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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马皇后:这就是我爹的那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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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市。
寒风呼啸,打在临街药铺的幌子上噼啪作响。
马天裹紧了身上的粗布棉袍,手中是一个本子,上面草草记着药材的市价。
因为大明广济医署的成立,他来调查集市药材价格。
“当归三钱七分?王氏医馆真特么黑!”他从王氏医馆出来。
这次调查,发现京城药价那叫一个乱。
“逮住那个和尚,买药不给钱!”一个吼声传来。
马天猛地回头,只见三个挎着药筐的伙计正从王氏医馆里冲出来,手中扁担挥得虎虎生风,追着个和尚的身影往巷子口跑。
那和尚身形异常魁梧,怀里似乎还揣着什么东西,跑起来却快得惊人。
寒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打在马天脸上,他下意识眯起眼,在那和尚转身的刹那,看清了对方露在僧帽下的半张脸。
心脏猛地一缩,朝着和尚消失的方向追去。
他判断了下那和尚奔跑的方向,从另一个巷子拐了进去,巷子窄得像条裂缝,两侧是斑驳的土墙。
马天拐过墙角,冷不防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师傅?”马天惊呼。
“马天?”和尚也大惊,挥手,“快,跟我来!”
原来这和尚是马天来京城路上碰到的师傅,法号讲禅师。
来不及细想,马天跟着他冲进巷子。
沐讲禅师对西市的地形熟得惊人,时而钻进堆满柴火的夹道,时而跃过矮墙,脚下的路径专挑那些商贩不走的死胡同。
马天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在一个破旧宅院前停下。
沐讲禅师推开大门,马天跟了进去,刹那间,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破败的堂屋里,十几张草席上横七竖八躺着人,有的捂着胳膊,有的蜷在墙角,裸露的伤口上还在渗血,暗红的血迹在青砖上蜿蜒,空气中弥漫着草药和血混杂的怪味。
“快关门!”和尚低吼一声,顺手扯过旁边的破桌抵住门板。
马天这才看清,堂屋角落堆着半人高的草药包。
“师傅,这是?”马天暗暗心惊。
他目光扫过那些伤者,发现是刀伤,箭伤。
和尚没回答,只是掀开一个草药包,开始为伤者上药。
马天立刻上去帮忙。
一个时辰后,二人处理完了伤者,立在廊下。
“师傅,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马天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普通百姓,不可能有这些刀伤,箭伤。
这和尚不会是打家劫舍的吧?
那也太大胆了?不找个山林,在这京城天子脚下,不要命了?
“马天。”和尚抬眼,“我们虽有师徒之名,不过是当年你从岭南北上时,同行那两个月结的缘分。有些事你不该问,我也不想害你。”
“可你是我师傅啊。”马天往前踏了半步,“屋里那些人,刀伤箭伤都带着军伍的狠劲,这不是普通的江湖仇杀吧。”
沐讲禅师盯着他,那双常年捻佛珠的手缓缓垂落。
老和尚沉默了许久,才听见他用一种极轻的声音问:“你知道我出家前叫什么名字吗?”
“叫什么?”马天追问。
老和尚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那笑容里带着沙场老将特有的苍凉,又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释然。
“张定边。”
三个字很轻,却像是一声惊雷。
马天下意识后退半步,倒吸一口凉气。
眼前这个背着药,脸上带着疤痕的老和尚,竟然是那个在鄱阳湖之战中驾船直取朱元璋首级的元末第一猛将?
他目光扫过那些伤者,都明白了。
这些肯定是陈友谅旧部,他们蛰伏在京城,要干啥?
“原来是张太尉。”马天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张定边看着他,沉声道:“锦衣卫在追杀我们,你现在知道了,怕不怕?”
“怕。”马天几乎是脱口而出。
他确实怕,怕眼前这个曾令朱元璋夜不能寐的猛将,更怕自己藏在袖中的那枚锦衣卫腰牌。
锦衣卫暗卫这个身份,要派上用场了?
