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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朱元璋:咱的刀,先杀朱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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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正吐槽的兴起,殿外传来太监的宣声:“锦衣卫指挥使毛骧,奉旨来见。”
朱标沉步坐回长案后的监国之位。
马天往旁边退了半步,和朱棣站在一侧。
毛骧快步上殿,走到殿中跪下,动作干脆利落:“臣毛骧,参见太子殿下,参见燕王殿下,参见国舅爷。”
朱标抬手:“起来吧,前些日子你被父皇派出京城,此番回来,可有要事禀报?”
毛骧起身,依旧垂着首,沉声道:“回殿下,陛下几日前密令臣前往定远,调查定远县令朱欢。”
“什么?”
三声低呼几乎同时响起,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方才他们还在说朱元璋念及旧情,不仅厚待朱六九,还破格提拔其子朱欢做了定远县令、
怎么转头就派了锦衣卫去查?
消息传出,群臣都心惊,一介草民被陛下亲自迎进了乾清宫。
“去年冬日,他看中城中最大的迎客楼,借口酒楼账目不清,强行将店主投入大牢,霸占了整座酒楼。那店主的妻子颇有姿色,被他强纳为妾,三日后,店主便在狱中‘病故了。臣查到,那店主死前曾托人递出状纸,却被朱欢
拦截,递状人也遭灭口,尸体扔在了城外乱葬岗。”
“你们别耍贫嘴了。不管父皇有多少算计,眼下最要紧的是等着朱六九父子进京。”朱标声音沉了几分,“朱欢罪证确凿,断没有轻饶的道理;可朱六九毕竟是咱家的大恩人,当年若不是他,父皇连亲人的尸骨都葬不起。这两
人一进京,怕是又要掀起一场风雨了。
朱标猛地一拍案几,脸色铁青:“此话当真?!孤记得当年朱欢来京谢恩,言谈举止温文尔雅,颇有谦谦君子之风,怎么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马皇后被他逗笑了:“你啊,就是不肯往简单里想。你好好想想,陛下登基这些年,在朝中最想办,却又一直没找到合适机会的是什么事?”
“大哥,你发现没有?父皇这步棋走得蹊跷。如今朝政是你监国,朱欢这案子按规矩该由你来办,明摆着是把这烫手山芋扔给你了。”
走到殿门口,他又回头看了眼那盘桂花糕,觉得马皇后最后那句“自己悟去”,怕也是老朱授意的。
入宫后的规格更是让满朝文武震惊。
朱棣上前一步,一把抓过卷宗翻开,怒声道:“这等败类,留着也是祸害!”
朱元璋却笑得更欢了,摊开手:“这就是考验你们的时候了。连这点关节都看不透,将来怎么替咱稳住这江山?”
“到时候朱六九在你面前哭天抢地,你是严办还是宽宥?严办了,显得你不念宗亲情分;宽宥了,又违了国法。父皇倒好,躲在后面当好人。”
又是放风声说秉烛夜谈,又是放话要“先杀朱家人”,末了还哼着小曲走人。
“你二位是结发夫妻,心意相通跟一个人似的,当然觉得不难。”马天没好气地咬了口桂花糕,“换了我和太子、老四,哪回不是被他绕得晕头转向?”
那是帝王寝殿,便是太子也不能留宿,如今却让一个乡野老汉在此安歇,这份恩宠,简直是泼天的荣耀。
更令人咋舌的是,宴席散后,朱元璋竟留朱六九在乾清宫偏殿歇息,还命人搬来两坛老酒,要与他秉烛夜谈。
特么,朱元璋在这几百年前,就会玩PUA了。
朱元璋斜睨他一眼:“什么秉烛夜谈?那都是咱故意让人传出去的风声。”
“父皇到底想干啥?”朱棣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有什么想法直接跟我们说便是,偏要藏着掖着让我们在这瞎猜!他是父皇,我们是他的儿子和至亲,难道还防着我们?”
“看不懂了?”朱元璋放下粥碗,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还愣着干嘛?”一个温和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姐夫。”马天笑嘻嘻地上前,“不是说你和朱六九秉烛夜谈么?这才刚过卯时,怎么就起来了?”
