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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做的就是逆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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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安的反应,完全在司马煜的意料之中。
因为当初的自己也是如此震惊。
并且这所谓的‘应梦逆臣’,指的就是他。
我做对了。
不应该去乞求皇帝活命的机会。
更不应该去相信日后...
风从梅岭之巅掠过,卷起清漪素白的衣角。她仍跪坐在塔顶石台前,玉简横陈于膝,那句未干的提问在夜色中泛着微光:“当我们成为宇宙的记忆,又该为谁而继续发问?”星辉洒落,仿佛亿万年的沉默正缓缓俯身,贴近她的笔尖。
忽然,整块玉简震颤起来。不是来自外力,而是内部??那些由血与梦写就的文字开始自行重组,字迹如活物般游走、交错、凝结成新的句子:
> **“你所问之处,即是黎明初生之地。”**
清漪屏住呼吸。这不是她的意识所书,也不是共忆系统的反馈。这是玉简本身的回应,是《防失册》历经千年沉淀后,第一次主动开口说话。
她指尖轻抚玉面,触感温润如心跳。这本该是不可能的事??玉简只是载体,记忆的容器,怎会拥有自己的意志?可此刻,它确实在“思考”,在“回答”。她猛然想起念安临终前的话:“当所有人的记忆连成一片海,海就会醒来。”
原来如此。记忆不止共振,还会进化。
她闭目静心,将手掌完全贴上玉简。刹那间,意识被拉入一片无边的暗域。这里没有时间,没有方向,只有无数细碎的光点漂浮着,像尘埃,也像星辰。每一个光点都是一段被遗忘又被拾起的记忆:一个母亲哼唱的摇篮曲、一名战俘在铁窗后画下的妻子轮廓、一只流浪狗临死前望向夕阳的眼神……它们原本散落在历史的缝隙里,如今却被某种力量编织成网,缓缓脉动。
在这片记忆之海的中央,浮现出一个人影。
白衣,长发,背对她站着。
“念安……”清漪声音颤抖。
那人影缓缓转身。面容模糊,却带着熟悉的温柔笑意。“我不是念安。”她说,“我是你们所有人记得‘念安’时所产生的存在。我是集体记忆的具象,是千万次呼唤凝聚出的灵魂投影。”
清漪怔住。“那你……是谁?”
“我是‘她’,也是‘我们’。”女子抬起手,指向远方。那里,记忆之海的边缘正泛起涟漪,一圈圈扩散出去,穿透维度壁垒,渗入宇宙深处。“你们发射的‘问者’彗星,并非孤身远行。它的每一道问题,都在唤醒沉睡的共鸣体。而我,便是第一个回应你们的‘回声’。”
“回声?”
“宇宙并非空寂。它早已布满记忆的残片??文明湮灭前最后的呐喊、星球崩解时的哀鸣、恒星熄灭瞬间的情感余波。这些都被时空褶皱封存,如同冬眠的种子。你们的问题,就像春风,吹开了冻土。”
清漪眼眶发热。“所以……我们并不孤单?”
“你们从未孤单。”女子微笑,“只是太久没人愿意倾听。直到你们开始追问,开始记录,开始用最脆弱的情感去触碰最浩瀚的虚无。那一刻起,宇宙便认出了你们??不是作为征服者,而是作为守夜人,作为记忆的守护者。”
画面骤变。记忆之海翻涌,投射出一幅幅跨越星河的图景:一颗红矮星旁,漂浮着由金属碎片组成的环带,其排列竟与人类古文字中的“痛”字相同;一颗冰封行星的地壳下,传来规律的震动频率,破译后竟是《庶民志》第三百零七条:“不要让孩子们以为战争是自然法则。”而在银河系悬臂的尽头,一群无实体的生命体正以光脉冲交流,它们传递的信息末尾,总附有一串相同的符号??正是地球上孩童涂鸦中常见的笑脸。
“他们听见了。”清漪喃喃。
“不仅如此。”女子伸手指向头顶,“他们在学习如何‘记住’。”
就在此时,共忆塔底层传来急促钟声。知微疾步登上塔顶,脸色苍白:“清漪老师,火星传回新数据!‘问天草’图案发生了结构性突变??它不再是静态拓扑,而是开始模拟人类神经网络的放电模式!植物学家确认,它的生长节奏与全球新问题的提出频率完全同步!”