卖了师傅?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狠狠压了下去。
作为一个带着现代三观的穿越者,背叛这种事做不出来,毕竟师徒一场。
“怕就好。”张定边似乎没察觉他的异样,“知道为什么带你到这儿吗?因为你小子懂医,手比那些江湖郎中稳当。至于别的,你就什么都不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我们做的事,是为了给那些死在鄱阳湖里的弟兄们,讨个公
道。”
马天假装疑惑:“你们不是投降了么?皇帝也没杀你们那个小皇帝。”
“哼,朱元璋把我们的皇帝送去了高丽,与死有什么分别?”张定边冷哼。
他口中的皇帝,是陈友谅的儿子陈理,被朱元璋送去高丽了。
马天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低声道:“师傅,既然事已至此,就别把我当外人了。至少......让我知道,你们到底在谋划什么。”
“刺杀朱元璋!”张定边回答。
马天一?!
就凭你们几个人,想杀皇帝?
“这事你不用管,免得连累你。”张定边皱眉,“只是我们缺些药材,你能搞到吗?”
马天点头:“我来想办法,徒弟现在是京城有名的郎中呢。”
张定边拱手:“拜托了!”
马天意识到此地不能久留,聊了几句,说去搞药材,两人约定了交药的方式,他就匆匆告辞。
张定边看着他的背影,眯起双眼,低声道:“徒弟啊,对不住了。”
......
来到大街上,马天裹紧棉袍走过“王氏医馆”时,嘴角扬起。
他想起方才在破宅里,张定边提到缺的正是金疮药引子,而王氏医馆作为京城最大的药商,库房里必定着这些紧俏药材。
不如,坑王氏一把?
他脑中有了办法,大步走了进去。
柜台后,王观正用秤称着阿胶,听见动静抬眼,看见马天,脸色瞬间阴沉:“哟,这不是济安堂的马神医吗?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马天掸了掸袖角,故意让袖口露出半枚太子的令牌。
“王老兄这话说的。”他踱步到药柜前,“你也知道,小弟刚接了太子殿下的差事,大明广济医署刚立,这不来莫这儿取取经?”
王观自然知道大明广济医署,立马堆起满脸褶子的笑,“哎呀,马神医可真是年少有为!不知太子殿下有何吩咐,王某定当全力配合,全力配合!”
方才的冷意瞬间化作谄媚,连眼角都透着殷勤。
马天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从怀中掏出一本牛皮封面的账册。
“也没别的大事。”他将账册推到王观面前,“只是殿下觉得,这西市药价有些混乱。就说你这儿的当归吧,三钱七分的价,怕是比太医院的供价还高?”
王观的目光落在账册上,暗暗心惊。
那上面不仅记着各味药材的市价,还贴着几张商户偷税漏税的票据。
“马神医说笑了,这不是年底涨价嘛。既然是太子殿下的意思,王某定当整改,必定不超过账册上的数目。”王观连忙道。
“这就对了嘛!”马天拍了拍王观的肩膀,“太子殿下还夸你呢,说鼠疫时王氏医馆捐了几大车药材,真是识大体。”
“应该的,应该的。”王观搓着手。
马天见状,知道火候已到,便拱手作别,刚走到门口,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了,方才路过鸡鸣寺,知客僧说寺里缺一批药材,我想着你这儿品类齐全,不如就由王氏医馆供应吧?也算是给你积功德了。”
“鸡鸣寺?”王观眼睛一亮。
那可是皇家寺院,若能搭上这条线,日后生意必定更上一层楼。
他哪里还顾得上琢磨马天的用意,连连点头:“多谢马神医提携!王某这就准备药材,明日一准送到!”
