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旦这个消息被传出去,至少大半的娱乐圈的艺人以后在收到时尚芭莎慈善晚宴这边邀请的时候,会有些犹豫了。
根据苏茫的了解,那个小网红背后就是一个业内的小公司罢了。
若是对方不能给到苏茫一...
夜深了,庭院里的风渐渐凉了下来。热芭把空了的茶杯放在石桌上,抬头望天,星星密布如棋子,像是谁在宇宙深处撒下的一把光尘。她忽然想起小时候母亲常说:“人死了会变成星星,看着底下还在走的人。”那时她不信,可如今坐在这个曾被无数镜头追逐、也被无数唾沫淹没的老宅里,竟觉得那些流言蜚语都成了远去的云,而真正留下来的,是眼前这一盏姜茶的温度,和身边这个人的呼吸。
“你说二十年后我们还会这样吗?”她轻声问。
吕铭没立刻回答,只是将毯子轻轻搭在她肩上,然后握住她的手。“你说呢?”
她笑了一下,“我不知道。我只是……有时候会怕。怕有一天我们也会变得沉默,像很多夫妻那样,明明住在一个屋檐下,心却隔着千山万水。”
他转过头看她,眼神温柔得像春水初融。“那我们就约定,哪怕吵架吵到摔杯子,第二天早上也必须说一声‘早安’。不是敷衍的那种,是要看着对方的眼睛,认真地说:‘早安,爱人。’”
热芭鼻子一酸。
这四个字,他们已经说了十年。从最初躲在车里接吻后彼此低语的羞涩,到后来面对全网嘲讽时咬牙坚持的日日晨安;从她在颁奖礼后台哭到妆花,他蹲在角落为她擦眼泪时的那一句“早安,我的英雄”,到他父亲病危那夜,她守在他床前发来的短信:“今天没见你,但我还是想说早安。”
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瞬间,串成了他们抵抗世界的铠甲。
“其实我一直有个秘密没告诉你。”吕铭忽然开口。
“嗯?”
“十年前,我爸最后一次打我,是因为我发现他在烧你的照片。不是杂志封面,是你参加慈善活动时随手拍的生活照。他点着火机的时候,我冲进去抢了下来,脸上被溅到火星,现在左耳后面还有疤。”
热芭猛地坐直身子,“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从来没提过?”
“那时候你正忙着拍《追光》,压力大到整夜失眠。我不想让你多背一条愧疚。”他笑了笑,“而且,那张照片最后我没救下来,只抢回了一角??就是你笑起来嘴角上扬的那一部分。我一直夹在钱包里,直到它发黄发脆。”
热芭怔住了。
她记得那天,自己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在孤儿院门口蹲下来抱起一个孩子,阳光正好落在脸上。那是她少有的一次,没有化妆,没有提词卡,纯粹因为快乐而笑了出来。原来那一瞬,曾被人用火焰试图抹去,又被另一个人拼死留住。
她伸手抚上他的耳后,指尖触到一道极细的疤痕,几乎看不见,却真实存在。
“疼吗?”
