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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王安石下血本,王小仙的豪华班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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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石和两府大臣都不希望王小仙回京,但要说他们真的对王小仙在私心压制,那却似乎也不是,因为这是王小仙第一次担任知府这一级别的封疆大吏,是真的给配了很不错的班底的。
“苏家的两兄弟,都给我派来了?...
暮色如墨,渐渐浸染了汴京的宫墙。宣德门外的铜壶滴漏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时间本身也在屏息凝神,等待一场风暴的降临。王安石立于政事堂前的石阶上,衣袍被晚风掀起一角,却不曾抬手去抚。他目光沉沉地望向皇城深处,那里灯火初燃,如同蛰伏的猛兽睁开了眼。
三日前,御史中丞吕诲递上奏章,指其“变法乱政、弃祖宗之法、结党营私”,字字如刀,直刺肺腑。皇帝虽未允罢其职,却已连下三道诏书,召他入宫对答。今日便是面圣之期。他知道,这一去,或可全身而退,亦可能再无归路。
“相公,车驾已在门外候着。”韩绛低声提醒,神色凝重。
王安石缓缓转身,点了点头。他的脚步稳健,却不急促,一如往常。穿过垂拱殿外长长的廊道时,两侧宫人皆低首避让,无人敢与他对视。这种沉默,比喧嚣更令人窒息。
赵顼端坐于龙椅之上,面容清瘦,眉宇间透着疲惫。他手中握着一卷奏章,正是吕诲所呈。见王安石步入殿中,他并未立刻开口,只是将那卷轴轻轻搁在案上,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
“卿可知,这几日朝中议论纷纷?”皇帝终于启唇,声音不高,却如寒泉入骨。
“臣知。”王安石躬身,“是非毁誉,自古难避。然臣所行者,为天下计,非为一身荣辱。”
赵顼盯着他,良久不语。殿内烛火摇曳,映得两人影子在墙上拉长、扭曲,仿佛搏斗的鬼魅。
“你可记得朕初登基时,国库空虚,边患频仍,百姓困苦不堪?”赵顼缓缓道,“朕召你入中枢,是盼你能挽狂澜于既倒。可如今,青苗法扰民,免役钱加重负担,市易司夺商贾之利……这些,难道不是事实?”
王安石抬起头,目光如炬:“陛下所言,皆有耳闻。然臣敢问,若不改法,十年之后,国将如何?赋税枯竭,军无粮饷,民无所依,恐非今日之弊可比。青苗之法,本为抑兼并、济贫弱,今地方官吏执行失当,致令百姓受累,罪在施行之人,不在法本身。臣愿遣使巡查,整饬吏治,而非因噎废食,弃良法于不顾。”
“那你又如何解释河北一路,因强配青苗钱,致农户卖田逃亡之事?”赵顼声音陡然提高。
“臣已得知。”王安石语气沉重,“此乃转运使李定擅作主张,违背条制,擅自加额摊派。臣昨日已具奏,请罢其职,严加查办。变法之路,岂能无波折?若因小挫便止步不前,则祖宗之积弊永无根除之日!”
殿内一时寂静。赵顼闭目片刻,似在权衡。良久,他睁开眼,目光复杂:“王卿,朕信你忠诚,然天下悠悠众口,朕亦难独断专行。若你执意推行新法,须得有人共担其责,否则??”他顿了顿,“朕保不住你。”
“臣明白。”王安石深深一拜,“然臣愿以身殉法。若新政有益社稷,纵万死而不辞;若果真祸国殃民,臣甘受斧钺之诛,绝无怨言。”
赵顼动容,起身离座,亲自扶起他:“卿何出此言!朕岂忍加害忠臣?只是……变法之道,需徐徐图之,莫使天下以为朝廷急于求成,苛政猛于虎也。”
王安石正欲再言,忽闻殿外一阵急促脚步声。内侍慌忙入报:“启奏陛下,御史台官员集体跪伏宫门,呈联名奏章,弹劾参知政事王安石十大罪状,请求罢黜!”
殿内空气骤然冻结。赵顼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又是他们!”
王安石却神色不动,反而淡淡一笑:“陛下,群臣攻我,实乃意料之中。他们惧新法夺其权、损其利,故百般阻挠。然天日昭昭,民心可鉴。臣只求陛下容臣一试,三年为期。若三年后国无起色,民益困苦,臣自愿解职归田,永不言政。”
赵顼凝视着他,终于长叹一声:“罢了……朕准你所请。但你须答应朕,务必慎选使者,严督诸路,不得再有苛扰之举。”
“臣领旨。”王安石再次跪拜,额头触地。
退出皇宫时,夜已深沉。一轮残月悬于天际,冷光洒落宫道。韩绛迎上前,低声问道:“相公,如何?”
“尚可。”王安石轻声道,“皇帝仍肯信我三分。”
韩绛苦笑:“可御史台不会善罢甘休。明日必有更大风波。”
“由他们去。”王安石抬头望天,“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谤满天下,又能如何?只要新政不废,我便不死心。”
回到府邸,已是子时。夫人吴氏早已候在厅中,见他归来,连忙起身相迎。她年近五旬,鬓角微霜,眼神却依旧温润坚定。
“回来了。”她递上热茶,“今日宫中可还顺利?”
王安石接过茶盏,暖意从掌心蔓延至心头。“弹劾如雪片,质问似刀锋。”他笑了笑,“但我答得坦然。变法之路,原就不该指望人人称颂。”
吴氏默默点头,忽而轻声道:“前日你侄儿从金陵来信,说乡里已有流言,称你‘祸国宰相’,邻里避之如瘟疫。”
王安石怔了一下,随即释然:“我知道。早有心理准备。世人只见眼前之苦,不见长远之利。等十年后再看,或许会有人说我救国于危亡之际。”
吴氏凝视着他,眼中泛起泪光:“你何必如此执着?以你的才学,做个闲散学士,著书立说,也能名垂青史。何苦卷入这滔天漩涡,日日如履薄冰?”