马天眼睛一亮:“淮西勋贵?”
“姐姐。”马天苦着脸摊手,“你就别取笑我了。这帝心如渊,深不见底,我这点道行哪看得透?”
自打洪武开国,那些跟着朱元璋打天下的淮西老乡就成了朝廷的心头大患。
什么“考验”,什么“成长”,这些词儿听着怎么那么耳熟?
消息传到淮西勋贵的府邸,却是人心惶惶。
朱元璋嘴上念着旧情,暗地里不知敲打过多少回,可这帮人根基太深,牵一发而动全身,始终没找到彻底清算的由头。
“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舅舅方才还说,父皇做一件事,往往藏着三五个目的。若只是要办朱欢,何必多此一举接朱六九来京?”
毛骧的脚步声消失在殿外许久。
......
老朱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位洪武皇帝的心思,当真是比深渊还要难测。
三日后,城门口。
朱元璋竟在乾清宫设下家宴,只请了朱六九一人。
“当然。”朱元璋嘴角噙着抹意味深长的笑,“杀一个朱欢,用得着咱费这么大功夫?那小子不过是把刀,真正要劈的,可不是他。”
“朱六九在凤阳住得好好的,突然把他接到京城,反而让我们在审案时多了层顾忌。父皇向来行事干脆,从不拖泥带水,这其中必定还有别的用意。”
远处的官道上扬起一阵烟尘,锦衣卫护送的马车缓缓驶来。
那可是六九伯的儿子,是父皇亲口说要厚待的恩人之后啊!
“这不就对了?”马皇后嗔怪地瞪他一眼。
朱棣望着朱标凝重的神色,沉声道:“大哥放心,真到了那时候,我帮你顶住。朱欢犯的是国法,谁来说情都没用。”
过了半晌,他抬起头,目光扫过两人:
车帘掀开,朱六九一身崭新的绸缎衣裳,却难掩局促,看到那道熟悉又威严的身影,他慌忙跳下马车,快步上前便要跪拜:“草民朱六九,参见陛下。”
马皇后见他急得脸红脖子粗,反倒笑了:“你啊,自己悟去吧。”
这夫妻俩,一唱一和,把他们这些当臣子,当儿子的耍得团团转。
马天大笑,拍了拍朱棣的肩膀:“老四啊,这你就不懂了。帝心如渊啊,要的就是这种让人猜不透的效果。大臣们猜不透,才会敬畏;宗亲们猜不透,才不敢妄动。你以为陛下是让你们猜?他是在考验呢。考验你大哥能不能
顶住压力,考验我们能不能看透这其中的关节,更考验满朝文武对?法与情'的底线在哪。”
“回殿下,定远县令朱欢,自上任三年来,苛捐杂税层出不穷。百姓家中养鸡,每下一枚蛋需缴‘蛋税;农户纺纱织布,每尺布要抽三成‘机税”;甚至连街头卖柴的老汉,都要按挑子大小缴纳“过路费”。”
“那你到底想干嘛?”马天急了,“你倒是说清楚啊!我和太子、老四天天在那儿猜,猜来猜去也摸不着你的心思。这案子办也不是,不办也不是,你这是要逼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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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着朱六九的手,竟是像寻常百姓家的兄弟般,并肩往城中走,“当年凤阳那场大疫,若非六九哥仗义相助,咱连爹娘的尸骨都葬不起。这份情,咱记了一辈子。”
马天僵住,凑近了些:“你又打什么主意?一边把朱六九接得这么风光,又是亲迎又是家宴,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你念旧情;另一边却让锦衣卫把他儿子捆进京,这一热一冷的,到底想干嘛?”
“这招够狠,既全了‘念旧情'的名声,又能让朱六九无话可说。毕竟人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抓的,总不能说陛下不念旧恩吧?”
朱六九,被皇帝直接接到了皇宫。
强占民田、欺压百姓,甚至私设刑堂,桩桩件件都经不起细查。
朱标深吸一口气,看向毛骧,语气斩钉截铁:“那还等什么?传孤的令,即刻将朱欢革职拿问,派锦衣卫严密押解进京,打入诏狱,等候发落!”