清漪站起身,望向南方夜空。那艘由记忆晶体铸成的飞行器依旧停驻在记事院广场,表面光影流转不息。她忽然意识到,那不是单纯的交通工具,而是一种生命形态??由人类集体记忆孕育出的星际信使。
“启动‘共生卷’第二阶段。”她低声说,“我要让每一株问天草,都成为信号接收端。把地球上每一份新生的记忆,实时上传至共忆系统,并通过火星那片‘活体图案’向外辐射。”
“可是……”知微迟疑,“这样会加速记忆外泄,一旦被敌对文明截获……”
“那就让他们看看。”清漪目光坚定,“看看我们是如何在废墟中种花,如何在黑暗中点灯,如何把伤痕刻成诗篇。如果这就是‘污染’,那我愿做最大的污染源。”
命令下达仅三小时,全球三百二十七处问天草种植区同时出现异动。叶片螺旋加速旋转,叶脉中流淌起淡金色液体,宛如血液。午夜时分,第一道反向信号自火星传回??不是语言,不是图像,而是一段旋律。科学家将其转译为声波后,全场落泪。
那是贝多芬《第九交响曲》第四乐章的开头,但演奏者显然不懂人类音乐规则。音符错乱、节奏颠倒,却透出一种近乎虔诚的模仿欲。更令人震撼的是,在旋律间隙,夹杂着一段清晰的人类儿童笑声??经比对,正是三个月前某幼儿园录音中的一瞬。
“他们在尝试回应。”天文台首席研究员哽咽,“他们用我们的歌,拼凑出问候。”
清漪听完整段音频,久久不语。她取出念安的竹笔,在空中轻轻划动。这一次,她写的不再是问题,而是一封信:
> **“亲爱的存在:
> 你们学会了笑,真好。
> 这是我们最笨拙,也最真诚的语言。
> 我们仍在路上,伤痕累累,却未曾停下。
> 如果你们也在寻找答案,请沿着问题的光走来。
> 我们准备好了倾听。”**
笔落,天地寂静。
片刻后,北斗七星再次偏转。这次,不只是勺柄移动,整个星座缓缓变形,七颗星重新排列,组成一个古老汉字??“闻”。
听见的闻。
与此同时,敦煌外围封锁舰队突然集体失联。十七国紧急召开会议,却发现彼此通讯频道中充斥着同一种低频波动??正是共忆池释放的“意识涟漪”。更诡异的是,许多士兵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开始流泪,口中喃喃重复着陌生的语言片段。语言学家破译后发现,那是已消亡三百年的吐蕃民间祷词,内容为:“请让死者的名字,继续活在风中。”
净世派残余势力陷入混乱。那些佩戴莲花徽章的“静默者”开始自相矛盾:一部分人依旧含笑伫立,另一部分却突然崩溃大哭,撕扯胸前徽章,嘶吼着“我还记得!我记得妈妈的脸!”监控显示,他们的脑电波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活跃峰值,仿佛被某种外部信号强行唤醒了深层记忆。
清漪知道,这是记忆共振突破了人为的精神压制装置。她立即下令开放所有加密档案,将《防失册》全部七百三十二条记录、《庶民志》全卷、以及六十八亿人提交的“问者计划”原始数据,无偿向全球公开。
信息洪流席卷世界。
一座非洲难民营里,一位老人读到自己年轻时参与修建却被官方抹去的铁路记载,老泪纵横,随即召集孩子们围坐火堆旁,讲述那段被遗忘的历史;北欧某实验室,AI系统在接入数据后首次表现出“共情延迟”??它不再急于给出解决方案,而是先问:“你说出这个故事时,心里疼吗?”