“比不上看着你被人骂‘心机女’的时候疼。”他说。
两人陷入短暂的静默。远处传来几声狗吠,接着又归于宁静。
良久,热芭低声说:“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当年有人说我靠你上位,可实际上,是我拖累了你整整十年。你本可以去好莱坞做助理导演,参与国际项目,结果为了陪我应付舆论风暴,留在国内拍没人投资的爱情片。你爸恨我,圈内人笑你‘妻管严’‘软饭硬吃’,连你爷爷临终前都说‘吕家三代清誉,毁在你手里’。”
吕铭却摇头,“他们不懂。有些人活着是为了证明给别人看,而我想活给一个人看??就是你。当我看到你在片场教小女孩怎么自然地递情书时,当我听见观众看完《并肩》站起来鼓掌时,当我爸用手指点心脏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没有输,我在赢一场只有我知道的比赛。”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而且,你说拖累?可如果没有你,我根本不会写出《并肩》的剧本。那部电影里每一句台词,都是我对你说过的话,或想说却不敢说的心事。是你让我明白,爱情不是附属品,它是创作的源头。”
热芭眼眶发热。
她忽然起身走到屋里,片刻后拿着一本旧笔记本回来。封皮已经磨损,边角卷起,纸张泛黄。
“这是什么?”吕铭接过翻开。
第一页写着:《十七岁?初稿》,署名:热芭。
他惊讶地看向她。
“你以为我只是演员?”她笑着擦了擦眼角,“我在等一个能拍出少年心动的导演。等了十年,终于等到你愿意接手这个项目。这片子从一开始,就是我们一起写的。”
吕铭快速翻动页面,发现许多场景与最终成片高度一致,甚至有些对白是他亲自修改的,但最初的构思全部来自她。有一段旁白他印象极深:“我喜欢你的时候,连你校服第二颗纽扣的颜色都记得。”??原来最早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不早说?”
“因为我想让你以为这是你的选择,而不是我的请求。”她望着他,“真正的合作,不是一方让步,而是两个人悄悄朝着同一个方向走。”
吕铭合上本子,将她紧紧搂进怀里。
那一夜,他们聊到凌晨。说到未来想做的纪录片系列,说到打算资助偏远地区艺术教育基金,说到也许某天收养一个孩子,带他去看世界。他们不再谈论流量、热搜、奖项,而是谈起某个云南山村的小女孩如何在作文里写“我想当摄影师,拍下妈妈种地的样子”;谈起一位听障青年用手语演绎诗歌时眼中闪烁的光。
“这个世界需要更多真实的讲述。”热芭说。
“所以我们不能停。”吕铭回应。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庭院青砖上,斑驳如碎金。两人照例醒来,面对面坐着刷牙,镜子里映出彼此惺忪的模样。吕铭牙膏沫还没漱干净,就冲她咧嘴一笑:“早安,爱人。”
热芭噗嗤一声,差点呛到水。
洗漱完,他们一起准备早餐。热芭煎蛋,吕铭煮粥,锅铲碰撞声与鸟鸣交织。小林准时发来消息:《时代周刊》确认入选,全球百大影响力人物榜单将在下周公布;《十七岁》点映口碑爆棚,豆瓣开分9.1,教育局已启动首批试点学校培训计划;法国媒体希望跟进拍摄一部关于他们婚姻生活的纪实短片。
“又要忙起来了。”热芭看着手机叹气。
“那就忙吧。”吕铭把一碗热腾腾的小米粥递给她,“反正我们早就习惯了边打仗边相爱。”
上午十点,他们驱车前往康复中心探望老爷子。老人精神不错,正在护士协助下练习写字。见到两人进来,他努力抬起手,在纸上写下三个字:**很好。**
热芭蹲下身,握住他的手,“您也好好的,等《十七岁》上映,我们带您去看。”
老人眨了眨眼,嘴角微扬。
吕铭拿出平板,播放了一段《十七岁》的预告片。画面中,热芭穿着校服奔跑在操场,阳光洒满青春的脸庞。当那句“如果我们都考不上大学,还能在一起吗?”响起时,老爷子的眼神明显亮了起来。
他突然颤巍巍地拿起笔,在纸上重新写字。这次写得很慢,一笔一划,仿佛耗尽力气。
热芭屏住呼吸读出那句话:
**“爱,不该是惩罚。”**
她的眼泪瞬间落下。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所有过往的枷锁。那些年她被指责“勾引权贵”“破坏家庭”的谩骂,那些说她“不配当榜样”“误导青少年恋爱观”的批判,此刻都被这七个字击碎。
吕铭红着眼眶,轻声翻译给护士听。
老人看着他们,缓缓点了两下头。
离开时,热芭回头望了一眼病房窗口。老爷子正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一只手贴在玻璃上,像在无声告别,又像在默默祝福。
回程路上,天空飘起了细雨。雨刷器规律摆动,车内放着老歌《月亮代表我的心》。热芭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你说,十年后的今天我们再回头看,会觉得这一切值得吗?”她忽然问。
“我已经在看了。”吕铭握紧方向盘,“每一天醒来能看到你,就是最大的值得。”
手机震动,是教育部工作人员发来的邮件:《情感教育实验课程》教材初稿已完成,请两位提供一段寄语用于学生手册首页。
热芭打开文档,敲下几行字:
> “亲爱的少年:
> 你们不必急着长大,也不必害怕喜欢一个人。
> 心动不是错误,压抑才是。
> 如果有人告诉你‘你还小,不懂爱情’,请告诉他们??
