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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终焉母巢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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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终焉母巢南下



並不是所有人都像赤潮领这么幸运,有路易斯这样冷静而果决还有情报系统的领主。



比如说北境铁壁格兰特伯爵领,



这座领地位於赤潮与雪落郡之间的交通要衝,冰原与山林交错、要道四通八达。



这里是守护北境腹地的第一道铁壁,格兰特家族早早在此扎根,世袭统治。



军力上,格兰特家族魔下有一支令人生畏的精锐军团一“冻血战团”。



这是一支身披冰鳞重甲、以山地战术闻名的老牌部队。



军纪严整、组织庞大,每年冬季都在冰湖周边实战演练,据说即便在极寒风暴中也能维持阵型不乱。



驻防中枢是那座令人生畏的嵌岩堡。



它不是单纯的城堡,而是將整个堡垒嵌入山体、融於岩层的巨型要塞。



一位诗人曾夸张地写道:“嵌岩堡若陷,北境可弃。”



他们自翊“北境之墙”。



多年来抵御北蛮、寒地魔兽,从未真正沦陷。



这是格兰特家族子弟从小耳濡目染的荣耀,也是一切自信的来源。



而这一切,构筑出了一个稳定的繁荣。



堡內井然有序,民间农商分明,粮仓、铸场、学舍、马棚,俱为完备。



连雪季都能组织庙会、猎赛、阅兵。



比起其他领地还在凛冬中苦苦备荒,他们的百姓几乎是安逸的。



直到十月十日当天格兰特家族內部此刻正张灯结彩。



在嵌岩堡的主厅內,浮雕高柱间悬掛著家族旗帜,银白与墨蓝交错的图腾在火光中猎猎招展。



炉火烧得正旺,甚至罕见地引燃了“冬日长明火”,这在往年只有庆功或婚礼时才会点燃。



今天是格兰特家族的小孙子·埃尔顿的成年礼。



这位年方十六的少年,步履坚定地走上台阶,从父亲手中接过一柄古老的短剑。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那是曾在北境前线立下战功的家传军器,象徵著责任与传承。



他高举短剑,声音还带著青涩的稚气,却掩不住其骄傲的音调:



“我,埃尔顿·格兰特,今日在眾亲族前发誓一一將以此剑捍卫家族荣耀,守护北境尊严,直至最后一滴血!”



大厅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族人们举杯齐饮,长辈们纷纷笑著称讚“这才是格兰特家的子嗣”。



而没人在意主堡之外,有数支侦骑在风雪中失联。



堡外的城市一片祥和。



村民们正忙於冬日最后的筹备,有人將晾乾的鱼捆成串收进地窖。



有人拿著破皮靴来到街头皮匠铺,小贩支著棚子卖著盐渍雪萝和醃肉团。



街角的铁匠铺,砧声隆隆,一位老铁匠正挥汗打造一柄雪地用弩臂,他边敲边与徒弟絮叨:“今年真怪,雪晚了半月,狼也少见了——倒是可以过个好年了。”



城北学馆中,一群学童正跟著讲师高声朗诵《铁血帝国录。



那是帝国编订的教材,內容大多讚颂中央秩序与征服功绩。



城西小神庙內,一位满头白髮的老婆婆正跪於香案前,颤巍巍地点燃一盏旧铜油灯。



她口中喃喃念著:“昨夜梦里—雪神落泪—



几位信奉帝国正教的青年笑著摇头:“老太太又开始念她那些旧神梦话了。”



“这年头谁还信雪神啊?大家都信龙祖的圣恩了。”



“是啊,格兰特家族守得好著呢,有啥可怕的。”



他们的笑声与雪中童声、铁锤声交织,织出一幅被时间包裹的和平画卷。



忽然整个格兰特伯爵领上空乌云涌动,如黑潮倒卷,寒风自北逆卷而下,裹挟著来自异域的腥腐气息。



天空仿佛被什么庞然之物遮蔽,日光瞬息黯淡,仿佛末日提前降临。



一名侦查骑士匆匆驰出南门,还未来得及出城,便在山道拐角处勒马惊停。



他看见了“墙”。



一堵由户骸与虫巢树脂混合而成的“墙”,高达十余米,拦住了整条山道。



骨骼支撑的外壳上还掛著盔甲残片、断肢头颅,树脂溢动间似在缓慢“呼吸”。



那是一座活著的“尸城”。



传令骑士喉结滚动,呢喃出一句:



““.—·体——是尸体筑的城。”



下一刻,终焉母巢从雾中现身。



它缓缓推进於主山道上,拖曳著一条长达数里的虫壳通道,每一寸都蠕动著尚未孵化的幼虫囊包。



巨大的腹腔下滴落腐液,將雪地熔成黑泥,蒸腾出粘稠、带血的红雾。



先头部队为成群结队的普通虫尸。



这些恶形怪状的畸变生物身披人类残甲,四肢扭曲,眼眶空洞,嘴裂至耳根,不断吐出灼烧剧毒的胃液,能远距离腐蚀金属与岩石。



一队虫户冲至山脚前哨堡,土兵鸣弓待战,却未及三轮齐射,城墙便在胃液灼烧下轰然塌陷。



黑影扑入城中,尖叫、哀豪、断裂声交织成血肉合奏。



有人举剑抵抗,却被从后方潜入的虫尸一口咬断脊骨。



有人试图逃出,却发现四面山道早已被虫群包围,唯一的出路,是死亡。



一个年幼的女孩躲在柴堆中,捂著嘴不敢哭出声。



她看到虫尸拖著母亲的尸体经过,那躯体只剩半边脸,还在低声念叨“帮我生火做饭.”