“因为我看得见这个国家的病根。”王安石放下茶盏,语气低沉却坚定,“土地兼并日甚,豪强吞并良田,百姓沦为佃户,税赋却愈重。军队冗滥而无战力,岁币年年北输,国库空虚如洗。若无人挺身而出,打破旧局,不出三十年,大宋必亡于内溃!”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推开木棂。夜风扑面而来,带着初秋的凉意。
“我不是为了自己做宰相,是为了天下苍生。哪怕举世皆敌,我也要走这条路。哪怕最后身败名裂,尸骨无存,也要在这块土地上,种下变革的种子。”
吴氏久久无言,终是走上前,轻轻握住他的手:“那我陪你到最后。”
翌日清晨,政事堂外聚集了数十名官员。他们中有支持变法的新进之士,也有持观望态度的中立者,更有暗藏敌意的老臣。王安石步入堂中时,众人纷纷起身行礼,气氛微妙而紧张。
“今日召集诸位,”王安石立于堂首,声音洪亮,“是要议定‘均输法’推行细则,并派遣察访使巡视诸路,纠察青苗法施行弊端。”
话音未落,枢密副使冯京便出列反对:“均输法名为调剂物资,实则尽收六路财权于朝廷,必将导致地方困顿,商旅凋敝。此法若行,恐激起民变!”
“冯大人此言差矣。”年轻的曾布站出来反驳,“均输之法,旨在削去富商巨贾囤积居奇之利,平抑物价,减轻百姓负担。若地方转运使廉洁奉公,何来困顿?若商旅正当经营,何惧朝廷调控?”
二人唇枪舌剑,争论不休。王安石静听片刻,而后挥手制止:“不必多争。此法已得天子允准,即刻施行。人选方面??”他目光扫过众人,“着沈括为两浙路察访使,苏辙为京东路,曾布为陕西路,即日起程赴任,严查各地强配青苗钱、虚报成效等弊政。”
众人皆惊。沈括、苏辙、曾布皆为新党骨干,此举明显是要借他们之手整顿地方,巩固新政根基。
散会之后,吕惠卿悄然留下。他是王安石最信任的心腹之一,素有“智囊”之称。
“相公此举,恐激化矛盾。”吕惠卿低声道,“御史台本就寻隙而动,如今又遣亲信出巡,必被视为排除异己。”
“我知道。”王安石坐在案后,揉了揉太阳穴,“但我们不能再容忍歪曲法令、鱼肉百姓的官吏继续横行。若新政成了贪官污吏搜刮民脂的工具,那才是真正的失败。”
吕惠卿默然片刻,忽而问道:“若有一天,陛下动摇,收回成命,相公当如何?”
王安石抬眼看他,嘴角浮现一丝苦笑:“那就让我一个人承担所有罪责好了。把我贬到岭南,流放天涯,都无所谓。只要法令还在,总有一天,会有人继续走下去。”
吕惠卿心头一震,竟说不出话来。
数日后,各地奏报陆续传来。有的称新政初见成效,农民得以低息借贷,免受高利盘剥;有的却控诉地方官借机敛财,甚至逼迫老农以妻女抵债。消息真假混杂,朝堂再度沸腾。
与此同时,太学爆发骚动。数百名太学生联名上书,指责王安石“离经叛道,蛊惑圣听”,要求罢免其职。带头者竟是前宰相范仲淹之孙范纯仁。
王安石得知后,只是冷笑:“范公当年亦曾力主改革,如今其孙却阻挠新政,真是讽刺。”
然而真正致命的一击来自宫中。一名贴身内侍偷偷传出消息:皇后近日屡次劝说皇帝“勿用奸臣,以免动摇社稷”,而这位“奸臣”,正是他自己。
王安石坐在书房中,手中握着一封密信,指尖微微发颤。窗外秋雨淅沥,打湿了庭院中的梧桐叶。他知道,真正的决战,才刚刚开始。
就在此时,门人通报:“司马光大人求见。”
王安石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司马光,昔日同僚,如今政敌,已多年未曾登门。他沉吟片刻,道:“请他进来。”
片刻后,司马光缓步走入。他身穿素袍,面容清癯,神情肃穆。两人相对而坐,气氛凝重如铁。
“介甫兄,别来无恙。”司马光先开口,语气平静。
“君实兄屈尊来访,不知有何见教?”王安石不动声色。
司马光叹了口气:“我知你志在救国,非为私利。然手段太过激进,触动太多人利益,终将招致反噬。今日之势,已非君所能控。不如暂退一步,待风浪平息,再徐图良策?”
王安石摇头:“退一步?那便是万丈深渊。一旦废法,旧势力卷土重来,再想重启,谈何容易?我不退,也不能退。”
“那你可想过家人?想过身后名?”司马光声音微颤,“你一人之力,如何对抗整个士大夫阶层?将来史书上,只会写你‘执拗误国’四字!”
“史书由后人书写。”王安石站起身,目光灼灼,“但我今日所为,是对是错,自有天地见证。你可以骂我执拗,可以称我酷吏,可当你看到农田复苏、军备渐强、国库充盈之时,希望你能承认??我们曾为这个国家拼尽全力。”
司马光久久无言,最终起身,深深一揖:“愿苍天佑大宋,无论成败。”
他转身离去,背影萧索如秋叶。
王安石伫立原地,望着那扇关闭的门扉,喃喃道:“我不是不怕死……我只是更怕,死后江山倾覆,百姓流离。”
雨,越下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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