”
“那你找我做?”女人声音冷冷。
黑袍望着屏风上晃动的影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先认识下啊,我很好奇探马军司的达鲁花赤啊。”
“你是怕暴露身份吧?”女人的笑声带着的锐利,“一旦我知道你要我做的事,我就能推出你的身份。”
黑袍似乎极为从容:“还真是个聪明的女人啊。”
“既然阁下还未想好,那走吧。”女子挥了挥手。
“告辞。”黑袍头也不回的走了。
女人看着黑袍的背影,久久站立。
直到黑袍的身影彻底消失,女人摘下遮住面容的黑纱,露出动人心魄的脸。
东城门。
马天裹紧玄色披风,急着出城去钟山。
“驾!”
一声呼喝自城外传来,骏马冲破风雪,马蹄所过,溅起雪浪。
马背上的朱棣勒住缰绳,翻身下马:“舅舅!”
“老四!”马天迎上前,“我正想去找你,钟山那边什么情况?”
朱棣将缰绳甩给身后跟来的锦衣卫:“今早收到快马报信,说有三五个蒙着面的汉子在钟山皇陵卫外围晃悠,腰里缠着鱼龙帮特有的玄色腰带。我带了二十个锦衣卫赶过去,把那片松林翻了个底朝天,连个人影都没找着。”
马天拧了拧眉。
这个鱼龙帮怎么又冒出来了?竟敢在皇陵附近晃悠,背后必有蹊跷。
“舅舅。”朱棣抱拳,“今早没来得及告诉你,你单独去吕公灵堂,那些酸儒没把你怎么样吧?”
马天嗤笑一声:“他们恨不得拿祭文当刀子戳我,说我是逼死吕昶的刽子手。不过我把他们骂了个痛快,得劲!”
朱棣听了一愣,大笑:“也就舅舅你有这胆子!换作旁人,早被那群言官的口水淹死了。”
“不过,这事没完。”马天摊手。
朱棣沉默片刻,哼一声:“我在文臣堆里安插的“钉子’今早报信,说吕本正在搜集你‘乱法”的证据,走,回锦衣卫衙门,我们得好好理理这团乱麻。”
风雪更紧了,两人转身策马向锦衣卫衙门的方向。
秦淮街口,文庙前。
马天与朱棣并辔行至街口时,先听见一阵压抑的啜泣声,继而看见庙门前攒动的人头。
“吁!”马天猛地勒住缰绳,胯下黑马人立而起,前蹄刨得雪地飞溅。
他眯起眼,望向文庙前的石阶:数百名身着蓝衫的国子监监生肩并着肩,胸前系着尺宽的麻布条。
哭声阵阵,有几个年轻监生竞扑倒在冰冷的石阶上,额头磕在青砖上。
“是齐德和黄子澄!”朱棣的声音从旁侧传来,“他们手里举的是什么?”
马天没说话。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人群前方:两个身披缟素的青年分立祭案两侧,正是前日在灵堂跳脚骂街的齐德与黄子澄。
齐德手里抖着一卷明黄的桑皮纸,上面墨字淋漓,赫然写着“祭故户部尚书吕公昶文”。
黄子澄则捧着一坛祭酒,正将酒液泼向文庙门前的青铜鼎,酒气混着雪沫扬起,竟在凛冽的空气中凝成一道白雾。
“酷吏马天,恃宠而骄,以雷霆之刑戕害忠良,以莫须有之名构陷国器......”齐德的声音尖利,“吕公清田疏河二十载,心血染尽江南土,竟落得白绫绕颈、曝尸牢中!马天!你这佞幸之徒,以忠臣之血染红官袍,可曾见苍天
垂泪、万民心恸?”
“冤枉啊!”
“还我吕公!重罚马阎罗!”