一个年轻父亲试图用柴刀挡住爬上窗台的虫户,后者只是一爪,便將他从脖颈处撕开血溅在他身后儿子的脸上,小男孩瘫坐地上大哭,被虫尸立刻发现整个前哨堡垒,仅坚持了不到一刻钟,便彻底陷落。



接下来是村庄。



逃出堡垒的虫尸以极快速度冲入山下村落,屋舍被撞塌、牛棚起火,钟楼摇响的警铃声最后成了輓歌。



有的母亲带著孩子往林中逃,但在林中,他们遭遇了更多虫户的包围。



白霜地上,鲜血染出一幅幅破碎图腾,记录了生命在最后一刻的挣扎。



与此同时嵌岩堡上层,格兰特家族的宴会正如火如茶。



华贵的宴厅內,烤肉飘香,银杯交错,壁炉烧得正旺。



少年埃尔顿披著镶银披风,骄傲地举起酒杯,向亲族敬酒这时宴厅外突兀传来轰隆巨响。



那並非雷声,而是虫潮撞击山壁与护墙的共鸣,如战鼓擂响。



紧接著是第二声、第三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沉。



宴厅门“砰”地被撞开,一名骑士长跟跪闯入,半边盔甲被熔蚀,血从缝隙间流淌而下。



他满脸惊恐,低吼出一句:“敌袭!!有怪物来了!!!”



现场顿时譁然,伯爵霍然起身,面色由怒转冷,立即下令:“关闭內堡!调集冻血战团,隨我登墙迎敌!”



但一切——都太迟了。



透过宴厅后窗,远处山道仿佛塌陷。



虫潮翻涌间,格兰特伯爵第一次看见了终焉母巢。



那是一尊恐怖的巨像,上半身似圣母张臂拥抱,面庞却由无数痛苦人脸拼合而成,双目紧闭却泪流如血,孵出蠕动虫群。



腰部以下,是肿胀扭曲的肉质卵巢与孵育腔,不断喷涌触肢与子嗣。



那气息如死亡化为实质,混合婴啼般嘶鸣,令人神志模糊。



伯爵僵立原地,望著那墮落母性的庞然怪物,忽然明白这不是战役,而是末日。



黑色的浪潮已从城防薄弱的南麓翻滚而来,衝破哨塔、衝垮山门、冲毁內城引桥,宛如末世海啸席捲而至。



他瞪大了眼晴,耳边仿佛响起几个月前,埃德蒙公爵所派信使的一句警告:



“虫尸不可大意,它们保留了生前的战斗本能,而且不会死。感染一旦开始,將以数百为,向万级指数式扩散。”



那时格兰特伯爵不屑一顾。



他读完雪峰郡公爵的警告信,只淡淡一笑,隨手掷入壁炉。



“公爵老了,就爱危言耸听。”他对幕僚说道,“我格兰特家族镇守北境百年,难道还会惧几只异虫?”



可直到此刻,他才明白,那封信所言並非虚惊,那是实打实的“灾厄”。



岩堡沦陷即將沦陷的第二天早上,他终於怒吼著披掛上阵,银甲覆体、霜纹披风迎风猎猎,手执家族之剑,召集冻血战团展开最后反击。



然而虫潮並非蛮兽衝锋,它有节奏、有策略、有母巢智慧的加持。



骑士们节节败退,主城已被围困,各地避难堡也陆续失联,传讯鹰自半空坠落,捲轴烧得焦黑。



曾经自傲的格兰特防线,宛如厚雪覆瓦,一碰即碎。



更诡异的是:一些被捕的贵族、骑土与拥有斗气的战土,並未当场处死。



他们被带往终焉母巢体內。



那里由虫骨筑坛、浓雾环绕,散发出腐败而蛊惑的气息。



一个身影缓缓自虫阵中升起。



他穿著血红色的长裙,长发似焚丝披肩,声音却是沙哑低沉的男嗓,仿佛几百个灵魂在同一张口中嘀喃自语。



他笑著命令虫尸將俘虏逐一“封入”虫茧。



这些虫茧蠕动著、振颤著,数小时后纷纷裂开,从中爬出了新的虫尸。



它们的盔甲未脱、面貌依稀可辨,甚至有著战斗技能,仿佛是那已逝之人被“照样復刻”。



格兰特伯爵率军浴血奋战,与身旁几位超凡骑士斩杀多头虫户,誓死守护仅存的內城但深夜时分,他听见身后传来惊恐尖叫。



回头望去,只见亲兵跪倒在地,浑身颤抖。



虫群裂开一道缝隙。



从中,缓缓走出两道人影是他的孙子,以及次子。



他们身披残破的骑士鎧甲,步伐沉缓僵硬,眼神空洞无光,下巴裂出纵深虫口,喉中传出嘶哑而熟悉的声音:



“爷爷—我们——回来了—”



伯爵如遭雷击,跟跪后退一步,握剑的手指剧烈颤抖。



“不—不是你们你们不该—!”



那“孙子”脸上还口中挤出模仿音节:“.—荣耀——永存—”



“闭嘴!!!”



格兰特伯爵怒吼著衝上前,长剑猛斩而下,却被下一瞬涌出的虫群扑倒在地。



他挣扎怒吼,劈砍不断,但终究力竭被擒。



红衣女巫缓步而来,眯眼打量他,如欣赏一件待雕的玉石。



“好標本——·曾经的北境之墙?如今不过是一块可塑的空壳。”



虫丝如潮水般攀附至伯爵周身,將其缓缓“缠入”一具形体巨大的虫茧。



最终,一尊新生的虫尸诞生。



背披鎧甲残痕,胸前仍掛著格兰特家族的徽章,脸却已扭曲,双目空洞。



终焉母巢於黑夜中低鸣,虫潮再启,踏著雪与血,缓缓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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