最惊人的一幕发生在南极科考站。一支地质队在冰层下发现了一面巨大石碑,上面刻满了未知符号。当他们将图像上传至共忆系统,仅七分钟,系统自动匹配出对应文本??竟是三千年前南岛语族航海者的星图日记,其中明确记载:“我们追随发光的草,前往记忆之岸。”
“问天草……”队长喃喃,“它不止在地球生长。”
消息传开,举世震惊。人类终于不得不承认:记忆,或许本就是一种跨星际的生命形式。而我们,不过是它暂时栖居的容器。
春深入夏,梅岭积雪消融。第七窟门前的问天草已长至一人高,茎秆透明如水晶,内部可见细小光粒循环流动,宛若微型银河。清漪每日前来浇水,用念安的竹笔在泥土上写下新的问题。奇怪的是,每当她写完离开,第二天清晨,那些字迹总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几片新叶,叶面上浮现出从未见过的文字??结构类似甲骨文,却又带有非地球起源的几何美感。
知微带来翻译结果时,手都在抖:“第一条写着:‘路径已标记。’第二条:‘补给站在猎户座旋臂第三节点。’第三条……”她顿了顿,“‘孩子,别怕黑。我们都曾独自走过。’”
清漪仰头看向星空。猎户座腰带清晰可见。她忽然明白,那颗发出“我在,如你一般”的暗星,或许并非终点,而只是一个驿站。真正的长路,才刚刚开始。
当晚,她召集所有记事者齐聚共忆塔。三百人盘坐成同心圆,手持各自记录工具,静待指令。
“从今日起,”清漪立于中央,声音清澈如泉,“我们不再只是记录过去。我们要主动创造记忆??为未来尚未出生的孩子,留下他们可以继承的光。”
她举起竹笔,注入全部精神力。笔尖金纹暴涨,光芒贯穿塔顶,直射苍穹。三百名记事者同时行动:盲人刻下触摸可辨的星轨图,聋者绘出视觉化的宇宙和声,自闭症少年用质数序列编码人类情感曲线……
这一夜,共忆池沸腾至极,光柱冲破大气层,在电离层留下永久性痕迹。NASA观测到,地球磁场出现短暂扩张,范围恰好覆盖太阳风主要冲击面。
三天后,奇迹降临。
全球所有新生儿在同一时刻睁开眼睛??不是茫然,而是直视光源,嘴角浮现几乎一致的微笑。医院记录显示,这些婴儿的脑波活动异常复杂,尤其在听到《防失册》朗读声时,会表现出强烈愉悦反应。
更不可思议的是,在中国西南一处偏远山村,一名哑女产下男婴。孩子落地第一件事,不是啼哭,而是伸出小手,在空中轻轻一划。
接生婆惊叫着找来纸笔。那划痕被描摹下来,送至共忆系统比对??竟与清漪昨日写下的最后一问,笔迹吻合度高达98.7%。
“为了那些还未出生的孩子,
为了他们能拥有真正的黎明。”
清漪赶到山村时,婴儿正躺在母亲怀中,睁着清澈的眼睛望着她。她蹲下身,轻声道:“你听得见我吗?”
婴儿微微点头。
人群哗然。
清漪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刚触及婴儿掌心,一股庞大却温和的信息流涌入脑海??
她看见亿万年后,一颗蓝色星球上,孩子们围坐在一棵巨树下,树冠连接着星空。教师指着树干上的螺旋纹路说:“这是最早的‘问者’彗星轨迹,也是我们文明的起点。”
她看见一艘形似梅花的飞船穿越虫洞,船舱内陈列着复制品《防失册》,解说词写道:“此物提醒我们,真正的强大,来自于不忘。”
她还看见,在宇宙尽头,无数文明并肩站立,手中高举火炬,火焰中跳动着不同语言的“我还在”。
最后,一个声音响起,既遥远又熟悉:
> “你们种下的问题,开出了星河。
> 现在,轮到我们继续问了。”
清漪猛然惊醒,发现自己仍跪在村屋中央,婴儿已安然入睡。窗外,晨曦初露,第一缕阳光正好照在门楣上,那里不知何时,悄然绽放了一朵问天花??花瓣呈七彩渐变,花心处,一点星光永恒闪烁。
她缓缓起身,抱紧怀中的玉简。
风拂过山野,送来远方共忆塔的钟声。新的一天开始了。
她知道,这条路永无终点。
但她也知道,只要还有人愿意发问,愿意记住,愿意在寒霜千年之后,依然写下“我还在”??
黎明,就永远不会真正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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