马天走出医馆,寒风灌进领口,他却忍不住勾起嘴角。
这王氏医馆平日里囤货居奇,早该有人治治,如今既能借太子的势压下药价,又能让他们把紧俏药材“捐”给鸡鸣寺。
而他和张定边约定的交易点,就在鸡鸣寺。
他摸了摸袖中那枚冰凉的锦衣卫腰牌,又想起张定边那句“讨个公道”,心中五味杂陈。
坑了王氏医馆,既是为了给师傅弄药材,也是为自己这重暗卫身份铺条后路。
毕竟在这京城的棋局里,每个棋子都得学会在刀刃上跳舞。
马天走了没多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便由远及近。
吉安侯陆仲翻身下马,大步跨过王氏医馆的门槛
“王观!”陆仲亨大喊,“本侯要的雪莲和人参,准备好了吗?”
王观从柜台后转出来,脸上堆着比哭还难看的笑:“侯爷,你来晚了。”
“什么意思?”陆仲亨浓眉倒竖,“本侯三日前就下了令,莫不是你这狗东西想私吞?”
王观苦着脸,连连作揖:“侯爷明鉴!刚刚济安堂的马天来过,他如今帮太子殿下办事,拿着大明广济医署的令谕,命我把库房里的紧俏药材都捐给鸡鸣寺。”
“又是这个马天!”陆仲亨暴喝一声。
他想起上个月鼠疫时,他需要药材,也是被这个马天征用了。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陆仲亨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王观见状,赶紧凑上前,压低声音道:“侯爷,你也知道,这马天如今仗着太子撑腰,行事越来越张狂。有他在京城一日,小的这医馆怕是难以为继啊。以后国公府、侯爷府需要的珍稀药材,小的怕是都难以供应周全啊。”
“一个区区郎中,也敢骑到本侯头上?”陆仲亨冷哼一声,“不过是个会抓药的,能翻起多大风浪?”
王观却急得直搓手:“侯爷有所不知,这马天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连太医院那帮老家伙都对他另眼相看。鼠疫后,在京城里更是名声大噪。长此以往,小的这医馆怕是连给各位大人供应药材的机会都没了。”
陆仲亨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今日本侯要去老相国府议事,正好与老兄弟们商议商议。不就是个郎中么?在这京城,还没有本侯办不成的事。
“全仰仗侯爷了!”王观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
陆仲亨甩了甩衣袖,大步往外走去。
王观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眼中的谄媚渐渐被阴狠取代:“马天,就看陆仲亨他们能想出什么法子了。”
济安堂。
马天匆匆回来,脑子里还想着张定边的事。
“马叔!”朱英迎上来,“皇后娘娘来了,就在后院客厅等着呢!”
“皇后娘娘?”马天一愣,“这么冷的天,娘娘怎么会来?皇宫又有谁病了?”
朱英摇摇头:“没说谁病了,就是带着个老爷爷。”
皇后带着一个老头?
马天更疑惑了,大步往后院走去。
小客厅里,炭火烧得正旺。
马天掀开门帘的?那,便看见窗前背手而立的老者。
那老者穿着簇新的青布长衫,腰间系着根棕色缘带,花白的发辫梳理得一丝不苟,虽已年过花甲,背脊却挺得笔直。
“刘叔?”马天惊呼。
他瞪大眼睛,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岭南到京城千里之遥,刘叔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和皇后娘娘在一起?
刘秦缓缓转过身,哼了一声:“你小子,架子倒不小,让皇后娘娘在这儿等你。”
他的目光扫过马天沾满泥星的棉袍,眼神里既有久别重逢的欢喜,又带着几分长辈的责备。
马天这才回过神,朝着上首端坐的马皇后深深一拜:“参见皇后娘娘。”
马皇后身体微微一颤,眼中泪花闪烁。
刘秦上前几步:“马天,你爹那把刀你带着吧?快,去拿来。”
“拿刀做?”马天无语问。
“叫你去,你就去!”刘秦瞪眼,“哪那么多废话?”
马天没好气:“刘叔啊,你想我爹了,就去我爹坟头喝酒。干嘛大老远跑来京城啊,就为看看我爹的刀?”
他嘴上说着,但还是回房间,取来了那把刀。
马皇后看到那把刀,猛地扑上去,抓在手里,语音颤抖:“是了,就是这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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