> 我们只是在学习如何温柔地对待一颗心,
> 就像你们现在做的那样。”
吕铭在一旁补充:
> “致所有正在经历误解与孤独的人:
> 真相往往走得慢,但它从不迟到。
> 坚持做正确的事,哪怕全世界反对。
> 因为总有一天,光会照进来,而你会站在光里。”
傍晚,他们回到老宅。雨已停歇,屋檐滴水如钟摆。院子里那只流浪猫还在,蜷在藤椅上睡觉,毛色灰白相间,确实很像当年他们养过的阿灰。
热芭蹲下摸了摸它的头,小声说:“你要不要留下来?”
猫咪睁开眼,喵了一声,蹭了蹭她的手心。
吕铭笑着说:“它答应了。”
晚饭后,他们坐在院中看星星。空气清新,带着泥土与花香。热芭忽然说:“我想拍一部新电影。”
“讲什么?”
“讲一对夫妻,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分开的时候,反而越走越近。他们经历过背叛、冷战、事业低谷,甚至一度离婚,但十年后又因为一个孩子的生日宴重逢。没有狗血复合,只有平静对话,然后决定试试重新开始。”
吕铭静静听着,眼里有光,“这故事太难拍了,得找两个演技炸裂的演员。”
“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她调皮一笑。
他装模作样皱眉,“你是说让我演你自己?”
“不,”她靠在他肩上,“我是说,让我们把自己的下半辈子,拍成一部电影。”
夜更深了。远处城市灯火通明,而这里只有虫鸣与风声。他们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仿佛从未分离。
而在万千屏幕之后,某个高中生正戴着耳机反复观看《并肩》结尾。她在日记本上写道:
“我也想成为那样的大人??不怕受伤,也不逃避真心。
即使世界冷漠,也要勇敢说爱。”
同一时刻,一位中年女人在厨房洗碗,电视播放着新闻片段:“热芭吕铭入选《时代周刊》”。她停下动作,盯着画面看了很久,终于拿起手机拨通女儿的电话:
“宝贝,妈以前总说娱乐圈没真情,但现在我想告诉你……有些人,真的做到了。”
而在西北小镇的一间教室里,老师正组织学生观看《十七岁》片段。课后作业是写一封信给未来的自己。一个男孩写道:
“我希望三十岁的我,还能像现在一样,敢对喜欢的人说‘你好’。”
这个世界,正因一些人的坚持,悄然改变。
不是轰轰烈烈的革命,而是细水长流的觉醒。
爱不再被视为软弱,真实也不再被当作叛逆。
那些曾被嘲笑的梦想,正在一代又一代人心中生根发芽。
老宅的灯熄了。
但星光依旧照亮庭院。
窗台上,绣球花开得正盛,花瓣随风轻颤,如同无声的誓言。
而在梦里,热芭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废弃电影院。
银幕亮起,播放着他们一生的故事。
台下坐满了陌生人,有人哭泣,有人微笑,有人牵起身边人的手。
片尾字幕升起时,全场起立鼓掌。
字幕最后一行写着:
**“献给所有相信爱情的人??你们不是少数,而是未来的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