很明显,这老头心情很好。
“不仅如此。”
朱元璋低笑一声:“你只说对了一半。咱是要杀朱欢,要让天下人知道,咱的刀,先杀朱家人。”
朱六九久居凤阳,谁不知道他们这些人在老家的勾当?
乾清宫是什么地方?
朱标却没接话,眉头紧锁。
朱标、马天与朱棣三人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透着难以言喻的复杂。
马天也点头:“放心,有我在。朱六九要是真敢在殿上撒泼,我来对付他。倒是陛下,说不定正盯着我们呢。现在想来,怕不只是考验我们,定还有别的目的。”
这等规格,让守城的将士们都暗自咋舌。
马皇后拿起一块桂花糕递给他,慢悠悠道:“其实啊,你是想复杂了。陛下的心思,要说看透,也不难。”
马天回头,见马皇后端着一碟刚蒸好的桂花糕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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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天咂着嘴道:“难怪陛下急着让老四去接朱六九进京,闹了半天,是早就打算办他儿子了。这哪儿是接恩人,这是请君入瓮,好让朱六九亲眼看着亲儿子落网啊。”
朱元璋快步上前扶住他,声音里带着难得的热络:“六九哥,多年不见,你倒是硬朗了不少!”
朱元璋一身常服站在大门外,竟是要亲自迎接朱六九。
早朝后,马天便溜溜达达往坤宁宫去。
他们手握兵权,盘踞要职,在凤阳老家更是横行霸道,强占田产、欺压百姓的事没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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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没有山珍海味,多是凤阳老家的糙米饭、腌菜和炖土鸡,朱元璋亲自为朱六九夹菜,说起当年在凤阳啃树皮的日子,两人时而叹息,时而大笑。
“行,悟就悟。”马天哼了一声。
马天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厉,心里打了个突:“你肯定还有别的谋划。杀一个朱欢,犯不着这么折腾。又是接人爹,又是放风声,还故意把案子扔给太子。”
毛骧从怀中取出一卷厚厚的卷宗,双手高举过顶:“臣已将人证、物证、税吏的账簿、迎客楼原主的尸检记录尽数收录在此,桩桩件件皆属实,绝无半分虚言,还请殿下过目。”
跨进殿门,就见朱元璋正坐在窗边的小几旁喝粥,配着腌菜。
她把盘子往小几上一放,笑问:“陛下都走了,你还在这儿发呆,还没看透他要干嘛?”
马天还愣在原地,盯着那只空碗发怔。
他咂咂嘴,心里疯狂吐槽。
“懂是懂点。”马天翻了个白眼,“不就是想杀朱欢么?先给足朱六九面子,让他挑不出错处。毕竟他是朱家的恩人,真要是直接把他儿子拖出去砍了,难免有人说你忘恩负义。”
自大明开国以来,能得陛下亲迎于城门的,唯有当年北伐凯旋的魏国公徐达。
毛骧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
马天也收敛了笑意,摸着下巴沉吟道:“你这么一说,倒真是这个理。接朱六九来,反倒让案子难办了。若是朱六九在京中哭闹起来,传到民间,难保不会有人说陛下刻薄恩人。
那调子咿咿呀呀,带着几分乡土野趣。
马天却更糊涂了,往前凑了凑:“可朱六九父子是凤阳的庄稼人,跟淮西勋贵八竿子打不着啊。朱欢再混账,也就是个县令,哪够得着那些国公侯爷?陛下拿他们父子开刀,怎么就能扯到淮西勋贵头上?”
朱棣看向朱标,面色古怪标:
“嘿,这老狐狸!”马天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这是明着坑儿子呢!让你做这个恶人。”
“臣遵旨!”毛骧躬身领命,转身大步出了殿门。
“得得得。”马天没好气地摆手,“这话听着耳熟。换以前,我肯定指着你鼻子骂你大爷的,老子不伺候了'!”
朱元璋把最后一口粥扒进嘴里,起身,背着手,哼着段凤阳小调悠悠然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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