数百名监生齐刷刷跪地,哭喊声响彻整条街。
马天眸光森寒。
风雪吹进他的领口,刮得脖颈生疼,可他连眼皮都未眨一下。
“好一个“以忠臣之血染红官袍。”他低声嗤笑,“之前在灵堂哭丧,现在便来文庙哭庙,吕本倒是把这些书生当枪使的顺手。”
朱棣的手按上了刀柄:“舅舅,这帮人闹到文庙来了,事情棘手了。”
“老四。”马天声音平静得可怕,“你看他们像什么?”
朱棣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皱眉不语。
马天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好像一群疯狗啊。”
翌日,早朝。
马天来到奉天殿前,心理吐槽这比上早班还苦。
两侧廊庑下等候早朝的文武百官见他身影,如同避瘟疫般纷纷后退。
他站在廊下,嘴里发出一声冷嗤。
“国舅爷。”户部尚书曾泰走了过来。
这位年近五旬的老臣脸上挂着苦笑,眼神里既有无奈,又带着几分探究。
“曾大人。”马天一笑,“看来在下这‘阎罗”的名号,今早又添了几分寒气。”
曾泰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凑近半步压低声音:“别说他们,我现在见了你也发怵。昨儿文庙那出‘哭庙’,御史台的弹章像雪片似的往通政司送,都参你的。”
马天耸耸肩:“理解。 增大人便是不搭理我,我也不怪你。”
“哎!你这话说的。”曾泰瞪圆了眼睛,“我这不硬着头皮来跟你说几句?你别忘了,你还挂着户部主事的衔呢,好歹也是同僚。”
“你是来帮他们传话的吧。”马天一笑。
曾泰目光扫过远处交头接耳的文官,叹了口气:“他们让我传的话,无非是劝你‘认罪悔过’,向吕公灵前谢罪。我懒得说。”
“哦?”马天挑眉,“那曾大人想说什么?”
曾泰沉默片刻,声音变得悠远:“国舅爷,你问我想说什么?那我想跟你说说什么是士大夫。”
他顿了顿,像是在梳理思绪:
“自宋以来,士大夫集团便非池中物了。你可知宋太祖立下‘不杀士大夫的祖训?为何?因为赵家天子明白,科举取士网罗天下英才,这些人读着圣贤书,握着笔杆子,上可佐君主治国,下可安黎民百姓,是国之根基。”
“仁宗朝,范仲淹‘先天下之忧而忧”,那是士大夫的风骨;神宗朝,王安石变法触动士绅利益,满朝文官群起而攻之,那是士大夫的力量。他们与皇权,看似是君臣,实则是相互依存。皇帝需要他们治理天下,他们需要皇帝赋
予权势。”
“你看他们,一个个道貌岸然,嘴里念着‘民为本”,可骨子里是什么?是通过科举结成的门生故吏网,是与江南士绅盘根错节的利益勾连。皇上要靠他们安抚地方,他们便借着‘清议’要挟皇权。你动了吕昶,就是动了他们
的“道德标杆’,动了他们制衡皇权的棋子。”
马天静静听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说了这么多,归根结底,不过是士大夫与皇帝合起伙来,变着法儿地坑老百姓罢了。最后苦的就是百姓呗。”
曾泰被他这话噎得一怔,张了张嘴,竟一时语塞。
半晌,他才低声道:“你这话倒也没错。可你想过没有,这几百年来的规矩就是如此,你一个人,能怎么办?”
马天深深皱起了眉。
作为一个来自后世的灵魂,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眼前这看似稳固的权力结构,早已埋下了腐朽的种子。
土地兼并、吏治腐败、文官集团的党同伐异等等,这不是杀几个“酷吏”或捧几个“忠臣”就能解决的。
“我能怎么办?”他喃喃自语,“可能什么也干不了。”
他想起昨夜在锦衣卫衙门与朱棣推演的棋局,想起那些需要革新的田制,需要整顿的吏治,需要打破的阶层壁垒,每一步都牵扯着盘根错节的利益。
这不是靠几把快刀、几道严旨就能完成的,这需要一场长久的变革。
可在这个皇权至上、礼教森严的时代,仅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我只是觉得。”马天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这世道,该变了。”
曾泰望着他忽然黯淡下来的眼神,心中莫名一悸。
早朝开始。
文武百官按品秩肃立丹陛之下,唯有马天所在的西侧班列空出三尺见方的空隙。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司礼监掌印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
话音未落,左都御史徽已跨出班列:
“陛下!臣弹劾国舅马天,恃宠而骄,滥用私刑,逼死吏部尚书吕昶!”
“昨日文庙哭庙,数百监生血泪控诉,皆言马天以‘通敌”之名构陷忠良,此乃欺君罔上,残害国器之罪!”
“臣附议!”礼部侍郎紧随其后,“马天罗织罪名逼死吕公,恳请陛下追夺其官职,下锦衣卫诏狱彻查!”
“臣亦附议!”
霎时间,数十名文官齐刷刷跪伏在地。
吕本站在人群前方,苍老的身躯微微颤抖:“陛下!马天身为外戚,不思辅弼圣明,反行酷吏之事,致使朝堂人人自危,天下民心惶惶!若不惩治,何以告慰吕公在天之灵?何以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马天立在班列中,望着那些昨日还在灵堂前垂头的面孔,此刻在奉天殿的龙威下竟显得如此理直气壮,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冷笑。
朱元璋斜倚在龙椅上,重重一拍龙椅:“放肆!”
殿内瞬间死寂,连呼吸声都低了下去。
“马天是国舅,是朝廷命官!”朱元璋的声音在殿内回荡,“你们说他逼死吕昶,可有证人?说他滥用私刑,可有物证?张口‘酷吏”,闭口‘佞幸’,写在奏疏上的话,就能当铁证使了?”
吕本浑身一震,抬头望向御座:“陛下,吕公死于牢中,马天身为主审官,难辞其咎!”
“够了!”朱元璋猛地打断他,“咱看你们不是为吕昶鸣冤,是想借题发挥,堵咱的耳朵吧!马天有没有罪,咱比你们清楚!但既然众卿都说他有罪,可有铁证?若无不法实证,这满朝的弹劾,岂非成了诬陷?”
最后“诬陷”二字说得极重,殿内百官如遭雷击,纷纷垂下头去。
他们意识到,皇帝虽斥责了他们,并未定马天的罪,可也没定性,说要铁证。
马天站在原地,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看着御座上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心中泛起了疑虑。
老朱的龙威如同泰山压顶,那番“求铁证”的话语,究竟是敲打群臣的权谋,还是动了放弃他的念头?
作为穿越者,他比谁都清楚朱元璋的冷酷。
当一把刀不再锋利,或是伤了主人的手,被丢弃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吕昶的死,文庙的哭嚎,满朝的弹劾......这一切像一张无形的网,正将他越收越紧。
下朝后,马天急急出了大殿,直奔坤宁宫。
站在宫门外酝酿了下,声音先一步飘进去:“姐姐!我的亲姐姐哎......”
话音未落,他已扑到正在临帖的马皇后面前。
马皇后受惊抬眸,见弟弟披头散发,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慌上前:“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还能有谁!”马天嚎啕着往地上一坐,“都怪姐夫!他太狠心了!今早朝堂上,詹徽那帮老匹夫跟疯狗似的咬我,说我逼死吕昶,要把我下诏狱!姐夫倒好,不仅不帮我说话,还让他们找‘铁证”!这不是把我放火上烤吗?我看
他是嫌我这把刀钝了,想把我当弃子啊......我好惨啊,姐姐。”
马皇后听得心惊肉跳:“陛下不是那意思。”
“怎么不是!”马天抓着皇后的手,“姐姐你是不知道,那老朱看我的眼神,跟看个用过的抹布似的!吕昶死了,士大夫闹了,他就想把我推出去平息事端!呜呜呜......我可是他小舅子啊!”
“你先别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姐姐给你做主。”马皇后急道。
马天抽了抽鼻子,任由姐姐将他按在绣墩上。
他抬眼望着姐姐担忧的面容,嘴角不易察觉地勾起一抹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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